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蜘蛛

第二百四十七章 蜘蛛

街角的一家書店每晚都會在午夜十二點開門,光臨的人絡繹不絕。每個從裏面出來的人臉上都掛着滿足的表情,於是就有人猜測兜售書籍只是它的保護色,其真正售賣的東西可能會不堪入目。可這一切誰又知道呢?與其無端的猜測,不如走進去親眼看看。

方凡讓章澤在儲藏室的地面上畫了一個控魂陣陣圖,隨後準備一盆水放在陣中心,圍着水盆點燃一圈蠟燭。

「老方,都準備好了。」

施洛欣擔心方凡他們會對黑貓做什麼,於是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方凡回頭看了看施洛欣,說道。

「你還是不要跟來了,以免被嚇到。」

「你們真的不會對它做什麼嗎?」

章澤笑嘻嘻的說道。

「放心吧,就算我們有事,貓咪也不會有事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在外面等吧。」

說罷,方凡和章澤抱着黑貓呲溜一下就鑽進了儲藏室。方凡看着章澤佈置的東西,點點頭,說道。

「一會兒可能會出現比較奇異的現象,你可別大驚小怪的。」

「害,再奇怪的東西我都見過了,也無所謂了。」

方凡坐在控魂陣前面,這時章澤問道。

「老方,這一套你是從哪學的啊?」

「怎麼了?」

章澤咂么一下嘴,說道。

「總感覺像是電影裏面那些跳大神的。」

「別胡說八道的。剛剛我向林語問了一下關於黑貓通靈的事,他說黑貓本身靈力就很強,而且它還是連同陰陽二界的使者。所以它能招來的靈魂不一定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死者靈魂,然後他教給我這個控魂陣,以免出現的惡靈傷到人。」

「這小子連這些都懂啊?」

「林語現在為了能對抗薙凌開始奮發圖強了,只要是和靈魂有關的東西他都有研究。」

「那這盆水是幹嘛的啊?」

「林語說水是連接陰陽最快的通道,只要它們感受到了黑貓的召喚就會從水中顯現出來。」

章澤點點頭,準備接着再問什麼的時候,方凡突然說道。

「別說話了,再和你說下去就過時間了。」

章澤老老實實閉上嘴站在一旁。剛剛對方凡還滿懷敵意的黑貓此時蜷縮在方凡懷中一動不動的十分乖巧,這時方凡對着控魂陣中心的水盆念出幾句咒語,黑貓就像聽見某種命令般頓時機警起來,幽綠髮光的雙眼直直的看着水盆。片刻之後章澤感覺屋中的氣溫驟然下降,憑藉這麼久與靈魂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一般出現這種情況就是靈魂出現的徵兆。

章澤剛剛是用白色的粉筆畫的控魂陣,隨着方凡口中念動咒語的頻率越來越快,白色粉筆勾勒的控魂陣竟然發出了淡金色的光亮。不僅如此,隨着控魂陣發光,其中間的水盆也沸騰起來。章澤明明記得剛剛接的是涼水。

沒多久章澤看見有東西從水盆中突起,而且越來越高,越來越高。就在章澤猜測這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水柱化作了人形。

「老方,出來了。」

方凡抬眼一看,隨後又看了看黑貓的反應,進而接着念動咒語。剛剛被召喚出來的靈魂被困在控魂陣內,起初還算安靜,但沒過一會那個靈魂就在陣內橫衝直撞。章澤看見方凡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緊接着水盆中接二連三的竄出靈魂,沒一會控魂陣中就被各種各樣的靈魂所佔據,方凡也停止了念動咒語。他看着那些靈魂,又看了看黑貓,發現黑貓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於是長嘆一聲,說道。

「這裏面還是沒有它主人的靈魂。」

「老方,我看這個辦法壓根就不靠譜,倒不如試試我的方法。」

「你要是不怕洛欣幹掉你,你就試試。」

說罷,方凡向外面走去。章澤在後面喊道。

「老方,這些靈魂怎麼辦啊?」

話音未落,控魂陣中的那些靈魂突然全部重新落進水盆,隨即又變成了一盆水。方凡和章澤走出儲藏室看見施洛欣還在外面等著,她焦急的問道。

「貓咪呢?」

章澤指了指裏面,說道。

「在裏面啊。不過你現在先別進去,裏面陰氣太重,而且貓咪有點累了,讓它休息會吧。」

施洛欣點點頭,這時胡來走了過來,說道。

「哥,剛剛就聽你們在談論貓,咱店裏有老鼠了?」

三人看着胡來,然後面面相覷,隨後方凡小聲在胡來耳邊說道。

「施洛欣最喜歡的貓咪就在儲藏室裏面,看好了,別讓它跑了。」

說罷,方凡拍拍胡來肩膀和章澤離開了。胡來激動的對施洛欣說道。

「洛欣,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裏面那隻貓就跑不了。」

施洛欣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走掉了。胡來沒明白什麼意思,但他知道只要守住儲藏室裏面的貓,也就守住了自己的幸福。

