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將軍屍,十二星點水

第342章 將軍屍,十二星點水

看着這一層平靜如蘭的水面,我心裏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柳昧說,既然金師爺被害與仙骨金纂無關,那麼當中就另有隱情。

事情要麼管,要麼就不理不問。

我的想法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殺了金師爺,休想逃之夭夭。

姑且先問問二麻子再說。

在水庫邊大致看了會,不多久村長就領着一個歪臉矮個子走了過來。

老遠就聽到村長在埋怨訓斥,讓二麻子以後不許喝酒之類的。

人領過來,簡單介紹完,我就問二麻子,之前巡夜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二麻子人長的不咋地,不過從面相以及言行舉止看,是個老實巴交人。

我問完,他頭搖的飛快,說村裏以前太平的很,從沒撞見過什麼怪事。

就是金師爺死的第二天晚上開始,撞了幾次怪。

村長聽完直埋怨,說當時為啥不講出來?

二麻子趕緊把頭一縮,生怕被村長打了,看着我有些無奈道:「俺不講出來,也是怕惹麻煩。」

「俺爹以前講過,走夜路撞見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要沒發生啥,千萬不能講出嘴。」

「保不齊,是孤魂野鬼在探路搬家,要是講出來,那要遭災病。」

村長在邊上氣的牙齒打響,臉拉下來嘴裏就一通罵。

要不是我攔著,他恐怕非抽二麻子幾個耳光。

「李叔,你別生氣。還是讓他講講到底什麼怪事。」

二麻子倒也聰明,見我攔住村長,乾脆就躲我身後,然後吱吱唔唔講了一陣。

其實,他看見的這些怪事並沒涉及什麼妖魔鬼怪,就是有幾次看見一些成群結隊的動物,往後山路走。

比如,蛇,老鼠,黃鼠狼之類。

這些動物在大山裏司空見慣,並不是撞見就要倒霉。

只不過,在聽完二麻子的話之後,前後一推敲,我覺得當中的貓膩還是很大。

村長看我一言不發,忙問,有沒有啥問題?會不會是有厲鬼出來索命?

我怕他兜不住,故意說,李叔,你不要疑神疑鬼,哪有那麼多厲鬼?

「放心好了,晚上我再看一看。」

「這幾天你叮囑大夥,晚上沒事最好少出門,尤其是劉老爹家後山那條路附近。」

村長點頭,說待會就回去通知,我讓他現在就去,單獨留了二麻子下來。

柳昧一看,知道我有心思,便小聲問我,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葯?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二麻子並把他拉到水庫邊坐下。

二麻子人有些傻兮兮的沖我發笑,感謝我剛才替他擋住村長。

我問,「麻子哥,你姓什麼,叫個啥?」

總不能沒個大名吧?

