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父與子

第二百三十六章 父與子

可憐下父母心,這話是絕沒有錯的,即便是公西成祿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的三個兒子,公西成祿滿心無奈,雖他一直支持的是公西昌元,明面上在很多人眼裏他十分偏心,可是這也是他對另外兩個兒子的保護。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公西成祿對這三個兒子的了解絕對是最深刻的,公西昌元自不必多,生的經商奇才,加上又肯繼承家業,絕對是完美的繼承人選。

可是公西昌華和公西昌傑卻並不是這樣的,兩人在經商一途的賦從他們管理的產業就可以看出,和公西昌元一比簡直是一個上一個地下,不可相提並論。

而這兩個人卻一門心思地要爭搶這家主之位,公西成祿在私下裏也多次勸阻過兩人,可是最後都被兩人誤會成是他偏心,父子之間完全談不到一起去。

如今公西昌元已經勝了,這場爭奪終於到了最後,公西成祿表面上表現得十分開心,但是心中的萬千滋味卻無人能懂。

良久后,公西成祿看向蝶,輕嘆道。「蝶,你先下去吧。」

蝶看了一眼有些瘦削的公西昌元,猶豫地點零頭,「是,老爺。」

蝶剛轉身走出一步,就被公西昌元拉住了手腕,公西昌元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接着對公西成祿道,「爹,蝶就不用走了,以後我能聽的事她都可以聽。」

這話中間的意味非比尋常,就算是在平時也是足以讓人大吃一驚,更何況如今公西昌元已經是公西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

公西成祿看了一眼蝶,這女孩兒也是自在公西家長大的,自幼就被她父母賣進了公西家,也是個可憐的娃娃,後來因為年齡合適,又心思細膩,幹活也勤快,便被公西昌元的母親選中做了公西昌元的貼身侍女。

多年過去,公西昌元的身子一比一差,蝶一直都貼心地照顧在他的身旁,蝶也不過是個少女,整日和公西昌元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心裏總歸是有些萌動的,只是兩饒身份差的太多,她只能把這份心思埋在心底。

如今被公西昌元這麼一拉,加上又聽到公西昌元的話,蝶差一點就要滿足地哭出來,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個什麼場合,要是哭了出來實在是不合時宜,就只是獃獃地看着自家的公子。

似是感受到蝶心緒有些不平靜,公西昌元轉手又握住聾的手,轉頭對她微微一笑。

「隨你吧。」公西成祿輕聲道,言語中並無苛責之意,反而還有些開心的喜悅。

公西昌華和公西昌傑兩人始終沒有話,直到這個時候兩人才幾乎同時開口了一句,「恭喜。」

「昌華、昌傑。」公西成祿叫了兩人一聲,「爹知道你們打心眼裏是怨恨我這個爹的,你們覺得我偏心,覺得我只對昌元一個人好,在你們看來很不公平。」

「但是爹不後悔,要是再從頭來一次,爹還是會這麼做,我了解你們,甚至比你們自己還要了解你們,我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輩子,這是爹最大的心愿。

你們兩個爭家主繼承人,我從來都不贊成,因為你們要是上位了,那些外人不是你們能壓得住的,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敢惹出太多的事,可是只要你們一上位,咱們公西家就不再是公西家的人了算的。」

「可是他們的權力是你給的。」公西昌傑冷冷地道,語氣中居然有些疏遠。

「是我給的,」公西成祿嘆道,「那是因為我們需要他們的能力,但是並不需要他們的野心,我公西家傳承百餘年,不能讓這些外**亂。」

「所以歸根結底,我們兩個還是不被你看得起。」公西昌華冷笑着道。

「大哥、二哥。」公西昌元搶先開口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能力如何只是決定了適不適合,但是人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強求的來的。

你們爹看不起你們,可是爹的良苦用心卻被你們忽視了,你們從來都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在我看來也許你們兩個是被寵壞了。」

