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水月笙到來
「公主！」
大雨傾盆，指揮大殿廣場之前，除數位宮女照應外，僅余衛鶯鶯依舊癱倒在地。
淚已乾涸，她髮髻散亂的痴傻呆望，仿若心已死，魂已滅。
衛國幾位大能飛臨，來到她面前，身為副帥的李姓大能瞧見她這模樣，不禁仰首嘆息。
衛皇心意，他豈能不知，可不曾料到，原本着意給予她的籌碼，公主竟用得這般任性。
「吾皇已有旨意，令公主即刻返回大衛。」
雖心下不忍，他還是輕言出聲，有些事能挽回，而有些事一旦做錯，卻再也無法回頭。
聞言，衛鶯鶯空洞的雙眸緩緩上移，她將目光投注到李姓大能的面上，突的驚懼蹬腿向後躲避，「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我要留下求他原諒！」
「公主，少帥正在氣頭上，不如離開一段時日，或許更好。」
李姓大能將那華美檐轎取出，抬手恭聲道：「公主聽話，吾皇並未與少帥翻臉，甚至還會加派五千大軍前來，並將軍權盡數交予他手，吾皇這是在替公主儘力補救。」
「父皇，父皇……嗚！」
唯一的女兒，自然是掌上明珠，衛皇對她自小的溺愛，令她心酸委屈而淚水盈眶。
「公主走吧，將你送回，我等還須返回楚國繼續效力。」
李姓大能再度催促，衛國的一番心意，也不知林奇是否會接受，誰也心中沒底。
拭抹淚痕，衛鶯鶯終於從地上掙紮起身。
望向面前的檐轎，她思緒萬千，來時滿心期盼、心如鹿撞，去時卻滿懷哀傷，就連一位相送之人也沒有。
心傷的鑽入檐轎，大能們將其抬起，直接御空而飛，朝向西方徑直飛離。
檐轎窗邊，衛鶯鶯痴痴下望，芳心裝着的人離她越來越遠，就如這規模巨大的皇城，慢慢變小，最終化為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奇兒如何？」
白海夫婦下榻的大殿內，不僅他們二人在此，楚皇嚴肅與金波亦在其中，見白晨馨與火兒從廂房回到大殿，嚴茹雪趕忙問詢。
「還在發獃。」
白晨馨嘆道：「楊鵬師兄身死，本就給他留下創傷，如今陳磊師兄又去，只怕沒那麼容易恢復。」
「不如我去勸勸？」
嚴茹雪瞧見他適才模樣，一直在心疼，沒少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拿白海出氣。
「大嫂且慢！」
正於此時，殿外傳來一道阻止聲音，只見竟是水月笙邁入殿門。
「二叔，您怎的來了？」
白晨馨驚喜相迎，若說除她與火兒外還有誰能勸動林奇，水月笙必是其中之一。
「呵呵！二叔不甚放心，就過來看看，馨兒不必憂慮！」
水月笙慈愛的對她微微一笑，轉對嚴肅等人拱手道：「見過楚皇、金谷主、大哥、大嫂。」
「你來得正好，論口才，我肯定及不上你，不如你出馬去談談？」
金波與水月笙相處極近，自然不會客套。
「不急，不急，讓他冷靜冷靜也好。」
水月笙悠然落座，接過火兒奉上的香茗，感慨道：「每個人背上都有很多傷，只是別人看不到罷了。自省其傷，未嘗不是成長之機。」
他點向白晨馨道：「就算是馨兒這麼個小丫頭，不也有傷么？」
「我也有傷？」
白晨馨不解其意的驚詫反問，自小無憂無慮的生長，她可說並未遭受挫折，能有何傷？
「二谷主指的可是我？」
正待退開的火兒聞言，已領會水月笙話中意味。
「火兒姑娘果然聰慧，不過我卻並無他意。」
水月笙擺了擺手，「你與馨兒一樣，亦有此傷，但你還是與馨兒一樣，因情盛而忘卻此傷。」
他瞧了一眼白海與嚴茹雪，「今日大哥大嫂都在，我也不便隱瞞，你與奇兒可說是由我一手促成，身為馨兒的二叔，本不應當。
但，奇兒有非凡天資，僅憑馨兒一人幫手，稍顯不足，甚至會讓她疲於奔命的應付其他女人，還不如提早選個貼心之人。」
語落，他緊接嘆道：「蘇紫嫣原本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僅以婦人而言，她比你們更適合，只因她眼中只有奇兒，毫無野心，可惜啊！」
「二叔，我也沒野心。」
白晨馨立即嬌聲反駁。
「哈哈，你敢說你沒野心？你能容下衛國公主？能容下他的師姐？」
水月笙擺手道：「蘇紫嫣嘴上說得再不願，只要奇兒高興，她就會妥協，你卻辦不到，不僅是你，火兒亦然。」
「罷了，不談這些！」
他轉對嚴肅道：「這次前來，除瞧瞧奇兒外，主要是想聽聽楚皇您的心聲。」
「你已料准林奇明日將會大開殺戒？」
嚴肅轉念即明白他所指為何。
「劉長武為激起漢國國內的憤慨，必不會撤軍，奇兒當初在楚水畔，連大楚內的大派都準備下手，這次更不會手軟，只不過嘛…」
水月笙忽然泛起笑容，「劉長武的心思恐怕會白費，畢竟事情鬧大，漢皇也得掂量掂量，族戰之際與異族暗通款曲，他們能否承受。」
「你是想問我對劍門以及天龍山的態度？你覺得他們會從中作梗？」
嚴肅略微思索，再問出聲。
「換了是誰也會拚命將漢國勢力保住，否則靠山失去，不被各派所容，他們今後怎辦？」
水月笙頷首作答。
「你有何高見，儘管對我這個楚皇明言。」
嚴肅特意將『楚皇』二字的語氣加重，暗示他擁有皇者氣度。
「這次大戰，妖族可謂損失慘重，只要我大楚內部團結，收復山河當在情理之中，但畢竟戰亂日久，各方凋零，日後應付魔族恐怕會艱難無比。」
水月笙侃侃而談，「因此這兩門雖曾投敵，若能回頭是岸，也算我大楚之福，如今他們兩腳不踏地，何不伸出階梯，以壯我大楚？」
「當然，這說服重任，在座的都不甚合適。」
他伸出二指，接道：「讓楊掌門與蘇掌門出面，最為妥當。」
「大善！」
嚴肅斟酌片刻，重重頷首贊同。
「當然，也不可太便宜他們！」
水月笙目光突然銳利道：「條件必須要提！」
「何種條件？」
嚴肅微微凝眉，逼迫太甚，說不準會適得其反，完全不逼，也確實不妥，不付出代價，難保今後各派不會紛紛效仿。
「統帥！」
水月笙沉聲說出二字，隨後閉口不言，留待嚴肅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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