第八百八十九章 收取
吞噬之力所泛起的浪濤，看似柔和，可當他們身軀投入之後，澎湃的吞噬之力立即猛烈沖刷他們肉身。
雖有龍鱗紋與鳳羽紋能守護他們暫時不受到傷害，但全身所經受的劇痛，兇猛的刺激着他們神經。
為減少接觸面，下飛途中，林奇霸道的將魔靈兒嬌軀，貼面摟在懷中。
他們身軀緊緊貼合，原本無比旖旎的畫面，卻被痛楚侵襲得誰也無法思潮蕩漾。
下飛伊始，魔靈兒便有意將生命之光減弱，她必須留有餘力來對付魔刀，因此，現時的生命規則幾乎不曾與吞噬之力對抗，全憑他們肉身硬抗。
一丈距離，好似觸手可及，然而身處吞噬之力的泥潭中，他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竭力破開阻隔向下。
九尺、八尺、七尺……
離得越近，這吞噬之力越是濃郁，不可抑制的劇痛，已讓他們身軀麻木。
即便有龍鱗紋與鳳羽紋，他們的肌膚表面已開始透出點點殷紅。
最後兩尺距離仿若天塹，那魔刀刀柄就在眼前，可他們只能一絲絲下挪，身周殷紅亦不斷冒出，轉瞬又被吞噬一空。
艱難無比的處境，他們卻誰也不曾輕言放棄，直到小半個時辰，歷經磨難的魔靈兒，伸出縴手，終是勉力夠到刀柄，並緊緊握住。
『噗！』……
生命之光絢爛綻放，可那魔刀亦施放出兇悍的吞噬之力進行對抗。
他們身周的吞噬海洋風起潮湧，雖有生命光芒削弱，依舊澎湃撲擊着他們黑紋已若隱若現的身軀。
銀牙緊咬的魔靈兒，已拼盡全力，可那魔刀卻紋絲不動，也不知是因為插得太緊，還是它擁有思維，抗拒著不肯離開。
「你奶奶的個熊！不肯走是吧？」
龍鱗紋已無法再堅持，林奇瞧見青筋暴起的魔靈兒，內心權衡一瞬，終於發狠。
他猛然拉動魔靈兒腰肢，藉助力量身體一瞬下降，對撲面而來的吞噬之力不管不顧，忍受鑽心之痛，一腳猛踹石柱。
『嘭！』
那石柱經受無數年的吞噬之力洗禮，堅硬非凡，被他蓄力狠踹，竟並未斷裂，僅僅有着些許搖晃。
不作遲疑，他拉住魔靈兒一隻縴手，奮起餘力，借力再次一腳踹向石柱。
『嘭！』
石柱雖堅硬，但畢竟太過細長，這次晃動幅度明顯變大，可惜仍舊不曾斷裂。
「抓緊我！」
林奇看準其搖晃幅度，當晃動到最邊緣力竭之時，他孤注一擲，整個身軀斜斜朝下，雙腳同時再踹。
『轟！』
『嘎吱！』……
石柱一丈處，終是裂開一條裂紋，並迅速擴大，緊接沉重的向下墜落。
「抓緊！」
魔靈兒握住刀柄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半分，連帶着，她被石柱以及魔刀拖着向下急墜。
不僅是她，林奇亦被她給拉着一同飛速下落，轉瞬即掉落靈氣與吞噬之力相融的雲海。
『噗！』……
他們瞬息之間便扎入濃霧中，不過這雲海看似極為膨脹，實則並不太厚，耳畔風鳴不到一息，他們就被牽着落進升騰的靈氣颶風中。
靈氣風暴雖也同樣致命，但身周不存吞噬之力，加上林奇經驗太過豐富，他宛如龍回大海，霎時將死亡與不朽規則不再顧忌的鋪開。
那一丈石柱仍然在呼嘯下落，他猛拉魔靈兒縴手並立即鬆開，再度借力如電疾飛。
