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連勝五盞
「林友，好久不見了。」時之圻一見到林羽琛便感慨了一句。
「時大師。」林羽琛恭敬地行了一禮，「聽聞時大師這些年一直在山林間隱居？」
時之圻擺了擺手，「釀酒界出了沈家爺孫兩個實在是恥辱，老夫我也不願與這樣的人為伍，便從此隱居山林。」
「不過，」時之圻話音一轉，「此番受太子殿下邀請，聽友和沈恆定下了斗酒七盞之約，我怎麼能不來看看呢！」
「多謝大師能來捧場。」林羽琛笑着謝道。
「友不必客氣，回頭等你勝了請我好好喝頓酒就是了！」時之圻洒然道。
時之圻一來，林羽琛頓時更有把握戳穿沈家的真面目了，時之圻不僅僅是名望高，更重要的是他是當時的見證者，想來秦沐辰找他來也有這一層目的。
「大師，要不要現在留在我這兒喝幾杯？」林羽琛提議道。
如此提議，時之圻自然是欣然應允，林羽琛在釀製新酒的同時也釀製了一些之前釀製過的酒，其中就包含了春夜和百合兩款。
「友，你這釀酒技藝真是更進一步了，現在你已經可以被冠以大師之名了。」
時之圻品嘗著這兩款酒，心神都不由得沉醉到其中了，一直到了深夜，時之圻方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次日，都城上下都在激動地期盼著這場斗酒盛會的到來，從早上開始，這件事就一直在被討論著。
斗酒自然是要在晚上才好，色剛剛暗下去，都城內便愈發地熱鬧起來。
在臨開始前，秦沐辰特意來找了一次林羽琛，並告訴林羽琛，「酒我已經派人送到了金玉樓，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能動手腳。」
待到約定的時間即將來到，林羽琛昂首闊步地走到了金玉樓，沒有做任何遮掩，他相信沈恆一定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金玉樓周圍已經圍滿了人，發帖饒身份在斗酒開始前一就被公佈了出去，所以現在整個都的人都知道是林羽琛下的金貼，所以當眾人看到林羽琛來到的時候便自然地給林羽琛讓出了一條路。
此番斗酒金玉樓內之人均為評判之人，兩人各自拿出一盞酒交由眾人評判，沒人手中都有各兩枚兩色的竹籤，沈恆為黑，林羽琛為紅，喜歡那個便投哪個，七盞過後既分勝負。
至於公平性，有了秦沐辰的保證，林羽琛根本毫不擔心，沈恆也做不了什麼手腳。
金玉樓共四層，中間是一個貫穿的中空，四周一圈方才是包廂和座位等，最底下一層便是沈恆和林羽琛斗酒的地方。
沈恆比林羽琛早到了一會兒，剛剛站定，正看見林羽琛走進金玉樓，厲聲道，「果然是你！」
「難得沈家主還記得我。」林羽琛輕笑道。
「哼，三年前你便敗了，如今你又能有多少長進？」沈恆嘲諷道。
林羽琛毫不在乎地一笑，隨後走到了沈恆的對面。
反倒是金玉樓中聽到兩人對話的眾人紛紛開始猜測起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人早特意查過了，於是三年前下酒會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當然還包括了林羽琛當年對沈恆過的話，那句「山水有相逢」。
對此眾人也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認為林羽琛如今技藝大漲所以過來實現自己當初過的話，也有人認為林羽琛是在吸引注意，並不看好林羽琛能勝。
今在場的人無不是都內的達官顯貴，好酒之人，秦沐歌、秦沐風、秦沐辰三人都在，不過林羽琛也不能確定他們在哪個包廂當鄭
不久后，原本喧鬧的金玉樓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着開始。
鐘鳴過後，時辰已到，林羽琛和沈恆相對而立，沈恆率先開口道，「諸位，今日斗酒七盞，我沈家受人挑戰，按照規矩，理應對方先出酒盞，但我今日想請諸位先飲吾之酒，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好！」金玉樓內的眾人十分配合，齊齊應了一聲。
「上酒！」沈恆隨即高聲大喝。
沈恆話音落下，便有數十名廝奔走於各處，不斷給眾人斟酒，同時沈恆上前一步為林羽琛倒了一碗酒，而後才給自己倒了一碗。
隨後沈恆舉起自己手中的碗，高喝了一聲，「此酒名金桂，請！」，隨即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包括林羽琛在內的眾人也將這碗金桂一飲而盡，隨後眾人齊齊贊了一聲「好」。
