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往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往事

黑夜只是一種顏色,別有用心的人為它篆刻出眼花繚亂的紋理,卻無一人能理解它的靜謐。貓頭鷹是夜的朋友,但它也不能理解夜的靜謐,不是它不懂,只是它不願去懂。懂的多了,夜間也就再沒有那麼樂趣。當它振翅飛向下一段樹枝時,夜間的快樂也隨它一起去了。

月亮掛在夜空,將幾個在夜間趕路人的影子死死的按在地上,趕路人不僅沒有絲毫察覺,而且走的更快了。片刻之後,月亮疲憊的躲在雲之後,趕路人的影子終於得到了解放,但在哪一刻它們卻在黑夜的路上迷失了形骸。

「哥,我咋感覺有點冷啊?」

胡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他緊跟在方凡身邊,時不時的向周圍的草叢裏張望,他總感覺會從裏面突然跳出一個世紀初與世紀末都不曾出現過的物種,然後將自己拖進無底的深淵。越這麼想他心裏就越對這次深夜行動沒底氣,一路上都無意識的唉聲嘆氣,雖然他自己察覺不到,但周圍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你冷是因為你運動的不夠,你從這裏跑到墳地,我保證你全身大汗淋漓,一點都不冷。」

胡來當即縮身,說道。

「我就忍着點吧。我才不要一個人先去送死。」

話音剛落,方凡突然勒住胡來的脖子,說道。

「你要是再敢說這種擾亂軍心的喪氣話,小心我現在就讓你去和老四作伴。」

還沒等胡來說話,老油頭低聲說道。

「放開吧。他這種反應太正常了,沒什麼好責怪的。」

老油頭邊說,邊背着手向前走。身後的三個人都默不吭聲的跟在他後面,胡來問道。

「他們怎麼不說話啊?」

「怕被記住。這也是抬屍人最大的忌諱,從家到墓地,再到整件事結束,一句話都不能說。怕是攪鬧到暗中的東西。」

胡來突然後脊背又是一陣惡寒。

「這暗中有什麼東西啊?」

方凡拍了他一下,胡來頓時全身一激靈,方凡說道。

「你要是再廢話連篇,你就能見到暗中的東西了。」

胡來趕緊用手捂住嘴。片刻之後,幾人到達墓地,胡來帶着他們找到老四的墳墓,沒一會就挖出了那兩句屍體。一切都比較順利,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步,就是將屍體抬去方凡指定的位置。

順子背起老四的屍體,身後兩個人幫他拖着,隨即順子身上一較勁就從坑裏竄了出來,他將老四的屍體放在一旁,然後又回到坑中。胡來一眼都不敢看老四的屍體,只要一看見他就能回想起那天他死時的情景。

等了半天也沒見那三人將女屍弄出來,老油頭在上面制止了坑裏的三人。他對方凡小聲說道。

「這活幹不了了。」

「什麼意思?」

「這女的一直都沒變,這股子怨氣有增無減,要是再打擾下去,這裏的人都會遭殃。」

就在老油頭和方凡說話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在坑裏說道。

「用勁兒啊。」

話音剛落,說話那人的雙手突然指向天空,緊接着身體向後彎曲,就好像有人在後面拉他的雙手一樣,那人痛苦的慘叫着。方凡見狀,趕緊放出靈氣,三團紅色的靈氣直奔那人身邊。靈氣突然如同海膽般全身佈滿尖刺,隨後向那人身後猛刺,漆黑的夜色中頓時響起女人凄厲的慘叫聲。那人的手垂了下來,方凡跳下坑中檢查一番,說道。

「沒什麼大礙,就是脫臼了。」

話音剛落,其餘兩人就要落荒而逃,這時老油頭喊道。

「站住。現在可以搬了。」

順子看着老油頭堅定的樣子,咬咬牙又跳回了坑裏,他與同伴對視一眼,然後一人抬腳一人太上半身,兩人一使勁果然將女屍抬了起來。現在兩具屍體都被抬出了墓穴,抬屍人抬着兩具屍體跟在方凡身後去往要去的地方。

東方初露魚肚白的時候,一切就都完成了。抬屍人片刻不停的回到左家莊,方凡告訴他們事後會去找他們。此時他和胡來在之前那間牢房裏,老四的屍體還放在他身前的床鋪上,女人的屍體則放在胡來之前的床上。胡來心裏一陣彆扭,別看胡來五大三粗的樣,還有些心裏潔癖,有幾次他想和方凡商量把女屍從自己的鋪上抬走,但想了想這活肯定會落在自己頭上,於是就忍着不說了。