方凡和章澤來到實驗室,韓碩還在檢測著那些樣本。章澤伸了個懶腰,問道。

「韓碩,結果出來了嗎?」

「別催,有結果自然就告你了。」

「嘿,你小子啊。」

這時方凡喊道。

「章澤,素康呢?」

「他回來之後就直接去素祖德那裏了。」

的確素康回來后在春味酒吧待了一會就去酒店看望父親素祖德的狀況,一進門他就看見楊悅和素祖德對面而坐。剛開始他還擔心素祖德會為難楊悅,沒想到他們二人聊得很好,還相約有機會一家人出去旅遊。素康懸著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素祖德將素康叫到一邊問道。

「很抱歉瞞着你去見了楊悅,開始我覺得你在和我開玩笑,直到見了楊悅,聽她說了你們過去的事之後我才知道你所經歷的事。也難怪方凡告訴我要想了解你,不如從這個姑娘下手。

我也知道了三聖器,雖然不是很相信,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難怪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物。總之我現在有個問題要問你。」

聞聽此言,素康心裏咯噔一下,隨後點點頭說道。

「您問吧。」

「你和楊悅是真心的嗎?」

素康使勁點點頭,說道。

「絕對真心。」

素祖德把手插在口袋裏,隨後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再干涉。其實老爸沒有你想的那麼古板,只要你喜歡就行。以後的日子是你們兩個人的,楊悅你來一下。」

楊悅走到父子二人面前,說道。

「有事嗎?叔叔。」

素祖德拉起楊悅的手,然後又拉起素康的手,將兩隻手握在一起,說道。

「素康,我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希望你以後不要像我一樣,總讓你的兒子失望。

楊悅,以後素康就交給你了。你比我了解他,以後還要你多費心了。」

素康和楊悅面面相覷,素祖德的一席話雖然感人,但聽起來卻怪怪的。素康問道。

「爸,謝謝您的成全。只是您說這些話我怎麼感覺...」

素祖德擺擺手說道。

「我是個無神論者,一向不信那些神啊鬼啊的。但偏偏被專門和鬼神打交道的暗渡會盯上了,真是諷刺啊。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還有那個薙凌,他也不會放過我。雖然我現在沒什麼事,但我感覺有些時候自己還是在被人操縱着。說不準哪天就不行了,我今天說的話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我當初沒能救下你母親,現在我更不想你因為我再出點什麼事。所以...」

聞聽此言,素康的表情嚴肅起來,問道。

「所以什麼?」

「所以,今天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從此以後你過你的日子,思卓科技將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另外,這張卡你留好,裏面就當是我給你們幾年後的新婚賀禮,還有將來你們孩子的成長基金。」

素康毅然決然的說道。

「我不要。」

素祖德沒有多說什麼,隨即遞給楊悅。素康又說道。

「她也不要。我知道您的用心,但我也有我的打算。這些年我也成長了不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哭鬧的小孩子。我沒有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您剛說的那些話。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雖然有些不甘,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就算有什麼我也會和您一起面對。」

