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地殘廢
「林羽琛？」
當林羽琛站在古牧野的面前時，古牧野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
「古牧野...」林羽琛輕聲道，「江湖散修，於十二年前成功突破著浴火境，如今浴火中境，五年前受司徒鋃的邀請，同意和他共謀大事，我說的可有遺漏？」
古牧野臉色變得很難看，林羽琛三言兩語就將他的底細說了出來，雖然不是全部，但這已經很可怕了。
「你要做什麼？」畢竟還是浴火境的高手，古牧野也沒有那麼地驚慌，還能夠保持着淡定。
銀光一閃，林羽琛已然出了一劍，同時，在古牧野耳畔響起了林羽琛有些冰冷的聲音，「廢了你。」
古牧野作為浴火境的高手，反應自然也不慢，舉刀就擋住了林羽琛的突然一劍，緊接着兩人就纏鬥了起來。
古牧野作為浴火境的高手，受到金律陣的影響是十分巨大的，不僅是境界跌落到了通靈巔峰，甚至連本就存在於體內的涅槃火都無法使用，這次和林羽琛打起來，他心裏也是鬱悶的緊。
連續交手了五十餘個回合，兩人戰得平分秋色，古牧野憑藉着自己多年的江湖經驗，即便林羽琛的實力已經處於通靈巔峰，在同境內近乎無敵，可一時間還是無法奈何古牧野。
「不愧是江湖老泥鰍了，混了這麼多年看來不是白費的。」林羽琛嘴角一掀道。
古牧野同樣一笑，說道，「若非如今我境界受限，就憑你也配和我交手？」
林羽琛搖頭一笑，說道，「配不配的不是你說了算的，今天你要是逃走了再說這話吧！」
說着，林羽琛再次持劍挺身上前，這一劍很平靜，不僅毫不花哨，甚至連一絲劍氣波動都沒有產生。
而就是這麼普通的一劍卻讓古牧野心頭一跳，驚慌道，「這是什麼勢？」
林羽琛輕輕一笑，並不答話，長劍依舊勢頭不減地送了出去，「叮」的一聲，長劍便點在了古牧野的闊刀之上。
古牧野神色一松，剛才那一瞬間，他從心底感受到一絲慌亂，林羽琛的那一劍攜帶的勢是他前所未見，他從未見過有那樣一個平靜之下卻又蘊含着無儘力量的勢。
林羽琛神色如常，嘴角輕輕一勾，又是一劍點在了闊刀之上，位置還是那個位置，劍勢卻不是剛才的劍勢，如果說剛才的劍勢像是一面平靜的湖水，那麼這隨後的一劍就是一陣狂風。
當然林羽琛的這一劍沒有能夠直接傷到古牧野，因為他本來的目標也並不是古牧野，而是古牧野手上的那柄闊刀。
古牧野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也在積極地尋找著方法進行反擊，可林羽琛的一劍接一劍，連接的如此連貫流暢，古牧野只能被迫地防守。
「此子實力竟如此之強，不可留！」古牧野心下想到，林羽琛的實力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林羽琛居然已經能夠將自己的劍勢和天地大勢聯繫在一起，這已經不僅僅是借天地之勢了，而是更高層次的境界。
到了古牧野他們這個境界，不僅比拼的是自身基礎的實力，而且還在於運用勢，一旦本身能將勢融入到自己的每一招上，那麼在與人爭鬥中就會佔得先機。
「破！」古牧野怒喝了一聲，周身刀氣涌動，他的刀氣境界已經達到了七重境，而他此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踏入第八重境，至於第九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破？就憑你的七重境刀氣？」林羽琛冰冷地嘲諷道。
既然古牧野都已經爆發出手了，林羽琛自然也不會幹看着，劍氣凝練成絲，像是一條條細蛇，纏繞上了古牧野的闊刀。
「你也是七重境劍氣！」古牧野驚慌出聲，林羽琛能運用勢他都沒有如此驚訝，因為他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天才，曾經和他同一個時代的天刀門門主便是這樣的天才，所以他尚且能夠接受，可即便是天刀門門主，領會七重境刀氣也是突破了浴火境之後的事。
「意外嗎？」林羽琛輕聲問道，然而那聲音在古牧野聽來宛若來自九幽地獄。
古牧野的內心防線在這一刻崩塌，隨之，林羽琛又是一劍之後，古牧野手上的闊刀也斷了成了兩半。
林羽琛的劍再沒了阻擋的東西，順勢就插向了古牧野的胸膛。
眼見着劍尖已經點在了古牧野的身上，這個危機關頭，古牧野潛意識裏的求生慾望猛地增強，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躲過了林羽琛這一劍。
古牧野閃身到了一旁，深深地呼吸著，以此來平復自己的心境，多久了？這種死亡臨近的感覺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了。
古牧野在一瞬間回想，已經是記不得了，不過剛才那一刻，他真的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活着真好，古牧野心中只有這個想法，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到汗珠從自己的臉頰滑落，古牧野真實地感受着活着的氣息，心裏一陣慶幸。
不過古牧野沒有得意，他知道剛才是自己好運，所以才能鬼使神差地躲過林羽琛那一劍，所以他告訴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運氣不錯...」林羽琛淡淡說道。
古牧野輕輕拂去額頭上密佈的汗珠，說道，「是我小看你了。」
林羽琛神色如常，說道，「也是我大意了，不然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接下來你不會有機會了！」古牧野朗聲道，緊接着他提起那柄斷刀，遙指著林羽琛。
在那個瞬間，林羽琛也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古牧野要出絕招了...
「定乾坤？」林羽琛心下想到，他回想着玄武給他的那份名單上記着的古牧野的信息，一下子就想起了古牧野的最強一招。
那柄斷刀上似乎是匯聚了無盡的刀氣，甚至刀氣凝成實質，好像把斷刀給修復了一樣。
古牧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凝聚著自己這最強一刀。
林羽琛也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感受着周身氣的流動。
兩個人在這一刻形成了兩個極端，古牧野是極端的狂烈，林羽琛則是極端的平靜。
當然，這和江湖上普遍對劍修和刀客的認知是相似的，有的人認為刀客就應該狂烈霸道，動若奔雷，劍修就應當是沉穩內斂，一擊必殺。
原本今晚的天空有些陰鬱，而不知何時起，夜空已經變成了一片晴朗，星光閃爍在天際，隨着月光傾灑而下，街道上的一切都明亮了起來。
古牧野率先睜開了雙眼，那柄刀瞬間脫手，眨眼間就穿過了兩人之間不遠不近的數丈距離，眼看着就要插入了林羽琛的眉間。
剎那間，林羽琛睜開了雙眼，那柄刀再也沒有動，定格在了半空。
沒有任何激烈的纏鬥，一息后，那柄刀化作了片片碎片，掉落在了林羽琛的腳下，而對面的古牧野身上也出現了數道劍痕，分別位於古牧野的雙肩以及雙腿之上，同時他的丹田處也有着一個劍痕。
「我不殺你，不過你已經廢了，如果可以儘快出城吧。」林羽琛的聲音傳來，古牧野癱倒在了地上，眼裏平靜，沒有怨恨，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什麼結果都是應該的。
當夜，玉梁城又多出了兩個和古牧野一樣的失意的人。
「好了，結束了！」林羽琛對着天空輕喊了一聲，他知道玄武能夠聽見，玄武聽見了，令妃也就聽見了，當然司徒鋃和司徒軒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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