二麻子臉上鼻涕都幹得起殼了,依然帶着招牌式的笑容。

「我,我叫申才四。」

這種笑,讓我一下想到苗二娃。

但他報出名字之後,我突然像領悟到了什麼似的。

猛然看向他的印堂四周。

這一看,乖乖,我自己驚了一跳。

他那印堂四周,麻子豆將整個天庭都蓋了起來。

而他整張臉,運用龍眼乍一看,明顯閃着絲紅瑞之氣。

這可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撥開雲霧見青天。」

我愣了愣,同時看向二麻子的一隻眼睛又疑惑。

因為他的一隻眼睛雖然睜著,其實仔細一看,是瞧不見東西的。

也就是個半瞎。

「申才四?生財死?」

我琢磨著,一問才知道,當時給他取名字的還是金師爺。

而怪的是,金師爺在給他取完名字之後,還送給他一枚玉佩,讓他從今往後無論何時都要戴着。

二麻子把玉佩從脖子上取下,伸向我嘿嘿招手。

那玉佩發黑,並不精緻,上面同時掛着一個三角包的符。有生辰八字。

二麻子說,「在村裏,俺爹媽死後,就金師爺最照顧我。」

「他老人家常跟我講,以後有大福報呢,但是一定要牢記自己的名字。」

「俺不懂他老人家的意思,只曉得老老實實過日子。」

我一聽,想了想就對他說:「麻子哥,要不,你以後沒事就跟着我,你看好不好?」

二麻子看看我,憋了憋嘴,搖頭:「俺,俺不出去哩,金師爺讓我沒事一輩子都不出去。」

講完,他就笑嘻嘻的走了,好像生怕我立馬把他綁走似的。

弄得柳昧在心裏好笑:「小傻瓜,你看你是熱臉貼到冷屁股上去了,人家才不稀罕跟你呢。」

她笑了一陣,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了?」

我說,二麻子才不是外人,你是沒看出來,這傢伙是個天命人。

「什麼天命人?」柳昧不解。

我站起來沉思片刻說:「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天命人說白了就是有機緣的人。」

「這類人在某些方面有特殊機緣,往大了講能改朝換代,小了說,也能在某些領域獨樹一幟。」

「別看二麻子其貌不揚,恐怕註定要吃陰陽飯守一方。」

「要不然,金師爺為啥格外關照他?」

「依我看,二麻子應該是這裏的守村人才對,這種人,命又硬又橫,但逢年卻又有災劫,

如果挺到二十多歲,更有大難。」

「可要是不死,那今後必有福報,得善終!」

「你看他,今年怕也二十多歲了。」

聽我這麼一說,柳昧來了興緻,非讓我具體講清楚。

我不過才學幾天奇門遁甲,哪裏講的明白,就說,他連撞幾次怪事,表面看不邪門,實際上那也是劫。

「他一個普通人,能躲幾次?」

「即便命再硬再橫,那也頂不住有心算計的人。」

「他到現在屁事沒有,完全是仗着金師爺送給他的那塊玉佩護身符。」

「金師爺想必有自己的打算。可能有心想讓二麻子入陰陽,可惜,終歸人算不如天算。」

柳昧突然一下懂了,笑嘻嘻道:「難怪,你讓他跟着你呀。」

「這傢伙一命二運占齊了,就是不能得財,得財就破命相。」

「天生五弊三缺。」

我點頭道:「理是這麼個理,不過話說回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這個水庫跟劉老頭那邊。」

「對方故弄玄虛,擺這麼一出來,好戲還在後頭。」

講完,我也不打算對水庫做什麼了,直接回了金師爺家。

原本我是想在水庫邊設個壇,窺探一下,但明顯已經打草驚蛇。

所以剩下的事,還要看晚上。

我相信,二麻子和村長看到的必定只是一個引線開端。

對方下一步,絕對是圍繞後山那條路。

回屋簡單吃了一些東西,下午,村長帶着二麻子又來了一次。

墨跡了好久,才終於把村長打發走。

至於二麻子,我讓他留了下來。

一開始,他還不情願,但聽我說是金師爺的意思。

他就不說啥了,一口一個陸先生親熱得很,喊得我都不好意思。

期間,我向二麻子大致打聽了一下村子情況。

當然重點全放在了那個水庫上面。

因為我感覺,水庫並不簡單。

二麻子知道的其實也不多,跟村長說的一樣。

明代時期水庫就已經在了,山裏祖祖輩輩靠它生活。

但二麻子講,金師爺曾經對他說過,那水庫以前是鎮邪用的。

說是在什麼地方,有個千棺墳,裏面埋着一具將軍屍。

那將軍生前戎馬一生,十分弒殺,每攻陷一地,輕則大開殺戒,重則放火屠城。

連死後都不安生,要千棺陪葬。

後來千棺墳被人報復,掘了出來,但沒想到葬在裏面的這個將軍非但沒腐,反而還活了過來!

化作一具將軍屍,大開殺戒,一時間血雨腥風。

後來好不容易集數十個陰陽先生之力才勉強治服,將其困在棺材中,鎮了下來。

至於具體鎮在什麼位置,二麻子表示不知道。

金師爺也沒明言,只說讓他戴符待在村裏,一旦發現祖墳淌血,就告訴村長,讓大家往外搬,什麼都不要管。

聽完二麻子的話,我眼神一定:毫無疑問,最後那將軍屍肯定是鎮在了水庫底下無疑。

可為什麼金師爺要對二麻子講,祖墳淌血的事?

