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爭論

第三百四十章 爭論

「跟我來...」良久后,司徒軒緩緩地對司徒鋃說了一句。

司徒鋃神色陰沉着跟着司徒軒走到了一旁,為了保證沒有人聽到,兩人特意走到了大殿裏的角落。

司徒軒看了一眼令妃的方向,小聲說道,「這件事和令妃逃不了干係,陛下死了,令妃也終於有了機會上位,你我以後就要正面面對她了。」

司徒鋃愁眉不展,「我也清楚這是令妃的陰謀,可是我們沒辦法揭穿,而且那具屍體...」

「那具屍體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是假的現在他也必須是真的,令妃不會允許別人壞了她的好事的。」司徒軒輕聲道。

「林羽琛不是說他沒殺人?找他來作證,我覺得現在還不是徹底對立的時機,接下來我們可還要對李南一他們動手...」司徒鋃擰著眉頭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令妃,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定是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杜絕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至於林羽琛...」

司徒軒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他應該已經藏起來了,要是他不願意出來,我們要找到他也很難,更何況,在這件事的立場上他應該是和令妃站在一邊的。」

「那今日之事,就任由令妃做成?她上了位,以後再對付她我們可就難了。」司徒鋃還是不想放棄。

司徒軒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但凡有辦法我也不會退讓到這樣,只是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她了,你看那幾個大臣,已經蠢蠢欲動,就等著令妃說出那句要上位的話。」

司徒軒目光飄向了不遠處的幾個人,那幾個是在朝中有些地位的官員,但是並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批,而他們都是令妃的黨羽,令妃早已和他們通過氣了。

「還有儲大人他們...」司徒鋃還是倔強地不肯放棄。

司徒軒已經產生了一絲火氣,回道,「你覺得光憑那幾個人足夠動搖令妃?她既然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就一定是想好了對策。」

「可我還是不甘心,這天下是我司徒家的,王叔,你和我誰坐上去只不過是個人之爭,但是如果是那個女人坐了上去就不一樣了!」司徒鋃一想到這裏就火大。

司徒鋃有些着急,不僅僅是因為令妃已經來到了正面,而且還因為令妃直接打亂了他的計劃,這是完全超乎他計劃之外的事。

司徒鋃不喜歡這樣的事發生,一直以來,他制定的都必須按照他設計好的執行,但是這次卻給了他一種失去了掌控的感覺,他有些發慌。

歸根結底,這其實還是有些不自信的表現,雖然司徒鋃曾多次表示過自己不怕令妃也不懼司徒軒,可內心真的沒有慌亂嗎?當然不可能,已經距離那個位子一步之遙,他畢生的夢想就要實現,司徒鋃怎麼可能保持着絕對的平常心!

沉默了很久,司徒鋃轉頭看了數次,最後也只能憤恨地點了點頭。

見狀,司徒軒這才安心了不少,若是司徒鋃真的一味想在這時和令妃爭鬥,吃虧的絕對是司徒鋃,而不是令妃。

司徒鋃又平復了很久,這才和司徒軒一起回到了令妃身前。

「本王剛才和鋮王探討了一下,既然令妃娘娘對待此事的態度如此認真,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可懷疑的,陛下駕崩,國喪期就從今日開始如何?」司徒軒此話一出,大殿裏的人如何不知道這是做出了莫大的退讓。

「當然,就聽攝政王的。」令妃淡淡地說道。

「王爺!」

就在三人商議已定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眾人轉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正是當朝的宰輔儲鴻休。

「儲大人有何高見?」司徒軒問道。

「王爺,陛下駕崩,原因尚且不明,為何兩位王爺和令妃娘娘就如此急着辦理國喪之事,難道不應該先查明是誰敢在我大梁國度行如此之事嗎?

還是說,陛下之死三位都有參與或者都有所知曉呢!」

儲鴻休言辭激烈,最後一句話更是直指司徒軒三人,當朝之人誰不知道司徒軒和司徒鋃都有上位之心,至於令妃,早在多年前就開始干政,現在又跳了出來,誰會不清楚令妃的想法?

「大膽!」眾臣之中忽地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眾人再次看去,發現了另一個不敢隨意惹的人,禮部尚書靳通甫。

在梁國朝堂,儲鴻休的輩分無疑最高,名望也最大,幾乎是無人敢觸碰他的鋒芒,但是也有幾個人的名望是不遜色於他的,禮部尚書靳通甫就是其中之一。

靳通甫和儲鴻休是同年進入的朝堂,兩人也是同歲,但是平日裏兩人私下的交集並不多,甚至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好,因為當年儲鴻休是欽點的狀元,而靳通甫則是榜眼。

當初兩人的試卷其實沒差很多,閱卷的官員對兩人都是大為讚賞,為此幾名主考還大吵了數次,最後呈給當時的皇帝的時候也是爭吵了一番,至於兩人的最終排名也是皇帝親自定下的,最終還是儲鴻休略勝一籌。

如今靳通甫跳出來直面儲鴻休,也引得了許多官員的關注,這兩人在私下裏交情雖然不好,但都是一心為國,在政事上從來不摻雜個人情感。

「靳大人說我大膽?敢問靳大人我有何處做的不對嗎?」儲鴻休沉聲回道。

「當然,」靳通甫回道,「如今陛下突然駕崩,在民間這就算做大悲之喪,更何況在宮廷之內,如今兩位王爺以及令妃娘娘選擇維穩,正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儲大人卻質疑他們三位的做法,這就是在無視皇家威嚴,不敬皇族!」

靳通甫句句針對着儲鴻休,他是禮部尚書,對禮制的掌握最為明確,說出來的話也是完全讓人信服。

「呵呵,」儲鴻休輕笑了一聲,「靳大人,你說民間之中此算大悲之喪,我同意,但是民間之中,若是發生了此事也必須要查明真相的吧,怎麼我質疑一下就被扣上了一頂無視皇家威嚴的帽子?當初先帝在位之時,靳大人也沒少和先帝有政見不合的時候,當初先帝可曾把你怎樣?」

儲鴻休這話說的真有水準,不愧是當了這麼多年宰輔的人,他精準的把握了說話的技巧,尤其是最後幾句,這話一出,就算司徒軒三人對他有意見也絕對不敢把他怎樣,曾經的皇帝可是英明神武,如果司徒軒幾人小心眼了,那豈不是要被人戳脊樑了?幾人再蠢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儲大人...」

靳通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司徒軒卻打斷了他,搶先道,「兩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就不要吵了,現在陛下駕崩,兩位大人在這裏吵不合適。」

「是啊,」司徒鋃也終於開口,「兩位大人,不如這樣,國喪當然要辦,兇手我們也要查,不如一起?雖然在禮制上有些不妥,但是我大梁如今的情況兩位大人也知曉。所以兩位大人認為如何?」

儲鴻休和靳通甫都沉默了,司徒鋃說的很有道理,如今大梁的內政都是他們這些人撐著,如果沒了他們,或者他們再亂起來,大梁會瞬間分崩離析。

再三糾結之後,儲鴻休和靳通甫最後點了點頭,同意了司徒鋃的提議。

而這時,令妃忽然上前走了幾步,緩緩地開口道,「其實,我倒是知道一點兇手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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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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