宋軍大步流星的向牢房走去,一大早就有獄警去叫他,說是方凡他們找來了一些東西,向當面送給宋軍。原本宋軍很反感,但礙於職位的壓力,他只好硬著頭皮去了。

「方先生,您又找到什麼了?」

方凡笑着看看宋軍,然後嘴巴向牢房裏面努了一下。宋軍看向方凡身後的床鋪,發現床上放着用白被單蓋住的東西。宋軍預感床上擺着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於是說道。

「還是有勞您告訴我吧。」

方凡慢慢靠近宋軍,在他耳邊說道。

「還是您親自去吧。他們有話想對您說。」

說罷,方凡暗中一把抓住宋軍的胳膊,輕聲威脅道。

「你最好按我說的做。」

這時跟在宋軍身邊的獄警要對方凡動手,突然被宋軍阻止道。

「被動。這個人你們惹不起,你們都先出去吧。」

說罷,幾名獄警走了出去。方凡鬆開宋軍的手,說道。

「多有得罪了。」

宋軍走進牢房,先掀開了下鋪的被單,緊接着就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向後連退幾步,神情變得極為慌張。

「這...這這這...」

方凡看着宋軍的樣子,笑着說道。

「您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難道您不認識他嗎?」

宋軍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目光盡量迴避著床上的屍體,口吻略帶敷衍的說道。

「認識,認識。」

方凡隨手將老四的屍體蓋住,說道。

「接下來是上面的,請吧。」

宋軍沉吟片刻,隨即快速將上面的白被單掀開,當看到女人的臉時,宋軍直接昏了過去。

「哥,他這是怎麼了?」

方凡笑了笑說道。

「見到老朋友太激動了。」

經過一番搶救后,宋軍終於緩醒過來,他看看床上的兩具屍體,然後又看看方凡。本想訓斥方凡一頓,但想了想明白,就算說什麼也只是白費力氣,隨即長嘆一聲,說道。

「哎...你想怎麼樣?」

方凡將宋軍攙扶起來,然後將他帶到外面,說道。

「對不起,一直以來我的態度都太強硬了,經過幾次對峙我知道這些事與您無關,你只是個看門人。所以我想知道這一切背後的黑手究竟是什麼人。」

宋軍一臉驚訝的看着方凡,他沒想到方凡會說出這些話,而且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半世經驗居然敵不過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如果宋軍知道方凡的經歷后,他應該就不會這麼想了。宋軍沉吟片刻,說道。

「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沒命了。」

「我敢讓您說就一定會保護您,所以您大可放心就好。」

宋軍的臉快要擠成包子一樣,看得出他正在艱難的糾結著。許久之後,宋軍說道。

「不,我不能告訴你們。」

方凡笑了笑,說道。

「您剛才也看到了,兩具屍體埋在土裏的時間都不短了,但它們卻沒有絲毫腐爛的跡象。我知道您是無神論者,但我還是要很遺憾的告訴您,他們之所以不腐不爛,是因為他們死前心中存在着極大的怨氣,只要這口怨氣不消,它們就不滅。」

宋軍雙目獃滯的注視着床上的兩具屍體,片刻之後宋軍依舊態度堅決的說道。

「不,不行,我還是不能說。」

「那好,那晚上恐怕就是它們是找您問話了。」

宋軍,最後看了一眼牢房中的屍體,然後轉身就走。胡來過來問道。

「哥,我們就這麼算了啊?」

「當然不可能,我們把他們的屍首搬來這裏,這裏今晚一定會出事。我們跟着宋軍,以免發生什麼不測。」

夜半更深的時候,宋軍手邊放着一份卷宗,桌上的煙灰缸被煙蒂沾滿了,此時他手指間的那根煙又快燃盡了,而他卻為它找不到好的棲身地點。宋軍隨手把手中的煙蒂丟在了地上,然後用腳尖使勁碾滅。他靠在靠背上,摘下眼鏡,隨後用力揉搓了下眼睛,閉目養神。

突然他感覺有人從背後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他伸手向後摸去卻摸不到任何東西。宋軍在掙扎過程中雙腿胡亂的蹬著,就在此時他從對面的鏡子中竟然站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她的雙臂就像是兩條紅頭白身的蟒蛇。女人在鏡子中對宋軍露出陰冷的笑容,慌亂之中宋軍踢翻了跟前的桌子,緊接着方凡和胡來破門而入。紅色的靈氣再次攻擊了女人,又是一聲慘叫之後她離開了這裏。宋軍跪倒在地劇烈的咳嗽起來,方凡上前問道。

「怎麼樣?沒事吧?」

宋軍看看方凡,點點頭。胡來走過來說道。

「哼,你不是不信嘛。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行了,別幸災樂禍了,去給他倒杯水。」