難不成是預示將軍屍會再次復活?

我想一定沒這麼簡單,既然鎮屍,只要沒人破法。

那將軍屍就算再厲害也不能自己從棺材裏爬出來。

除非真有哪個多事的傢伙破法,存心把它放出來!

一想到這,我眉頭緊皺,難不成劉老頭別出心裁,最終是在打將軍屍的主意?

我連忙問二麻子,劉老頭和金師爺之間關係如何?

兩人之前有沒有什麼來往?

不可能金師爺不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住了這麼一個厲害角色吧?

二麻子搖頭,表示不清楚,但金師爺曾經同劉老爹吵過架卻是村裏人盡皆知的。

柳昧聽了半晌,耐心全無,讓我別扯這些沒用的,儘管往劉老頭身上調查便是。

我口裏稱是,心頭卻懸而未決。

時間一來二去很快就到了晚上,柳昧等的早不耐煩了。

天黑沒多久,她就催促我,趕緊出去。

我沒理她,繼續看書,等到將近十二點時才出門。

下坡口,帶着二麻子我就直奔劉老頭家後面去了。

但是,走到一半,我突然停了下來,原因無他。

我在抬頭仰望星空的時候,忽然發現不對勁。

風水一門,講究形與勢,而更高深一點的兼并天上星象。

此時,站在距離劉老頭家附近不遠的高地上,視野開闊,無遮無擋,天上的星星一覽無餘。

猛然間,我腦袋一激靈,只見浩瀚天際,北斗邊緣,十二星辰忽閃,極為怪異。

仔細一瞧,那星位下方,竟然就正對應老劉家和下面那個水庫。

我一看,壞了。

「破軍十二星點水位!」

老頭精啊,這還不是個普通局!

連忙讓柳昧跟我去後山那條路,我說今晚沒準能摟出個大東西。

二麻子跟我跑了一路,雖然累的夠嗆,不過他人老實,按我說的,一路上硬是半個屁都沒放。

我指哪他走哪,連句問都不帶。

等我們摸到後山路時,剛待了沒多久,底下的路面上,突然稀稀疏疏的傳來響動。

一聽這動靜,我連忙讓二麻子到身前的一顆樹底下把半截香點燃。

然後我自己去對面撒了一把米,同時挽了個草人,給他擺路中間。

做完這些,我趕緊把二麻子拉着朝樹上爬。

柳昧沒弄明白,一個勁在心裏問我,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幹嘛?

我暗暗對她說,先前二麻子和村長他們看見的癩蛤蟆,蛇以及黃鼠狼之類的,是有人在暗中驅趕。

當然,並不是由對方親自出面,而是由風水局促成。

這些動物也是非常具有靈性的,風水局再加上有人用香料一引,自然成群結隊出來。

至於它們最終的目的地,肯定就在這大樹附近。

或是後山深處,只要我們今晚把局給他一攪,對方是狼是羊,總該露出本相了。

柳昧聽完,興緻頓時高了不少。

不過緩了緩,她又有些懷疑的笑道:「小傻瓜,對方佈局之深,憑你一截斷香,一把米就能輕而易舉給他破了?」

我白了一眼道:「二小姐,我那香和米,可不是破局用的。再說,你當我這學的是廢品嗎?」

「奇門遁甲秘卷,遁甲十二篇講的就是破局。」

「風水動一發牽全身,我這都看出來了還不能破?你以為我還是以前啊?」

「你就看着吧,今晚我就把這,四禽爭山,落虎平陽給他先破掉!」

柳昧那頭正要爭辯,底下聲響突然加大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竟然起了一陣一陣風出來。

那風吹得詭異,樹葉頓時嘩啦啦響作一團,像在回應着什麼。

我剛把頭探出去,突然身前的二麻子半撅著身,低聲講了一句話出來。

「陸先生…樹底下……底下怎麼站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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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棺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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