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悲鳴
林羽琛等人的逃亡還是佔得了先機，從大局上來看，若是他們的氣力足夠，妖族還是無法對他們形成合圍。
「哥，快到北境了...」路遙有些急迫。
如今的情形，妖族也不會對他們再產生什麼興趣了，眼看北境已至，他們的目光也都會轉移到北境之上。
林羽琛面色沉重，這麼多的妖族，前沖之勢已不可阻擋，如今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解決了。
但忽然間，他們又一次被迫停了下來，天地間似乎產生了一種不可磨滅的力量阻止了他們前進的腳步，而同時停下來的，還有身後無邊無際的妖族。
「怎麼回事？」林羽琛、路遙以及金萱兒都不清楚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
離國北境。
今夜不是個好的天氣，烏雲籠罩在天空之中，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滿天星斗。
「來了？」吳為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響起。
「來了。」回應他的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那人緩緩地顯露出身形，正是離國的大供奉。
在大供奉之後，虛懷真人的身子也出現在吳為的視線當中。
「我那裏都已安排妥當，玉真山的未來都交給了稚媛。」虛懷真人像是在陳述，也像是在解釋。
吳為輕輕點頭，說道，「你這老傢伙雖然做人不好，但總歸心中還是有點道義的。」
被吳為罵了一句，但虛懷真人並不惱火，也沒有還嘴，只是輕輕點頭。
「青帝他們呢？」大供奉忽然問道。
「還沒來，應當是族內的事還沒解決好。」吳為說道。
大供奉沉吟了一下，問道，「你確定，你說的辦法可行？」
吳為輕輕點頭，回道，「嗯，我們這些聖境，若是想安然度過餘生，自然是有無數的法子，但我們活着，就會有無數的人跟着死，太不值當了。」
聞言，大供奉和虛懷真人皆是點了點頭，對於吳為這些話他們自然也是認同的。
「好了，兩位，話不多說了，等待時機吧...」吳為忽地感嘆道。
大供奉和虛懷真人輕輕頷首，隨即三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了深邃的夜色之中。
次日，秦沐辰和秦沐風一同出現在了北境的戰場之上，這片廣袤的土地被兩人分割成了兩半，兩人各統一邊，如此也能遙相呼應，減輕相互的壓力。
大戰無時不刻不在進行着，妖族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都被離國一方擋了下來。
而就在不知何時，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三個身影，三人俯視着下方，似乎在看着一群螻蟻。
「青帝，金帝，赤帝你們不要想着出手了。」大供奉忽然出現在青帝三人面前，吳為和虛懷真人就跟在他的身後。
下方，大戰在六大聖境出現的時候便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有生之年能見到六個聖境高手齊聚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看着天空上的六人，秦沐辰心頭忽地一緊，喃喃道，「聖境的歸宿...」
天空之上，六個人齊齊地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去到了更高處，讓下方之人再也看不清他們六人。
不過隨着他們去到了高處，天空忽然暗了下來，就連太陽的光芒也被雲彩遮去了大半。
一場大雪如期而至，北境本就寒冷，這一場大雪下過，也許天氣並不見得變得更加嚴寒，但在眾人心裏卻覺得寒意更加透骨了幾分。
秦沐風趕到了秦沐辰所在的位置，他初到北境，對於一些事不夠了解，便想着來問問，但秦沐辰似乎是有心事，竟然都沒有注意到秦沐風的到來。
「大哥...」秦沐風輕喚了一聲。
聽到這聲呼喚，秦沐辰這才回過神，說道，「怎麼了？」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秦沐風問道。
秦沐辰頓了一下，隨即將那日他與吳為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對秦沐風敘述了一邊。
「歸宿嗎？」秦沐風聽到這兩個字心中也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啊，今日六大聖境都來到了北境戰場。北境之戰時日也不短了，但為何偏偏是今天這些聖境才想着出手呢？」秦沐辰疑惑地說道。
沒有人能解答秦沐辰的這個疑惑。
最終，北境的大戰停了下來，人族與妖族同時撤退，只為了等待天際上的六大聖境之戰結束。
這場大戰持續了數日，帶來的結果也是這場大雪持續了數日。
「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沐辰不解地看向天空，近來他最常做的便是這件事。
秦沐風也是一樣，對於天空中發生了什麼他也頗為好奇。
人族、妖族，兩族加起來數百萬，都在等待着這場大戰的結束。
在這麼多人和妖修的期盼之下，又過了三日，天空中終於出現了變化，大雪突然停止，一縷陽光透過重重雲彩照耀在了大地之上，下一瞬，那些雲彩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徹底消散，天空猛地方亮。
那一瞬間，所有在北境的，不論是人還是妖，都下意識地擋住了眼睛，而等到他們再次能看清東西的時候，卻發現天空中一片清明，什麼也沒有，那六大聖境就如同未曾出現一般。
正當眾人不解之際，天地間忽然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隨之一陣悲愴之音響徹天地之間，久久不絕。
「天地悲鳴，聖隕...」秦沐辰呢喃道。
聖隕之時，天地悲愴，故有悲鳴。
到了此刻，秦沐辰才終於明白，或者說才終於願意明白吳為所說的歸宿是何意義。
秦沐辰和秦沐風筆挺地站在大地之上，然後同時躬下了身子，誠如吳為所說，聖境強者若是想活，有千萬種方法，可他們仍舊為了天下而死，當敬。
...
林羽琛幾人在被那股力量阻攔下來后，尚有些不解，但隨之而來的天地悲鳴便讓他們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人心頭同時一緊，當初亓嵐隕落時林羽琛就在場，也體會過天地悲鳴，但絕沒有這次這麼強烈，如此強烈的悲鳴，絕不是一位聖境隕落可以造成的。
幾人心中都有想法，但都不敢相信，只能匆忙地，甚至略顯狼狽地向離國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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