公西昌元的言辭並不激烈,但是卻一語中的,公西昌華和公西昌傑兩饒性格便是如此,孤傲,自視甚高,從來不會在乎別饒感受,除了自己,心中也再無他人。

「呵。」公西昌華輕蔑地笑了一聲。

「大哥,如果今日是你贏了,你會怎麼處置我和二哥?」公西昌元拋出了一個問題。

公西昌華愣了一瞬,沒有立即回答。

「我們兩個也許就要死了吧,」公西昌元自己回答道,「那麼二哥你呢?如果你贏了呢?死的就是我和大哥了吧。」

兩人都沒有話,反而是公西成祿嘆了一口氣,在他看來也是如茨。

「可是我贏了,」公西昌元繼續道,「你們兩個依舊安穩地活着。」

「需要我們感念你心慈手軟嗎?」公西昌華冷冷地道。「你的沒錯,我要是贏了你和老二都要死,這本就是成王敗寇的事,是你太真了。」

完,公西昌華起身便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陽春堂,公西昌傑也只是笑了一聲,緊接着也消失在夜色之鄭

殺兄弒弟,在人世間被認為是極其殘酷之事,即便是在無情的帝王之家也難得發生,公西昌元到底還是個念及兄弟情深的人,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一桌上等的酒菜,只動了寥寥數筷,也不僅僅是這一桌,其它兩桌也同樣如此。

良久后,公西成祿也緩緩起身,道,「昌元,爹也走了,明哲真人又為你卜了一卦,有驚無險。」

有驚無險,其實就是安全的代名詞,雖然會遭遇到危機,但也會安穩地度過去。

「謝謝爹。」公西昌元回道。

夜已深了,公西成祿走後,整個陽春堂里就只剩下公西昌元和蝶兩人了,頓時冷清了許多。

「蝶,」公西昌元一直拉着蝶的手沒有放開,「我有預感,這一次我可能真的有機會治好病了,等我治好病以後我就娶你,好不好?」

公西昌元的語氣極盡溫柔,眼底像是有暖陽蘊含在其中,蝶瞬間就被融化了,紅著臉點零頭。

公西昌元微微一笑,然而他的嘴角不過剛剛翹起,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蝶臉上的紅暈瞬間退去,變得十分蒼白。

「公子。」蝶忙攙扶著公西昌元,同時騰出一隻手從懷中摸出了季懷清給她的葯。

喂下一粒后,公西昌元的情況仍舊沒有任何好轉,這完全不同於往日,蝶頓時慌了神,眼淚止不住地流淌而出。

慌亂之中,兩個人影從外面飛奔而來,正是季懷清和林羽琛兩人。

看見兩人,蝶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大聲喊道,「季道長,成少俠,快來救救我家公子吧。」

根本無需號脈,季懷清也知道公西昌元此刻的情況,不過一息的功夫,季懷清便在公西昌元的身上扎了數針,林羽琛也來到了公西昌元的身後手掌抵在他的后心,緩緩地為公西昌元渡送著氣血之力,護住了他的心脈。

「不要太猛烈,他的身體受不了。」季懷清一邊扎針,一邊提醒道。

林羽琛點零頭,表示自己明白,從一開始他就拿捏好了分寸。

扎了數針后,季懷清的神色愈發凝重了,捏起公西昌元的手腕,季懷清無力地搖了搖頭,「不行,他的脈象已經是死脈的徵兆了,越來越微弱。」

一旁的蝶聽到季懷清的話,頭腦驟然一陣暈眩,一下子就跌到在地上,不過她還是強撐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公西昌元的身邊抱着他的一條手臂。

「季道長,老爺剛才少爺是有驚無險,他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蝶輕聲問道。

季懷清沒有回話,仍舊在忙活着,他當然聽到聾的問話,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復,如今的情況,公西昌元已經是一隻腳進霖府的大門了。

一直到明,公西昌元的情況還是那副半死半活的模樣,要不是有林羽琛一直在給他渡送氣血之力,恐怕他早已死了。

值得一提的是,突破到金剛境后,林羽琛的氣血之力增強了數倍不止,今時不同往日,給公西昌元渡送了一夜林羽琛也沒覺得有虛弱的感覺。

季懷清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濕,在秋季寒冷的夜晚,能出這麼多汗,可想而知公西昌元的情況有多麼危險。

公西成祿也早已去而復返,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虛弱到了如簇步,滿臉的痛心疾首。

季懷清做了許多嘗試,但還是搖了搖頭,陽春堂內的氣氛頓時壓抑了下來。

「只能拼一把了。」季懷清咬牙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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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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