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尋舊

第七百零三章 尋舊

『噗!』

林奇背着火兒一路向北飛馳,然而他才剛剛離開青石山地界,便疾速下墜,落於一座荒野山峰上猛然噴血。

「沒事,適才心情激蕩難以把控,再者,終歸需要習慣,不然怎能戰勝它?」

瞧見火兒心疼的慌忙拿出白帕拭抹嘴角殘血,他深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

「我不會放過皇甫家!」

火兒深邃眼瞳一道厲芒閃過,皇甫家對林奇的所作所為,讓她內心已動真怒。

「走吧,我帶你去瞧瞧我與娘子的初識之地。」

林奇再度將她背起,朝向奉仙城方位疾飛。

「就在這個水潭,娘子她沐浴被我撞見,誤會我是淫賊,我們倆僵持了好幾日。」

波光粼粼的水潭一如往昔,國難變遷並未波及這荒野之地,即便有妖獸經過,也僅會飲水后離開,無欲無利,則不存紛爭。

林奇仍舊落在當年那樹枝上,回憶往事,說給火兒靜聽,清冽潭水如舊,芳蹤卻在他眼中漸漸朦朧。

「原本的奉仙城有着幾分氣勢,可惜已化為焦土,不過我相信它會重現,甚至比昔日更為鼎盛。」

林奇憑藉記憶前指,「娘子設計害我,結果也因如此,她真的成為了我娘子,那是我第一次牽着她的手,為不露出馬腳,她不便掙脫,只得暗暗掐我手掌。」

他們一路前行,每到一處,林奇便能如數家珍的說出往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直至羅藝到來他們的分別之地。

飛臨南郡武府,夜幕已將大地籠罩,徑直落到葯園,可惜已物是人非。

「老朋友們,我知道你們的根還在。」

林奇環視周遭一片茂盛雜草,「當初我將晨馨帶走,可她如今卻丟了,我會將她尋回,亦如你們也會再度逢春,我堅信!」

他目中隱現淚花,葯園,可說是他另一處心靈港灣,亦是他人生重要的一處轉折之一。

「你別太過激動,既然夜已至,今夜我們就在此度過吧,正好我也乏了。」

火兒語聲柔和提議,她美眸滿含心酸,其餘人或悲或痛,還能暢快淋漓大哭宣洩,而林奇就連哭也無法哭出,只能將一切強壓深埋心底。

月下,草深不知處,兩道人影相互依偎入眠。

睡夢中的火兒,嘴角掛着淺淺笑意,林奇所說武府趣事,讓她對一張張熟悉面孔,有了更深的了解。

清晨,萬物復甦,林奇於空俯視丹門小院以及楊鵬住所后,依依不捨離開了武府,離開了這讓他登上楚國炫麗舞台的前站。

沿楚水逆流而上一路向東,黃昏時分,人魔戰場外的那座小鎮,出現在眼前。

與當初不同,小鎮里有着生氣,一家家店鋪開啟,街道也有傭兵或冒險者走動,只不過稍稍稀少而已。

「不必在此落腳,也不急趕路,領我去國比之地瞧瞧。」

火兒如蘭吐氣聲在耳畔響起,林奇點了點頭,數息后便帶她落下。

高台早已不在,當初大戰所擊坑窪,也因風沙洗禮而不那麼突兀。

林奇自嘲道:「國比開幕時,我一心張望師姐,可卻先將娘子她望見,好在她沒當場找我麻煩,當時我還以為她並未瞧見我。」

偕同火兒緩緩步行,在最大的一個土坑前,他站立良久,那道護在他身前的倩影,深深刻在他心間,那句有生之年伴你飛,落音不絕。

「走吧,今夜我們直接去那樹林。」

一直乖巧不言不語的火兒,敏銳察覺到他情緒不穩,再度躍上他後背。

林奇並未立即飛離,而是突然身體顫抖的朝那土坑吐出一口鮮血,「我曾說過以後不准你擋在我身前,這次算是你失言了吧!」

他好似心意圓滿的微微一笑,拔地而起。

天際漸暗,大地漸黑,妖冶黑紋霸道的鋪蓋地面,遠方白霧瀰漫,在清幽月光映照下,似仙若冥。

「你還好么?」

落入樹林內,蒙蒙白霧繚繞身間,林奇看着從背上躍下的火兒緩緩閉目揚起螓首,一縷縷白霧從她嬌軀拂過,有些竟鑽入其中隱沒。

「我很好!」

火兒側首睜開眼眸動魄一笑,啟步款款走向身旁樹木,伸手欲要折斷細枝。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樹枝竟微微抖動,形似懼怕。

林奇瞧著這一幕微微顰眉,他突兀出聲猜測道:「或許這些並非是樹,而是一種有思想的生靈。」

「它們就是樹,只是有些奇異罷了。」

火兒將手收回,忽而低眉落寞道:「我還是記不起來歷,僅僅覺得有着一絲親切。」

「那就多獃獃,說不準有收穫。」

林奇席地而坐,嘆道:「我們倆一個失憶,猶如無根之萍,一個不可妄動情感,仿似朽木。」

「你這朽木不就是我的根,我不就是你的枝葉么?」

火兒突然興緻極高,扭動婀娜嬌軀甩袖輕舞。

朦朧白霧中,曼妙舞姿帶起衣袂飄飛,素手婉轉流連,玉袖生風,青絲墨染,一雙如煙水眸欲語還休,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遙不可及。

林奇還是首次知曉她會跳舞,且跳得如此讓人心醉,待火兒收手拭抹額間香汗含笑向他走來時,他仍舊未回過神來。

「看傻了嗎?你若喜歡,我日後天天跳給你看。」

火兒調皮的將素手放於他眼前晃了晃,緊挨他坐於地上。

「早知你會跳舞,當初在罪城時,就該讓你教教娘子和紫嫣,若你們三人同舞,定會傾倒世人,只可惜已成奢望。」

林奇追憶過往感慨萬千,在罪城的時光,已一去不回。

「我就跳給你看,你以為我會跳給別人看不成?還傾倒世人,誰有你的福氣。」

火兒嬌嗔一句,眼珠微轉,「大不了以後教白姐姐,我們兩個就能讓你再流鼻血。」

「不用兩個,你們其中一個就夠了。」

林奇抹了抹鼻子,一縷殷紅顯現手背,看來他心神波動下,靈力又有不穩,不過相比早前,已有不小進步。

午夜漸深,在這白霧繚繞的樹林間除去他們,幾無活物。

萬籟寂靜,彷彿世外桃源,相倚入睡的他們不曾知曉,周遭樹木,竟在速度極慢的位移。

直到天明霧氣散去,他們身周竟出現一塊數丈空地,地面土痕交錯,一望便知是樹木根須移動所致。

而空地周遭,一棵棵大樹枝葉交融並立,幾乎形成了一道圓形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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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翱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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