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冷血的公主與黑暗天堂 第八十四章:真幕

第五卷:冷血的公主與黑暗天堂 第八十四章: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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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天堂……南茜……莎法提娜……」

嘴裏面輕輕的念叨著,尤利烏斯眼睛眯著,眨著,思考着。他不是只想要做這些,而是他只能夠做這些,現在他的自由程度不允許他能夠奢求做更多的什麼事情。他身上原本乾淨整潔、一絲不苟——還很不便宜的衣服現在已經殘破不堪,被那個怪物輕而易舉的就按她所想的將其撕碎,就地取材將他綁了起來,丟在地上變成了蠶蛹。他現在除了和海豹一樣挺著老腰彈彈跳之外什麼也做不了,而那種高難度動作對他來說是有點太高難度了,他打死是也不會做的。

也幸好那個女人沒有直接將他的嘴也給堵住,幸好她是用其他的、更便捷的方法讓他閉的嘴,否則現在他感覺得更加更加糟糕不可。而不知道是她的力量掌控不太準確,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僅僅只是意識昏散了一小會兒后,就恢復了過來。他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最近總感覺腦袋後面的頭蓋骨長厚了的結果。

鐵門已經被拆了,外面走廊中中嘈雜、吵鬧、混亂的聲音逐漸遠離,好像戰場被拉到了其他的地方。尤利烏斯無奈的皺着眉頭嘆了口氣,胸膛鼓起,然後又陷落,變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癟。

人是黑暗天堂的人,是隨着黑暗天堂新任大首領一起在最近一個月里躍上巴布萊爾地下舞台的兩名新的家族執法人之一,那兩條以血腥的殺戮為證明、迅速而突兀的一路暢通無阻登上殺手金字塔頂端的地獄獵犬中的一個——不是那個極具標誌性的兔子,自然就是另一個的長發大美妹南茜了。

這就不對了,這就是讓尤利烏斯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對於上面的高層們到底和黑暗天堂那邊達成了什麼協議、做了什麼交易並不是非常清楚,不清楚具體到底什麼內容,但是有一點他是明白的,那就是其中必然包括了將黃金國內的所有遊客全部轉移、將黃金國暫時交予黑暗天堂接管這一條。他自己本身就是金帆船的中層管理者,上面傳達下來的命令是什麼他自然非常清楚,也知道這肯定是交易的一部分,而他之所以確定金帆船隻是暫時將船交給黑暗天堂使用,是因為他了解自己所效命的是些什麼人。

他們肯定不會將這麼一棵巨大的搖錢樹徹底拱手讓給別人的,甚至就算只是暫時轉讓的租借,他也確信黑暗天堂那邊付出了足夠足夠大的代價,才換來的家族的這一小小讓步。

而現在,今天,高蒂和南茜這兩個黑暗天堂的高層——還剛好是一個主管外交一個主管殺戮——的相繼出現,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他之前沒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黑暗天堂與他們家族所交易的條件中有一向肯定是提了時間限制,而那個時間限制的最後截止期限並不如他所想像的那般輕鬆。

他們沒有履行好交易的條約,結果將黑暗天堂給惹怒了。

這其實已經就很好的解釋了南茜的出現到來和所作所為,本來應該是非常正常才對,但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被尤利烏斯給搖頭否掉了。

高蒂前腳剛從這邊碰到了問題,南茜後腳就立刻到了——這說明了什麼?這絕對不是南茜速度夠快、所以才儘快趕到的屁話,除非這隻怪物是把內褲穿在外面飛過來的。

她是和高蒂一起過來的。儘管在最開始沒有露面,但是很顯然她並不遠,很可能就等在外面的某輛車裏面,甚至都可能不是他們自己的車。她一直等在那裏,等高蒂聯繫她,等高蒂告訴她事情有變——但是她是怎麼知道事情會有變呢?是高蒂告訴她的嗎?不,高蒂可沒那個本事能夠只憑自己就請得動家族最強執法人過來陪他蹲一個他所不能確定的猜測——他在得知這裏的負責人是薩倫時那個驚訝的反應,尤利烏斯相信那絕對是真實的——不可能是高蒂,不會可能是高蒂。答案比高蒂更加的驚人,更加的呼之欲出。

她預料到了她和金帆船之間的交易會出事,她預料到了那個兒時和她有過節的小子會搞事,她早早的安排了自己最得力的兩個手下來硬碰大船上的這顆大釘子,她知道他們兩個一起的話任何的棘手的問題都能夠解決。

只能是她,只有她才有着那個能量,能夠做到這些事情——莎法提娜!

