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二人守城，百官退避
秦沐辰帶着林羽琛回到了關押他的地方，秦沐辰早有準備，兩人回去后牢籠里竟擺滿了一桌酒菜，十分豐盛。
「請吧，多虧了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秦沐辰謝道。
林羽琛輕輕一笑，坐了下來，徑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便開始吃喝起來。
「這酒不錯…」林羽琛贊道。
「這是御酒，叫雪見青，比不得你那幾款天下聞名的名酒，你那盞瓊漿玉液讓人記憶尤新，流連忘返啊…」秦沐辰嘆道。
林羽琛神色一動，「那天晚上你也去了？」
秦沐辰微微點頭，「不只是我，父皇，母后，沐歌，沐風都去了，你那一晚大展威風，自然不會注意到我們。」
林羽琛倒吸了一口涼氣，回想起來，那晚自己應當是沒犯下什麼錯，這才放心了許多。
「你那些酒啊，宮裏就只有沐歌才有，就算是我父皇想喝也喝不到，也就只有母后能嘗上幾口。」秦沐辰笑道。
「這樣啊…」林羽琛同樣笑着回道，秦沐歌的小心思他還是理解的。
秦沐辰平素是不喝酒的，不過今日他倒是拿起了酒杯，和林羽琛對飲了幾杯。
「你今天怎麼喝起酒來了？」林羽琛問道。
「高興啊，我離國內這麼多年最大的毒瘤終於要被解決掉了，真好啊…」秦沐辰飲下一杯酒感嘆道。
林羽琛默默點頭，秦沐辰這麼多年也很不容易，自秦沐歌在獵場的時候開始，他就轉變了身份，從一個體貼的兄長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二十年的時間裏，他帶上了面具，承受着本不該他承受的痛苦，他內心的苦楚又能有誰理解呢？
「我要成親了…」秦沐辰忽然開心地說道。
「嗯？」林羽琛有些意外，他還沒聽說過秦沐辰和哪個女子走的很近。
見林羽琛一臉疑惑的樣子，秦沐辰笑道，「我都三十一歲了，成親也很正常吧。」
「你這個歲數成親倒是正常，」林羽琛不置可否地點頭，「可你要和誰成親？半點音訊可都沒聽說過。」
「御史台御史大夫董川之女董玉華。」秦沐辰準確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林羽琛依舊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是發現了很新奇的事情一樣。
見狀，秦沐辰繼續解釋道，「我們很早就認識了，跟你和沐歌差不多，屬於互相愛慕的那種，而且即便我成了御首司司首，她也沒有對我有什麼意見，時常我們都可以見面。」
林羽琛微微一笑，「那恭喜了，等你成親的那天一定要通知我，我也來送個禮。」
「好。」秦沐辰舉起酒杯和林羽琛碰了一下。
「對了，二殿下現在在邊關？」林羽琛問道。
「嗯，」秦沐辰應了一聲，「之前梁國內亂，邊關無守將，所以沐風就回去了。」
「原來如此。」林羽琛點頭道。
秦沐辰頓了一下，說道，「其實今晚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和你的師弟路遙。」
「什麼事？」林羽琛問道。
「看住這些文武百官，你們一人鎮守半邊城池，只要不讓他們有異動就行了。」秦沐辰說道。
「為什麼是我們兩個，你們這麼缺人手？」林羽琛問道。
秦沐辰目光一厲，「因為過了今晚我要讓整個離國一片太平。」
林羽琛不解，秦沐辰解釋道，「你不知道，其實今天是我們御首司可以查何清言的最後期限了，為了以防萬一，我早早地就把很多人都派了出去，分佈在各地，時間就定在了今晚，只要太陽落山，所有人一起動手，一舉剷除所有暗探。」
聞言，林羽琛簡直不敢相信，秦沐辰居然下了這麼大一盤棋。
「你怎麼保證那三個人現在就會說？」林羽琛問道，木蘭江三人可是什麼都沒說呢。
就在這時，影子忽然從牢籠外走了進來，「殿下，他們說了。」
林羽琛頓時啞然，秦沐辰自信地一笑，「他們這些暗探啊，對待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百姓都是無愧於心的，可唯一能讓他們有愧的就只有他們長久未見的家人，而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弱點，九成九的暗探都逃不過的，能逃過的也只有那些真的沒有家人的人。」
秦沐辰真的是把這些人的心理拿捏的十分透徹，以最狠的一刀扎向了那些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你可以出去了，不過要小心別被人發現，晚上行動后就拜託了。」秦沐辰說道。
「好。」林羽琛點頭，然後閃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秦沐辰輕輕一笑，神色終於輕鬆了下來，笑道，「走，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
林羽琛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黑牢，來到黑牢外，林羽琛悄悄地釋放出自己的一絲氣息，以便路遙能夠發現他。
「哥！」路遙驚喜的跑了出來。
兩人再次相見，心情都十分開心激動，林羽琛和路遙認識已經很多年了，不過這麼多年裏，兩人見面的次數真是寥寥無幾。
「哥，你怎麼出來了？」路遙問道。
林羽琛簡單地解釋了一遍，當路遙聽到沒事了的時候，他終於鬆了口氣。
「何清言，真沒看出來，他竟然是隱藏了這麼多年的暗探頭子！」路遙憤恨地說道。
林羽琛也唏噓地說道，「是啊，何清言，要不是真的查出了什麼，恐怕現在他還在藏着呢…」
「不過這一次絕不能讓他逃了。」路遙緊握拳頭說道。
秦沐辰今晚行動，所以留給兩人的時間並不多，林羽琛和路遙只是簡單地聊了幾句便立即準備去了。
當夜，秦沐辰親率御首司的人浩浩蕩蕩地沖向了何清言的府門前。
如此大的動靜瞬間傳遍了整個天都，幾乎所有百姓和官員都想出門一探究竟。
可秦沐辰早有準備，調動了城防軍看守住了每一個街道，不準任何人出門，林羽琛和路遙分立南北兩個高處，一面鎮壓着江湖高手，另一邊看守着那些官員。
「讓我出去！太子為何毫無緣由地去了宰輔大人的府上！」禮部尚書表現得最為激動，因為何清言就是他的授業恩師。
「任大人，請止步。」禮部尚書就在林羽琛坐鎮的北邊，林羽琛察覺到異樣便趕了過來。
「林羽琛？你怎麼會在這兒？」禮部尚書怒斥道。
林羽琛神色平靜，說道，「任大人，你也為官多年，應當知道我毫髮無損地出了黑牢意味着什麼。」
禮部尚書神色一變，驚慌道，「這不可能，老師不可能…」
「大人，太子殿下親自出馬，就一定是已經確定，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林羽琛說道。
說完，林羽琛再次回到了高處，浴火境的威勢籠罩着半座城，幾乎所有人都被這股威勢壓制着，另一半城則是交給了路遙，情況一樣如此。
一眾文武百官察覺到這兩股威壓，都不能走出府門一步，只能等待着最後的結果，至於那些百姓也是一樣，有城防軍在，他們也不能出門。
皇宮裏也是一片寂靜，景明帝和祝皇后還有秦沐歌坐在一起，秦沐歌也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所以也陪着景明帝一起安靜地等待着。
如此一來，整座城竟然有一點空寂的感覺，當然，除了何清言的府上。
火光繚繞之中，何清言緩步走出了房門，淡然地面對着秦沐辰。
「何大人，跟我走吧。」秦沐辰上前輕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