這時助理走了過來,說道。

「少爺,先生也是出於你的安危考慮,所以請您理解先生的苦心。」

素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礙於素祖德的面子,沒有直接頂撞助理,素康接着說道。

「不管您怎麼說,我就按我自己的想法做。」

素祖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兒大不由爹,行,這次我聽你的。」

助理又準備說些什麼,卻被素祖德攔住了。說道。

「你去幫我安排一下午飯,我餓了。」

「是,先生。」

助理離開后,素康問道。

「爸,這個助理是什麼人啊?」

「他是我漂洋國外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在關鍵時刻救過我的人。」

「他叫什麼啊?」

素祖德愣了一下,說道。

「好多年都沒教過他的名字了,你這麼一問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我想想啊。」

「沒事,我就是好奇問問,想不起來就算了。」

突然素祖德頭痛欲裂,半跪在地。

「爸,你怎麼了?」

素祖德臉色刷白,嘴唇微紫,說道。

「我的頭好痛。」

「楊悅,快叫救護車。」

素祖德一把抓住素康的手,說道。

「不行,不能去醫院。暗渡會的人會查到我的蹤跡。」

素康想了想說道。

「楊悅,準備車,我們去春味酒吧。」

此時在春味酒吧,幾個人熬了一個通宵,分析的結果終於有了點眉目,只要等韓碩將其整理完畢就可以了。

「章澤,你去看看建躍怎麼樣了,我在這裏等著就行。」

章澤伸了個懶腰,點點頭向外走去。恰巧此時吳斌龍打來電話,說道。

「方凡,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你最好來看看。」

「等這邊的分析結果一出來,我就去警局。」

掛斷電話后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章澤的大喊聲。

「老方,老方。你快來。」

方凡快速跑了出去。

「怎麼了?」

只見章澤正乜獃獃的站在郭建躍房間門口,方凡問話章澤也不理,方凡走過去看見房間中的一切后也被驚呆了。只見郭建躍的房間中也出現了一個白色絲線做成的蠶蛹,而郭建躍已經不見蹤影。

情急之下,方凡拔出洛刃對着蠶蛹就是一刀。之前在命案現場看見的蠶蛹他不敢這麼做,怕破壞現場。但此時看見郭建躍出事了,方凡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一刀將蠶蛹劈開。瞬時間被粘液包裹着的郭建躍從蠶蛹裏面滑了出來,章澤伸手將郭建躍拉了起來,手上傳來一陣刺痛的灼燒感。

「卧槽。」

「怎麼了?」

「這好像不是粘液,是某種帶有腐蝕性的酸液。」

方凡趕緊找來水管將那些酸液沖洗乾淨,這時他們看見郭建躍身上還包裹着一層隔膜,章澤后怕的說道。

「要是這層膜被腐蝕殆盡,那老郭就變成一把骨頭了。」

方凡沒說話,用洛刃劃破隔膜,發現郭建躍還有呼吸,於是趕緊將他抬了起來,片刻之後郭建躍才喚醒過來。

「建躍,你感覺怎麼樣啊?」

郭建躍用略帶迷離的眼神看着方凡,說道。

「我還活着?」

方凡點點頭,說道。

「幸虧章澤及時發現,把你救了下來。」

郭建躍坐起身長嘆一聲,說道。

「我還以為就這樣完了,沒想到還能撿回一條命。」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會被包裹在那個蠶蛹裏面?」

郭建躍眉頭緊皺,想了很久后說道。

「我...我忘記了。」

方凡一臉失望,但現在也不能過分逼問他,說道。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你再休息一會。」

這時韓碩拿着整理出來的檢測結果說道。

「方凡,結果出來了。」

「怎麼樣?」

「白色的絲線是蛛絲,那些透明的液體是屍油。」

屍油倒不是很奇怪,但蛛絲就顯得很匪夷所思了。方凡拿着結果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次,沉吟片刻后說道。

「我現在先去趟警局,那邊的驗屍結果也出來了,等我回來再說。章澤,你就在這裏守着建躍,如果他再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要立即制止。」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另外,這件事有點奇怪,你做好心裏準備。現在酒吧里人多,如果發生什麼事,要優先保證他們的安全。」

「放心吧。我知道了。」

方凡出門時正好撞見素康和楊悅攙扶著素祖德走進來,方凡看見臉色難看至極的素祖德,問道。

「這是怎麼了?」

素康將素祖德的情況說了一遍后,方凡說道。

「正好你來了,現在酒吧有點亂,你和章澤負責安保,把叔叔交給韓碩就行了,他會幫你搞定。」

「你去哪啊?」

「我去警局,一會就回來。」

方凡快速向警局駛去,到了警局后就直奔吳斌龍辦公室。

「吳局,驗屍結果怎麼樣?」

吳斌龍面色鐵青的說道。

「這是我第一次碰上這種案子。」

說罷,將驗屍報告遞給方凡。

「果然和建躍的遭遇一樣。」

「郭建躍出事了?」

「沒什麼大礙,所幸發現的及時。」

吳斌龍點點頭,接着說道。

「法醫打開那個蠶蛹時,從裏面流出了打量血紅的酸液,死者早已被腐蝕的只剩下骨頭。」

「其實死者在被酸液直接腐蝕之前是有一層隔膜包裹着的,酸液會優先腐蝕隔膜,當隔膜破碎掉才會直接腐蝕死者。」

「既然是命案,我現在對兇手很感興趣。你那邊有什麼線索了嗎?」

方凡將樣本檢測結果遞給吳斌龍,說道。

「那個看似蠶蛹的東西其實是由蛛絲構成的,蛛絲上面掛着的透明水柱則是屍油。」

「蛛絲?你們沒有搞錯吧?」

「不會錯的。」

「要將一個成年人用蛛絲包裹起來,那得用多少蛛絲啊。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吳局,你說的沒錯,但從那些蛛絲的粗細程度來看的話,這未必是個小蜘蛛。」

