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年宴
臘月二十九，玉梁城陷入了一片熱鬧的氛圍，林羽琛也終於能清閑一些，司徒軒和司徒鋃也難得沒有過來找他，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早在幾天前，司徒軒便告訴了林羽琛，這次宮裏的年宴他也要去參加，不僅僅是他想讓林羽琛去，司徒鋃和令妃同樣有此想法，並且季懷清、海棠公子、畢默承三人也受邀要去年宴。
海棠公子也在祭典結束后的第三天趕了回來，這次去森羅刀門的談判還算順利，雖然森羅刀門獅子大開口，但最後還是敲定了這次合作。
森羅刀門同意，年關過後，便會派人過來玉梁幫助鋮王等人着手剷除李南一等烈火刀門的人。
林羽琛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快就敲定下來，年關一過他還要對皇帝司徒宇下手，這一下兩件事幾乎是撞在了一起，這要引起多大的轟動？林羽琛想都不敢想。
不過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最先要解決的還是年宴之事，這次他們四人是以江湖高手的身份過去參加年宴的，屬於特別邀請的人，所以年宴給他們排的位置也不是特別好，幾乎就是擠在角落了。
年宴上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拘束禮節，林羽琛四人擔心不自在，便提前在臘月二十九這一天小聚了一次。
畢默承面對林羽琛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林羽琛是離國人，這個心結畢默承始終不能完全放下。
反觀季懷清和海棠公子就好了很多，和林羽琛相處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輕鬆。
四人邊喝邊聊，天南海北聊到哪說到哪，一直喝了很久很久，不過四人還是很有分寸的，再加上他們的實力還是在的，所以根本沒醉。
第二天清晨，司徒軒便帶着四人一早就進了宮，按照規矩，身為親王，是要提前進宮給皇帝拜年的，所以林羽琛四人也被順便帶了過去。
司徒軒休息的地方被安置在了承元宮，四人便一直呆在那裏休息，期間倒也沒有那麼無聊，好歹宮裏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一直等到了晚上，司徒軒準時帶着四人來到了太和殿，也就是平時早朝的地方，今年和以往不同，新帝即位不久，所以為了彰顯恩德，便把朝廷的一眾大臣都給請了過來，當然這也是禮部的主意，司徒宇哪能想到這裏。
司徒宇對禮儀一知半解，儘管有禮部的幫忙，但還是做不好，磕磕絆絆地好不容易才將年宴前的儀程做完，年宴終於可以開始了。
林羽琛四人就坐在角落，林羽琛時不時地抬頭觀察著殿內的眾人，結果發現令妃、司徒軒、司徒鋃以及司徒宸四人也時不時地看着他。
林羽琛也不尷尬，笑着悄悄地和四人打着招呼，然後就繼續觀察著眾人，林羽琛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整個太和殿裏居然就只有令妃一個先帝的妃子。
令妃貴為一品皇貴妃，即便是皇帝死了也不會怎麼樣，在宮裏一直生活着也是合乎禮數的，更不用提她那些勢力，可是沒看到曾經的皇后林羽琛就有些奇怪了。
皇后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也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地位尊崇，按理來說是必須要出席在這種場合的，但是卻沒出現，這讓林羽琛感到十分奇怪。
林羽琛悄悄地湊到季懷清身旁，小聲問道，「你們先帝的皇后不在嗎？」
「噓！」季懷清急忙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回道，「皇后已經沒了，先帝死後，後宮里那些沒有跟着殉葬的妃嬪都被令妃給殺了，皇后也不例外，如今整個後宮就只有令妃一人了，小皇帝甚至連納妃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林羽琛忽然想到了之前進宮見令妃的時候，後宮里其它宮都是緊閉着大門，當初林羽琛還沒想那麼多，現在看來是他低估了令妃的殘忍了。
年宴繼續，一些熟悉的大臣觥籌交錯，也難得地沒有談論公事，都在小聲地聊著，司徒軒和令妃等人則是聚精會神地看着歌舞，聽着禮樂。
林羽琛這邊其實不止有他們四人，還有其他一些江湖中人，不過都不熟悉，就沒有過多地攀談。
歌舞禮樂雖好，但是一直看着也會厭倦，就在大多數人都略顯疲倦的時候，司徒鋃忽然站了起來，朗聲道，「陛下，這歌舞已經有一會兒了，臣見各位大臣都有些倦了，可是這夜半還有一會兒，今日臣等也帶了一些江湖高手前來，不如讓他們比試比試，也讓年宴熱鬧熱鬧？」
司徒宇這會兒已經很是睏乏了，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是像林羽琛他們這些能一直熬著的人。司徒宇睡眼朦朧地，只聽了個大概，但是沒關係，反正，最後的決定也不需要他來做，所以他直接就看向了司徒軒。
司徒軒掃了一圈，剛要開口同意，結果百官中忽然站出了一名身着官服的老者，老者起身便說道，「陛下，江湖中人下手難免沒有分寸，這大殿內人這麼多，恐怕不妥。」
林羽琛有些訝異地看向老者，這老者坐的位置可不一般，位於百官之首，林羽琛哪裏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當朝宰輔儲鴻休。
「儲大人多慮了吧，大殿內還有禁軍，甚至皇上身邊還有影幽衛，不會出問題的。」司徒軒笑着說道。
儲鴻休就連司徒軒和令妃也不敢冒犯，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脾氣差，當初入仕為官之時，就沒少因為這個破脾氣惹出事，但是他是有這大才學的，前任皇帝對他是十分看重，儲鴻休雖然脾氣差，但是做事卻非常有分寸，什麼事到了他手裏絕對是辦得特別完美，後來，他就一路升遷，成了宰輔。
如今梁國朝堂能穩固下來很大一部分都是憑藉着儲鴻休的力挽狂瀾，沒有儲鴻休，憑藉司徒軒一人是絕不可能把局勢穩固下來的。
「攝政王爺，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今晚過年，要是宮裏出了岔子，誰來負這個責任？甚至負責還有用嗎？」儲鴻休半步不肯相讓地說道。
「儲大人，」令妃也開口了，「我倒是覺得攝政王說的有理，有這麼多禁軍在，誰敢造次？」
儲鴻休已經有些慍怒，他很不滿司徒軒和令妃還有司徒鋃的提議，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在胡鬧，把皇宮當成了遊戲場。
「儲大人，」季懷清也站了起來，「氣大傷身，王爺、娘娘他們說的有理，您就別生氣了。」
季懷清和林羽琛他們還不一樣，雖然身在江湖，但是也是半個朝廷的人，所以他站出來也是最合適的。
而且季懷清在宮裏還是和很多人都熟悉的，儲鴻休和他的關係也很不錯，之前儲鴻休找他師傅明哲真人算卦，明哲真人當時就推給了季懷清，所以儲鴻休和季懷清還是有一段淵源的。
後來還聽說因為季懷清給他算的那一卦，儲鴻休因此免了一災，從這個角度來看季懷清於他還是有救命之恩的。
「季道長。」儲鴻休見季懷清站了出來，神色才好了一些。
「儲大人，我做保，你看如何？」季懷清輕聲問道。
儲鴻休因為受了季懷清的恩情，也不好拒絕，最後還是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
季懷清無奈地一笑，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既然儲鴻休都不多說什麼了，司徒鋃的提議自然就通過了，很快，便有兩人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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