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談
林羽琛和秦沐歌兩人此時都沒有什麼睡意，於是重新躺回躺椅上，繼續看着璀璨的夜空。時不時地還偏過頭看看對方。
「那位金老闆，是最近才來到酒城的嗎？」秦沐歌忽然間問了一句。
「嗯，他來酒城的時間還沒有一個月。」林羽琛點了點頭回道，緊接着又說道，「這個金老闆，來頭應該不小，連這種隱秘的事都知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天都金家的人。」秦沐歌說道。
「金家？也是釀酒世家？」林羽琛自然而然的聯想到釀酒。
秦沐歌搖了搖頭，「不是，金家是天都的一個商賈之家，在整個天都都非常有名，他們做各種各樣的生意，也包括酒的生意。」
「原來如此。」第一次和金雨接觸時，金雨就說自己生意做的大，林羽琛這才對金雨口中的大生意有了初步認識。
「金家生意做的大，有着各種各樣獲得情報的渠道，能知曉此事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種消息就算是在金家，也只有少數的人才有資格知曉，這個金雨在金家的地位肯定不低，但是他卻沒有留在天都，反而來到了酒城，看來是有不為人知的原因。」秦沐歌說道。
林羽琛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隨後又閑聊了幾句，時間已經非常晚了，兩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剛剛回到房間，林羽琛就見到自己的床上放着一張紙條，「出來一敘。」林羽琛立即意識到這是秦沐風留給自己的紙條。
林羽琛沒有立刻去找秦沐風，在自己房間內呆了一會兒，估計秦沐歌已經睡下了，才悄悄地走出房門。
來到秦沐風房門前，輕輕扣了幾聲，很快秦沐風便打開房門，將林羽琛讓了進來。
定了定心神，林羽琛開口問道，「二皇子找我要說些什麼？」
「你和沐歌的事。」秦沐風有些低沉地說道。
林羽琛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秦沐風揮手打斷了林羽琛，說道，「關於這件事，我不反對。不過，要有條件。」
「什麼條件？」
「成為聖境。」秦沐風以不容反對的語氣說道。
「好，天下酒會後，我會找機會開始修行。」
兩人的對話很簡單，雖然整體氣氛不算好，但是沒有劍拔弩張，沒有討價還價，三言兩語便做出了決定。
儘管在這些日子裏林羽琛了解了修行的各個境界，也清楚地知道成為聖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但是他仍然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秦沐風的要求，因為他更清楚，這是一位兄長對妹妹極致的愛護。
寥寥幾句后，秦沐風便不再出聲，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羽琛，「記住我們的約定，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羽琛深深地點了點頭，隨後向門外走去，剛走出兩步，便停了下來。
「冒昧地問一下，可以說說你們兄妹的故事嗎？」林羽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
秦沐風的身體明顯一頓，沉默了一瞬，見秦沐風沒有回話，林羽琛說了句「抱歉」，隨後便回頭朝門外走去。
「那一年沐歌才五歲...」這時身後傳來了秦沐風有些沙啞的聲音。
林羽琛轉過身來，正好對上了秦沐風那雙竟然有些濕潤的眼眸。秦沐風沒有理會這些，繼續說道。
「那一年我九歲，太子十一歲，不過是兩個小孩子。
那一年我們要一起參加春獵，本來沐歌年紀太小，不能和我們同去，不過她一直在父皇身邊撒嬌，要父皇帶着她去，最終軟磨硬泡之下，父皇答應帶她一同前去。
春獵結束后，我們兩個都滿載而歸，心裏很驕傲，於是就拉着沐歌，一起去參觀我們的獵物。
沐歌年紀小，用手捂住眼睛，露出一點點縫隙，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我和大哥就在一旁逗趣她，怎料這時意外突然發生了，我們獵到的一隻鹿竟然還有最後一口氣。
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突然撞向我們，當時我們都背對着它，根本沒有意識到，距離又近，周圍的護衛也反應不及。
就在它撞向我們的時候，沐歌一把把我們兩人推開，自己卻被鹿角頂到了...」說到這兒，秦沐風哽咽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林羽琛也能想像出當時那個畫面，心臟一緊。
「後來，滿身是血、呼吸斷斷續續的沐歌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被救治過來。而我，也在那一天發誓，以後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妹妹，即使是聖境，要是傷害了我妹妹，也得付出代價。」
聽秦沐風如此說，林羽琛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秦沐風會如此疼愛秦沐歌。
「天都中，有很多青年才俊都想要求娶沐歌，但是，沒有人成功，因為沐歌不喜歡他們，所以我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
但是你不同，沐歌告訴我，她喜歡你，所以我不反對，不過我必須保證以後她和你在一起是安全的，幸福的。
如果有一天你傷害了她，我會親手殺了你。」說到這裏，秦沐風語氣很平靜，但是很認真。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最好如此。」秦沐風看着林羽琛鄭重的臉龐說道。
「太子呢？」林羽琛想起剛剛秦沐風說的太子，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以秦沐風的性子，居然不稱呼太子為大哥。
「太子？」秦沐風輕聲嗤笑了一聲。
「自那天以後，他就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從前的那位我的大哥了，不知他用什麼理由說動了我父皇，竟然搬出了皇宮自己開府。
自那以後，他便很少與沐歌相見。在我看來，他就是為了逃避自己的責任，而選擇了視而不見。」說起太子，秦沐風語氣很鄙夷。
「這樣...」林羽琛不好多說什麼，只得表示明了。
「好了，就聊到這兒吧，回去休息吧。」說起太子，秦沐風便沒有了繼續聊下去的想法。
見狀，林羽琛也回了一句「早些休息」，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不過，這一夜，兩個男人註定無法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