胡來不樂意的去倒水,方凡說道。

「信與不信是你的事,我只要你將那個女人的事告訴我。」

宋軍的氣息逐漸穩定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隨後他起身將地上的牛皮紙袋撿起來,說道。

「這裏面就是那個女人的全部資料,我知道的都在這裏面了。」

方凡將牛皮紙袋交給胡來,然後又問道。

「既然你和那件案子無關,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攻擊你?」

宋軍搖搖頭,說道。

「我也不知道。」

方凡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你確定自己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宋軍用力點點頭。方凡說道。

「我知道了。這個你拿着,只要有這些靈氣保護你,那個女人就不敢接近你。另外將當年接觸過女人的那些獄警全部趕走,否則這裏就沒個安寧。」

「我知道了。」

方凡和胡來拿着卷宗回牢房去看,這時胡來說道。

「哥,我們一定要和他倆一起看嗎?」

「人多點不是熱鬧嘛。」

「人多點熱鬧,但和這兩具屍體怎麼熱鬧啊。」

「別廢話,我正在看卷宗,別打擾我。」

說罷,胡來索性就守在牢房外面,眼不見心不煩。方凡邊看卷宗邊查看女人的屍體,果然如卷宗上所說,女人在後脖頸處紋著一隻蝴蝶。

女人名叫秋雨,一個自帶悲傷氣息的名字,方凡還未看她的故事就已經對她心生三分憐憫。資料上顯示這個女人是因為盜竊罪被判入獄,但她原本應該進入另一所女子監獄,卻在半道送到了這所監獄,當時的經辦人是岳大雙,至於為什麼要將一個女人帶到全是男人的地方,其目的也可想而知。方凡頓時全身打了個寒顫,他腦中浮現的畫面猶如地獄一樣。

秋雨入獄的第二年就死於一場意外,法醫檢查的結果是突發心臟病猝死。但方凡把資料泛濫了也沒看見秋雨有心臟病史,如果這份資料上沒有撒謊的話,那秋雨就是被這所監獄的犯人活活折磨死的。但天底下的女犯人那麼多,為什麼專挑她來這所監獄呢?方凡繼續往下看,發現秋雨並非本地人,第一次來的中海市打工就認識了肥佬,也就是後來這所監獄的地下老大。秋雨是肥佬的情人,而肥佬在外有錢有勢,秋雨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會落得個盜竊的下場呢?

基本情況方凡都已經了解了,看來秋雨和那個肥佬的關係才是突破口。秋雨年輕貌美,肥佬又是這所監獄的地下老大,以肥佬情人的身份,秋雨根本不至於慘死獄中。所以這裏面一定還藏着什麼秘密。方凡合上資料遞給胡來,說道。

「保管好。這以後就是證據。」

胡來點點頭,然後小心的收起來。方凡向宋軍問道。

「跟我講講肥佬的事吧。」

宋軍搖搖頭,說道。

「你們自己問他吧。」

方凡一驚,問道。

「他還活着嗎?」

「那女人死後,肥佬就出獄了。但沒過多久他又被送回來了,但這次送回來的肥佬已經痴痴傻傻。」

胡來搶先一步站在方凡面前,指著宋軍罵道。

「嘿,你明知道他痴痴傻傻,你這不是甩我們嘛。」

方凡將胡來拉倒身後,然後說道。

「這話有道理,既然你知道他痴痴傻傻,那你為什麼要我們問他。」

「因為他口中念叨的事就是你們想知道的事。」

胡來說道。

「別別別,你還是跟我們說吧。我們還沒有傻到去信一個瘋子的話。」

胡來堵在門口,方凡也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宋軍,無奈之下宋軍長嘆一聲,說道。

「哎。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起,你們幹嘛還要逼我。」

方凡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宋軍對面,說道。

「你就說吧。我剛看過資料,我猜秋雨的復仇計劃是當年所有傷害過她的人,我不知你有沒有參與,但如果不儘快解決的話,將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宋軍沉吟片刻,說道。

「肥佬是中海市鼓搗海鮮的小販。這小子腦筋活泛,而且巧舌如簧。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大酒店的千金小姐,哪成想他還一步登天,做了上門女婿。周圍的人都羨慕不已,但只有肥佬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悶,那個千金小姐找上肥佬不過是想給她肚子的孩子找個現成的父親而已,畢竟女人家在中海市也算是有些影響,所以這種事傳出去一定會有辱家風。於是女人就把目標放在了肥佬身上,以肥佬的性格自然是要提出很多要求的。果然沒過多久,肥佬就壟斷了中海市的海鮮市場,而且還參加了很多的外事活動,大肆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一時間他變成了中海市最年輕的企業家。」