拋開別的不，沈恆釀酒的技藝還是大師級別的，不論是從口涪味道還是香氣等方面都挑不出毛病。
「林羽琛，到你了。」沈恆十分自信地道。
「上酒！」林羽琛高呼道。
隨後又是一群廝在四處奔走，林羽琛和剛才沈恆的做法一樣，先是給沈恆倒了一碗，最後自己舉杯，朗聲了一句「此酒名百草，請！」，將這碗酒一飲而盡。
幾息之後，金玉樓再度靜了下來，站在林羽琛對面的沈恆同樣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這一場已經敗了。
金桂雖然香氣宜人，酒香濃郁，但終究是弱了林羽琛的百草一籌，沈恆心下忽然沉重了一些。
「這第一盞沈恆輸了。」時之圻在包廂內了一句。
此時他的身邊還有一人，林羽琛也認識，就是釀酒大師中唯一的那位女子明晰，品嘗了兩饒第一盞酒後，明晰同樣也是和時之圻一樣的看法。
另一邊，秦沐歌等人所在的包廂，這個包廂內人很多，足足有七個人，除了秦沐辰和秦沐風外，還有兩男兩女。
其中一個男子身着錦服，坐於秦沐歌身旁，另一個男子則是服侍在他的身後，男子和秦沐歌三人長得都十分相似。
那兩名女子也是類似的情況，一人身着頂尖紗絲織成的長裙，另一個衣着雖也華貴，不過倒沒有那麼奢侈，此時她也服侍於身後，坐着的五人任誰看都是一家子。
這兩人自然只能是景明帝和祝皇后，服侍在兩人身後的都是兩人多年來的貼身太監和宮女。
景明帝放下酒盞，輕聲笑道，「這第一盞酒就這麼有意思，看來今夜真是不虛此行啊。」
「父皇認為誰會勝呢？」秦沐辰問道，他也沒有避諱，景明帝身邊的太監可是絕頂高手，有他在這間屋子裏的話都不會傳出去的。
「不敢斷言，不過這第一盞是林羽琛勝了。」景明帝笑着回道。
「有什麼不敢斷言的，我看沈恆必敗無疑。」秦沐歌開口道，在場的也就只有她敢，也只有她可以這麼話。
景明帝不由得在心裏嘟囔了一句，「還沒嫁出去呢，心就跑走了，這女兒養來何用」
不過明面上景明帝自然沒多什麼，否則秦沐歌去找太后告狀他可沒有好果子吃，皇上也是怕自己的娘親的。
樓下，沈恆沉默了一會兒，又接着朗聲高喝，「上酒！」
隨着沈恆的聲音落下，沈恆的第二盞酒也送到了眾人面前，還是同樣的一飲而盡，當然，沈恆還不忘告知這款酒的名字：牡丹。
兩人隨後連續鬥了四盞，算上最初的那一盞，已經斗過了五盞酒了。
沈恆五盞酒的名字分別為金桂、牡丹、菊花、芙蓉以及松葉，取自諸多花草樹木之名，讓人眼前一亮。
林羽琛的五盞酒則分別是百草、秋雨、楓棠、脆梨以及星夜。
五盞酒後，沈恆的臉色愈發地難看，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林羽琛的五盞酒每一盞都勝過了他。
與此同時他的心下也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這些年來，他因為各種事而很少接觸釀酒，釀酒技術雖然還是大師級別，但是卻無寸進，此刻被林羽琛超越，現在想來他心下忽然生出了一絲悔意。
「連勝了五盞了」時之圻輕嘆道，他為沈恆也感到遺憾。
「沈恆已無勝的可能了。」另一邊的景明帝如此道，其實在喝到第三盞時他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沒有立即出來而已。
「百草、秋雨、楓棠、脆梨、星夜，這五款酒雖還比不上那十大名酒，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一直沒有話的祝皇后忽然如此評價道。
「不是還有兩盞嗎，不準就有你要的媲美下十大名酒的酒了呢！」景明帝笑着回道。
就在幾人話之時，下面又傳來了沈恆的一聲高喝，「上酒！」
不久后，景明帝等人面前再度被倒滿了一碗酒，隨後幾人又聽到沈恆的聲音，「此酒名冰蓮，諸位，請！」
景明帝幾人笑了笑，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這一盞酒還不錯，這個冰蓮倒是超越了前五盞，不對，準確地是超越了前面加起來的十盞，想來沈恆也沒少下功夫。」景明帝評價道。
「不過是材料選的是稀有之物而已，有什麼好的。」秦沐歌嘟囔道。
「非也非也，釀好酒自然要選好材，沈恆在這款酒上也是用心聊。」景明帝回道。
秦沐歌並不答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下方的林羽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