「世界上最大的蜘蛛也不過成年人手掌大小。」

方凡淡淡一笑,說道。

「既然現在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我們就不能按照常規的自然現象去考慮了。」

「難道你覺得這是超自然現象?」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目前我所經歷的超自然事件也不在少數。俗話說久病成醫,總是經歷這樣的事我也開始研究和關注超自然事件。其實在我第一次見到那具屍體時我就有所猜測,只是不敢確定,直到剛剛這份檢測結果出來后,我才敢肯定。」

吳斌龍激動的問道。

「兇手會是誰?」

「絡新婦。」

「絡新婦?我只知道在四季溫暖地區有種蜘蛛名叫絡新婦。」

「沒錯,就是這種蜘蛛,不過我們遇見的這個似乎要比普通的絡新婦蜘蛛大好多。」

「有什麼你就直說吧,別繞彎子。」

方凡沉吟片刻,說道。

「在《畫圖百鬼夜行》中有記載,是蜘蛛變幻成人性的妖怪,誘惑男子。當男子墜入其誘惑時,會將男子的首級取下食用。這種妖怪就是絡新婦。」

「你意思是我們碰見妖怪了?」

「當時郭建躍說自己看見了一雙眼睛,眼睛中還有一個笑容鬼魅的女人,我猜那雙眼睛就應該是絡新婦的。從當時命案現場的情況分析,我覺得殺人的應該不是妖怪,而是妖怪死後留下的惡靈作祟。」

「越說越離譜了。惡靈殺人,你以為拍電影啊?」

方凡笑了笑說道。

「您有這樣的質疑也不奇怪,畢竟現在很少有人相信鬼神傳說。但除了這個說法外,也沒有其他可以解釋那些蛛絲的依據,不是嗎?」

吳斌龍長嘆一聲,說道。

「姑且相信你的話,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見劉安國。」

不多時,劉安國被叫到吳斌龍的辦公室,一進門看見方凡和吳斌龍對面而坐,忽然感覺前不久的噩夢重現,心中嘀咕著是不是方凡這小子又在吳斌龍面前說自己的壞話。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局,您找我什麼事啊?」

吳斌龍冷冰冰的說道。

「不是我找你,是方凡找你有事。」

劉安國點頭哈腰的對吳斌龍答應着,然後向方凡問道。

「方隊,您找我有什麼事啊?」

「來,老劉坐下慢慢說。」

劉安國在方凡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方凡說道。

「當時在命案現場我讓你送回去的那個法醫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

「他叫什麼你知道嗎?」

「我記得好像叫陳斌。剛來警局不久的見習法醫,這時他第一次去現場。送他回去的路上我問他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他當時只說是因為第一次去現場有些緊張和害怕。」

「他今天來上班了嗎?」

「我也不清楚。」

吳斌龍輕咳一聲,嚴肅的說道。

「現在馬上去看看。」

劉安國趕緊起身,說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看。」

劉安國走出辦公室時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他的助手,外號二流子站在旁邊問道。

「劉哥,沒事吧?」

「沒事個屁,趕緊去法醫科看看陳斌上班沒有,然後趕緊回來告訴我,越快越好。」

聞聽此言,二流子一陣風一樣的跑了。劉安國站在吳斌龍辦公室門口等著。大約十分鐘后,二流子回來了,氣喘吁吁的說道。

「劉哥,那個陳斌沒上班。請假了嗎?」

二流子一愣,然後又一陣風一樣的跑了,又過了十分鐘,二流子回來了,說道。

「沒有。」

「我知道了,你就在門口等著,一會還不一定有什麼事呢。」

劉安國回到吳斌龍辦公室,說道。

「陳斌沒來上班,而且也沒有請假。」

方凡突然說道。

「老劉,你現在帶我立刻去陳斌家,我怕他已經出是了。」

「等等,我和你們一起去。」

吳斌龍站起來穿外套,劉安國已經小跑着去開車了。沒一會車子停在陳斌家樓下,劉安國說道。

「就是這幢樓,我當時就把他送到這裏。」

「幾樓?」

劉安國哪裏知道是幾樓啊,於是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不知道。」

吳斌龍冷哼一聲,方凡趕緊說道。

「沒關係,我知道在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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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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