這時方凡突然想到在一本雜誌上的確看見過一篇關於中海市海鮮大王的介紹,但他已經記不清海鮮大王的名字叫什麼了。宋軍接着說道。

「但好景不長。沒多久肥佬就發現了妻子出軌的事,多次勸說之下,妻子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帶陌生男人回家,視肥佬為空氣一樣,每當這時肥佬就跑出去喝悶酒。」

胡來插嘴道。

「得是什麼樣的男人又這樣的心胸啊?」

方凡笑了笑說道。

「心胸個屁,要不是錢和權,他恐怕早就反了天了。」

「肥佬就是這時候認識秋雨的。秋雨有幾分姿色,而且唱歌好聽。於是就在酒吧當駐唱,沒多長時間她就和肥佬好上了。此時肥佬心裏才好受一些,雖然自己妻子不檢點,但自己這邊也不算虧。

肥佬以為就後半生可以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下去,但沒多久他的公司突然被人查封了,原因是海鮮存在有毒有害物質。肥佬心裏深知這一定是妻子搞的鬼,當他回家找妻子對峙時卻得到了與秋雨分手的答案。肥佬拒不服從,最後竟被送進了監獄。進了監獄的肥佬才深感後悔,何必因為個女人而毀了自己的前程。

就在肥佬進監獄沒多久,他的妻子就把魔爪伸向了秋雨。她僱人陷害秋雨盜竊,於是她也順理成章的被送進監獄。但沒想到卻被送到了這所監獄,當時肥佬並不知情,等他知道后卻不敢和秋雨相認。」

方凡和胡來知道后一驚,說道。

「什麼?」

「沒錯,他看着秋雨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犯人折磨,他熟視無睹。就算秋雨去求他,他也無動於衷。」

「這王八蛋也太絕情了吧。」

胡來忍不住罵道,方凡也說道。

「他為什麼這麼絕情?」

「因為他的妻子告訴他,只要秋雨死在獄中,他就可以無罪釋放,而且重新拿回屬於他的一切。所以在金錢和權利面前他變成了冷血無情的機器。」

「呸,說機器都是抬舉他。」

「別打岔,後來呢?」

宋軍點根煙,接着說道。

「秋雨死後,肥佬被無罪釋放。他被釋放后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當他再回來時,罪名就變成了謀殺,死者是他的妻子。」

「嗯?你是說肥佬殺了他的妻子?」

「嗯,但我猜殺死他妻子的並不是肥佬。」

宋軍點點頭,說道。

「當時肥佬妻子的死狀和老四一模一樣。」

胡來倒吸一口冷氣,說道。

「原來他妻子也是被求殺死的,肥佬當了替罪羊。」

「既然肥佬是兇手,那為什麼他還沒有被處死?」

「那是因為肥佬家裏人花錢找了些關係的過。」

方凡長出一口氣,事到如今終於搞清楚那具女屍的事,原來是個可憐的受害者。也對,天底下所有含冤而死的都是可憐人。方凡沉吟片刻,接着問道。

「那秋雨為什麼要對老四下手呢?難不成老四當年也參與過那場慘案?」

「不,秋雨死時老四還沒入獄呢。」

「嗯?那她為什麼會報復到老四身上啊?」

宋軍和胡來都搖頭。方凡沉吟片刻看着胡來,問道。

「秋雨死時你在嗎?」

胡來的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一樣,他說道。

「我比老四入獄還要晚。」

「那你就沒從他那裏聽說點什麼?」

「沒有。老四那人平時挺仗義的,而且老實巴交的從不與人結仇,就是有點不會說話。但在這裏就是靠拳頭說話,老四挨了幾次打之後說話的態度就好多了。」

「老四死後,獄中還發生過什麼事嗎?」

「沒有。但總會在半夜聽到來回溜達的腳步聲,然後就是尖利的笑聲。」

「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沒解決,後來那笑就自己消失了。」

方凡摸著鬍渣思考着,如果秋雨選擇復仇的話,那她的第一個目標就應該是肥佬,但現在肥佬還活的好好的,倒是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老四死了,這未免有點太稀奇了。這時方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是章澤。

「老方,這些天事多,所以才給你打電話。你和胡來都別擔心,我們已經看了石頭背包上的紅手印只是油漆,你們差不多就回來吧。」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方凡對胡來說道。

「沒事了,石頭背包上的手印是紅油漆而已,不用擔心了。」

聞聽此言,胡來頓時就癱坐在地上,隨後顫巍巍的說道。

「老四進來時就是個油漆工。」

方凡頓時背後一寒,他趕緊撥電話給章澤,但電話那頭卻無人接聽。與此同時一名獄警推門而入,大聲說道。

「監獄長,不好了,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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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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