「但是,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尤利烏斯依然還是不能夠解開所有的謎題。

如果莎法提娜早就預料到了這些,早就預料到她要黃金國的話會受到薩倫的搗亂,那麼她為什麼不提前避開呢?要知道黃金國這種級別的巨輪金帆船有的是,完全可以給她提供另外一艘,另外更好的一艘,她完全沒有必要硬和薩倫較勁兒。而就算她不換船,就是看中黃金國不放了,在料到薩倫會給她搞事之後,她直接跟金帆船的高層交涉一下、讓他們目光集中過來看看薩倫是在幹什麼好事,倒時候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金帆船自己就會將薩倫的問題給解決掉了。

她任何理所應當的捷徑都沒有走,就是讓高蒂和南希過來,非要硬生生的從正面磕碎薩倫這塊攔路的硬石頭。這算什麼?新家主的脾氣嗎?對金帆船的下馬威嗎?展示力量?又或者只不過僅僅就是還沒有放下當年兒時的恩怨,故意找茬搞一搞薩倫?

你在搞我?實際上是我在搞你啦!

簡直太蠢了,絕對不可能。但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又是為什麼呢?尤利烏斯眉頭緊皺,一邊作為金帆船的中層管理者腦中停不下來的思考着,一邊嘴裏無意識的、輕輕的念叨著。然後不經意間,他突然察覺缺了門的房間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嘁嘁低語的聲音。除了他以外,還有着別人在說着話,重複的、像壞掉的錄音機一樣,模模糊糊、斷斷續續、但卻一直一直都在堅持的說着……說着……本能的發着聲音。

房間里除了尤利烏斯之外,就只剩下半死的前台小哥了。不用想太長時間,尤利烏斯就知道那是他在生與死的界線徘徊狀態下的一種恍惚性.行為,這個時候只要他真的斷了氣、或者有人重新將他的自我意識喚清、喚醒,他那囈囈的囈囈自然也就結束了。

尤利烏斯是肯定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他一方面懶的管這小子的胡言亂語,另一方面也怕他如果真的去叫了他,萬一沒把他給叫活過來再叫死過去的話可就糟了。至少現在他還能夠發出聲音,至少還有着活下去的希望。

沒錯,他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只要他不在這裏因為疼痛精神崩潰或者流血過多休克而亡,其他的一切就都不是事兒。以如今星紀元的醫療水平,他身上被破壞的一切零件兒都可以被修好補全,住一段時間院再回去休養幾天,他就會又像新的一樣了。

所以在看到南茜雖然將這可憐的孩子折磨的很慘,但是沒有徹底殺死他時,尤利烏斯心裏面的大石頭就已經落了下去。只要人還活着,那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閉上眼睛,尤利烏斯收拾了一下心情,想要繼續之前的思維,繼續思考下去。但是沒過幾秒鐘,他就又突然把眼睛睜開,挺脖看向了椅子上的小哥。

就在剛剛,在他閉上眼睛之後,在世界隨之清晰不少之後,他不太清楚的隱約聽清楚了小哥一直在念叨的那一部分混話中彷彿出現的幾個單詞中的一個——大小姐。

「……」

這尤利烏斯的眼睛可一下子就閉不上了。他眼睛盯着椅子上的缺眼小哥,蠶蛹一樣的身體在落滿灰塵的地上順時針轉着圈,調整好角度之後海豹般的彈彈跳着向著小哥的方向挪了過去。他從來沒有什麼時候感覺到挪動幾米的距離是如此費力的一件事情,簡直讓他體會到了蛆蟲一般的好笑和恥辱。不過最終,他還是做到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勉強在緊挨着的小哥的椅子旁邊坐起了身子,將頭靠近了小哥的嘴巴。

小哥還是在不停的說着,說着那些不離近了就不能完全聽明白的低語——就算離得近了聽的也還是不是很明白——尤利烏斯一直閉着眼睛凝神聽了半天,才聽懂小哥來來回回所說的是兩個名字,兩個不斷重複的名字。

「大小姐」——「小薩倫」——「大小姐」——「小薩倫」——

「……大小姐……小薩倫……小薩倫……」

尤利烏斯低下了頭,和小哥一樣,嘴裏重複的念叨著這兩個代表着不同的人物、而他都知道是誰的名稱,兩個聽上去是會被特定的什麼人所長時間特定稱呼的名稱,兩個一般人的話不會用其代指其所指對象的名稱……然後他慢慢的睜大了眼睛,瞳孔微微縮了起來。

「啊……原來是這樣嗎……當然了,早該想到會是了。」

「早該想到什麼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尤利烏斯的身體抽動了一下。他緩緩的抬頭,看到了那道身影,看到了那在走廊明亮的逆光下面容有些陰暗、但依然能夠清楚看到臉頰上鮮紅血跡的嬉笑的美女。

她渙散又凝聚的目光俯視的望着自己,緩緩的抬起了一隻手,染血的指尖伸進嘴裏,誘人的紅唇細細的吮吸了一下。

她陶醉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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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星浮空都市偵探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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