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根源
火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磚石橫七豎八堆砌的角落處，一隻尋常小花貓嘴裏叼著一隻老鼠，正身體略有顫抖的膽怯與林奇對視。
那隻花貓看上去很小，若沒看錯，應該斷奶不久，小鼻頭粉粉嫩嫩，惹人憐愛。
看它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它嘴裏的那隻老鼠還有血液滴落。
不僅如此，那老鼠的個頭，比它要整整大上一圈，很難想像，它是如何將這老鼠殺死，畢竟老鼠的牙齒，也不是吃素白長的。
林奇目中不斷有光彩閃現，這普通人眼中的平凡一幕，給予他極大啟發。
「走！」
急急拉着火兒回到廂房，他二話不說，閉眼盤坐而下。
「這個世界任何事物都分有等級，就如動物野獸，或許它們血脈中就隱含了上與下、高與低。
一頭幼虎，便能殺死大它倍余的獵物，除去它的尖牙利爪外，更是血脈使然。
一百頭羊也對付不了一頭惡狼，並非它們不敵，而是天性使其不敢生出抗爭之心。
人亦如此，或許貧賤之人，對於權勢富貴之輩，便會自覺矮上一頭。」
他心中細思，並慢慢過渡至奧義之上。
「倘若並非我奧義之力不足，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禁制所含奧義，在不朽奧義之上，難道是至高奧義？」
他一瞬豁然開朗，可下一息，又凝起眉頭，「奧義之力沒天淵之別時，除非我也用至高奧義相抗，可對小心臟施放死亡奧義，後果無從預料。」
「該不該嘗試呢？」
他眉頭愈皺愈緊，內心委實猶豫不決。
失敗還在其次，如果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對於將來修行之路，會是巨大打擊，白晨馨身落虎口，強大無匹的皇甫家等他應付，讓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先試試，大不了見機不對立即停手。」
內心掙扎良久，他終是下定決心，否則這麼乾耗下去，估計真得十年才能解除，況且皇甫家所說是否為真，誰也預料不到。
死亡奧義除去帶有玄之又玄的死氣外，與其餘奧義並無不同，林奇初時並未凝聚太多，若有若無的奧義之力，在體內運轉，極其緩慢的向小心臟靠近。
然而出乎他意料，這死亡奧義之力剛一觸碰那層禁制，便煙消雲散，與早前不朽奧義的共存截然不同。
「難道是太弱？」
他思索著徐徐加大，然而卻依然如故，那禁制猶如無底洞般將奧義之力吞噬一空，不留一絲痕迹。
「看來的確是奧義高低之故，可惜我的死亡奧義並未圓滿，威力太小。」
林奇內心有喜有憂，從表像來看，這禁制定是一種至高奧義無疑，然而他還是束手無策，至少死亡奧義想要圓滿，非一朝一夕之功。
「奶奶的個熊，小爺就賭一把試試！」
想到當初破神箭的凝聚，他冒出個新思路，不作耽擱，決定孤注一擲的他，將死亡奧義亦如破神箭般凝結得無比細小鋒利。
「來吧！」
下了狠心，三道細針向禁制接踵飆射，第一道瞬間即至。
無聲無息，那細針銳利鋒芒刺入禁制，並未一瞬消失，而是刺出一道細微缺口后，便如激流入江河般匯入消弭。
林奇全神貫注的內視緊盯，那瞬間出現的缺口，令他振奮莫名。
第二枚細針緊接射至，它將那缺口刺得更深些后，亦力竭而沒，在他的緊張關注下，第三枚細針勇往直前的呼嘯刺入。
「啊！」
那細針終於將薄薄的禁制穿透，且其勢不減的狠狠扎入小心臟，這令林奇感到一陣不可忍受的劇痛傳遍全身，他一聲慘呼，立時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去多久，他幽幽緊鎖眉頭睜開雙目，那痛楚猶如夢魘，即使暈厥，亦好似揮之不去。
入目的，是火兒那花容失色的嬌俏容顏，見他醒轉，她陡然雙眸通紅、梨花帶雨低泣道：「你何必這般拚命，若有個三長兩短，讓我怎麼活？」
「不妨事！」
躺在榻上的林奇，抬手輕撫她柔順青絲，「我已找到突破口，這苦，值得！」
「你身子極其虛弱，現在不宜妄動！」
見他欲要掙紮起身，火兒俏臉寒霜喝道：「急也不在一時！」
「好吧，我內視看看後果。」
林奇見她真箇發怒，乖乖躺着沒動，心神卻忐忑投向那讓他抓瞎的小心臟。
「咦？」
昏迷的前一瞬，他雖遭受巨大痛苦，可卻明晰瞧見小心臟被那細針扎入后，周遭有着淡淡死氣，且傷口微微泛黑。
然而現時，不僅那禁制恢復如初，就連小心臟亦毫無異樣，彷彿一切都是幻覺，根本不曾發生。
但他知道，那絕非虛幻，不提現時自身狀況，僅那痛楚就讓他永生難忘。
取出兩枚靈石握於手中，他邊恢復靈力邊陷入沉思，小心臟並未受損，適才昏厥應引起過靈力暴動，這才是他體虛的因由。
一個時辰，將靈力補齊的他，再度神采奕奕，見狀，火兒才終於鬆了口氣。
「夫人，我應該還會昏死過去，你不必擔憂，不會有意外發生。」
不願耽擱一絲一毫，他又一次來到窗前盤坐，見火兒極不情願的點頭，深吸一口，他又閉上了雙眼。
那痛可謂痛徹心扉，直擊心靈最深處，即便不朽奧義已圓滿的他，也心有餘悸，三枚細針成型，他鼓足勇氣，如上次般襲向小心臟。
「啊！」……
慘呼聲，再次於廂房內回蕩，這已是第三日，林奇也不知昏死了多少次，但自從他第二次試驗發現並非幻覺后，便一次次嘗試，以圖有更多收穫。
火兒一次次將昏迷的他費力搬上床榻，卻從未出言讓他就在榻上進行，唯每次他睜眼后瞧見的嬌容，含有愈來愈多的心疼。
致命痛感，刺激着他的堅韌神經，數次萌生畏懼、放棄的念頭，都被心底白晨馨的身影所驅散，他明白，時間越久，變數就會越多。
又是十日過去，將各種奧義融合試驗的他，終於尋到了目前最為有效的方式。
以死亡融合其餘奧義攻，將不朽奧義進行填補，並捕捉兩廂碰撞時的剎那感受，以便蘇醒後進行短暫體悟。
第十一日，林奇將一切停下，他神情凝重，來到窗邊扶欄遠望，「時間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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