瞬間閃至石柱底部，他依靠肩膀將它扛起，並藉助靈氣上涌之力，徐徐懸浮停於半空。
魔靈兒不再耽擱半分，雙足踩上石柱頂端，俯身雙手握住刀柄，生命之光璀璨耀眼之中，猛力將魔刀外拔。
然而那魔刀亦似有靈，剎那間猶如實質的吞噬之力噴薄而出，與生命之力進行激烈拉鋸。
並且，它正處於靈氣風暴中，醇厚的靈氣，讓吞噬之力驟然暴增，瞬間將生命之力壓回，並高歌猛進朝魔靈兒玉手奔涌。
由於鳳羽紋仍舊堅持並未全然消失，她的手倒還暫時無恙，然而這吞噬之力好似被生命之力激怒，猛然不住吞噬她本體的生命之力。
短短一息工夫，她三千烏亮青絲便失去光澤，且白若暮雪。
進而，她絕世嬌顏亦開始泛起皺紋，白嫩肌膚除適才下落留下的斑斑血跡外，亦變得粗糙無比。
但，漸漸渾濁的鳳眸，充斥着堅定，她幾乎將銀牙咬碎，爆喝一聲，「起！」
『噌！』
一道輕吟之聲幾近被呼嘯風聲淹沒，這柄魔刀，終於被她倔強的拔出，哪怕付出再多代價，她也從未有過絲毫退縮。
奇異的是，那魔刀被拔出后，彷彿認命般不再釋放吞噬之力，魔靈兒亦極快將它收起，飛身而下，前去與力拔山兮抗住石柱的林奇匯合。
「靈兒，你……」
雖已變成老嫗模樣，絕色的魔靈兒仍舊美艷，林奇獃滯一瞬，憤恨的一掌將石柱拍飛，張開雙臂心疼的將她擁住。
「它們即將消失，你還能撐住這靈氣風暴嗎？」
魔靈兒指了指一直盡心守護他們的龍鳳雙紋，將林奇面頰上的縷縷血跡抹去。
「找一處相對薄弱之地，我依靠兩種規則必定能行。」
林奇拉着她朝斜上方一處角落疾飛，魔刀雖被收入，吞噬之力失去源頭，但那平衡必定已被打破。
依照他們現時猶如強弩之末的狀況，加上情況不明，冒險原路返回絕非上策，至少身處靈氣風暴中，還有着周全的把握。
來到山壁前，林奇將不朽與死亡規則奮力鋪開，不過卻並未伸展太遠，僅丈余空間能讓他們二人容身。
心無旁騖的用自身意志將身周靈氣感染，漸漸的，但凡進入規則籠罩處的靈氣，立即變得死氣沉沉。
『呼！』
心安的噓口氣，他睜開了雙目，卻見魔靈兒正一瞬不瞬瞧着他面容出神。
「你不問我能不能復原，何時能復原？」
林奇正待問她為何不抓緊時間調息恢復，反被她搶到了前頭。
「無所謂！」
他直視她鳳眸，「你就算一直是老太婆模樣，只要是你，便是我的靈兒。」
「你不嫌棄？」
魔靈兒美眸閃過一絲晶亮，俏皮道：「我不信你會毫不介懷，你又不是得道高僧。」
「我還真不介意。」
林奇無可奈何笑道：「你的模樣早已在心中，再怎麼變，在我心裏還是原來最美的樣子。」
「好，那你證明給我看！」
魔靈兒毫不嫌棄他們身上的血跡，如蛇般盤上他身軀，紅唇輕吐道：「就這模樣，你要了我！」
林奇微愣，「你不是說要等洞房嗎？」
「不！」
魔靈兒堅持道：「我覺得現在比洞房更有意義，除非你不願。」
「誰說我不願！」
林奇雙臂將她嬌軀收緊，雙唇溫柔而乾脆的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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