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兩件事

「哦？」聽到嚴敏這麼說，嚴寬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丟給嚴敏一句：「我自有分寸。」

在這之後，嚴寬便騎馬直奔皇宮而去。

一路上，那些個京都府的捕快見到有人竟然當街縱馬，都下意識的想要攔下來，但是當他們看清楚騎馬的人是嚴寬之後，都停了下來，也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是新世侯，那他在京都城街上縱馬肯定是有理由的，說不定還是國家大事兒。

嚴寬也懶得去管那些人心裏是怎麼想的，只是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了皇宮門口。

和往常一樣，皇宮門口的守衛見到嚴寬之後不但沒有阻攔，反而還躬身行禮。

以前嚴寬出入皇宮還需要腰牌作為憑證，但是現如今，嚴寬就只需要憑藉自己那張臉出入了。

說起來，嚴寬還是做到這種地步的皇宮之外第一人。

要知道，就連康王殿下想要出入皇宮，那都需要提前稟報的。

嚴寬對於皇宮已經是熟門熟路了，根本不需要別人帶路，自己就可以找得到皇帝陛下所在的養心殿。

他剛走進皇宮就直奔養心殿而去，太監尖銳陰柔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新世侯覲見！」

很快，養心殿裏就傳出了皇帝陛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和往常一樣，皇帝陛下的聲音雖然蒼老，但是威嚴十足。

別人或許聽不出來皇帝陛下的聲音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嚴寬卻是知道，皇帝陛下又虛弱了。

難道是蠱蟲帶來的病情又加劇惡化了？

進去養心殿抬頭一看，果不其然，高坐龍椅之上的皇帝陛下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是臉色很是蒼白。

和嚴寬離開京都城的時候相比較起來，皇帝陛下的氣色差了很多。

普通人看不出來，但嚴寬卻是曾經和皇帝陛下面對面吃過飯的，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異樣。

「皇上，臣回來了。」

嚴寬來到大殿正中央，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禮。

皇帝陛下抬頭看着嚴寬，蒼老的臉龐之上浮現了一抹笑意。

「你在中原道做的那些事情，朕都聽說過了，你做的很好，對付那些不知好歹的士大夫豪紳，就應該如此！

要是做事情畏首畏尾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順利推行這丁田合一的新政，更不知道那些士大夫豪紳還要霸佔朝廷和百信的銀子多少年！」

聽到皇帝陛下對自己功績的讚許，嚴寬沒有驕傲，只是說了一句：「皇上過獎了，臣只不過是做了臣該做的事情而已。」

「你啊……」

皇帝陛下笑的很開始，抬手指了指嚴寬，說道：「一個月時間不見，你我君臣二人都有些生疏了，朕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說話。」

嚴寬直起腰來嘿嘿一笑，轉頭看了看四周：「皇上，臣都來了，您還不讓坐下說話嗎？

要知道，臣可是一路從泉州府回到京都城，路上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呢。」

「額，哈哈哈……」

皇帝陛下聽到嚴寬這句在別人聽來大不敬，但是在他聽來卻是十分熟悉的言語之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便笑了起來。

「行，賜座。」

嚴寬是真的累到不行，也不等那小太監搬椅子，自己就盤腿坐在了養心殿的地上。

嚴寬才剛剛坐下，皇帝陛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嚴寬，你可知道朕這一次召你入宮所為何事？」

嚴寬動作一滯，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的複雜。

他知道皇帝陛下的意思，卻不想說出口。

皇帝陛下只是看了一眼，瞬間就猜到了嚴寬內心想法，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你想什麼就說什麼，難道還怕朕會治你的罪嗎？」

嚴寬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臣以為，皇上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才……」

嚴寬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皇帝陛下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

皇帝陛下嘆了口氣，神色忽然變得有些落寞。

「你猜的沒錯，雖然朕還有一段時間，但是這一個月里，朕常常會頭疼，派去北邊草原的人也一直都沒有傳回消息，怕是……」

嚴寬聽到這裏，幾乎已經知道皇帝陛下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他忙不迭打斷了皇帝陛下，安慰道：「皇上洪福齊天，此時又正值壯年，身體不適只是因為蠱蟲，只要我們可以早些去除蠱蟲，皇上的身體一定會如同之前一樣健壯的！」

皇帝陛下卻是擺了擺手：「你走的這段時間，這種話朕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你就莫要再說了。」

略微頓了頓之後，皇帝陛下皺起眉頭嘆了口氣，又說道：「朕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沒有人比朕更清楚了。

雖說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朕不一定能熬得到那個時候。」

「皇上……」

聽到這裏，嚴寬忽然覺得有些心酸，張嘴想要寬慰幾句，但是卻被皇帝陛下打斷了。

皇帝陛下說道：「朕可以活到這個年紀，其實已經很知足了，要知道，朕的那些皇兄皇弟都是英年早逝的，朕……算了算了，不提這些往事了。」

皇帝陛下抬頭看着嚴寬，神情無比的嚴肅。

「朕這一次叫你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情，這第一件事情就是有關倩倩的。

朕知道你們二人情投意合，你也不用撒謊，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不願意做大唐的駙馬，朕也是清楚的。

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要是你們都願意的話，那就趁早定下婚事吧。」

「……」

嚴寬坐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覺無比的恍惚和不真實。

上一次提及與公主殿下的婚事的時候，那還是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一次卻是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中間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皇帝陛下不給嚴寬辯解的機會，又開口說道：「至於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儲君的選擇。

按照常理來說，朕應該立康王為儲君的，但是今年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和康網寧王兩位皇子有關，朕實在是無法抉擇……

因此，朕準備了兩份遺詔，一份是立康王為儲君，另外一份則是立軒兒為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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