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6章 白手的鬱悶
果然,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白手出門時,身後總有人跟着。
白手很快習慣了,他反而想,這是免費的保鏢,比雇錢的保鏢更安全。
其實不用這麼跟着,白手也知道對他的調查,一直在暗中悄悄的進行着。
所有的銀行帳戶,被調查人員查了兩三遍,因為如果買兇殺人,需要支付一大筆錢。
對董培元和湯雲平的調查也在繼續。
董湯二人參與白手援救邱佳慧的行動,仨人沆瀣一氣,休戚與共,臭味相投,有可能幫白手的忙。
董培元當過偵察兵,受過專業訓練,他有那個能耐,他的朋友里應該也有那個能耐的人。
湯雲平就是打打殺殺過來的人,以前劣跡斑斑,但也三教九流,認識不少社會人,有本事找到一個專業高手。
董培元和湯雲平都很坦然,因為不是自己乾的壞事,正應那句老話,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
但對白手來說,還是有些麻煩,韋立家和丁小潔家,他都沒敢去,怕私生活被警察叔叔掌握。
終於,進入四月的時候,白手身後的尾巴沒了。
有一次,白手與李副局長一起喝茶,李副局長含含糊糊的透露了一些與案子有關的信息。
案子查不下去了。
專案組認定是白手買兇殺人,但查來查去,沒有任何的收穫。
對白手的監控已經取消,杭城那邊的專案組,也已暫時撤銷,案子掛了起來。
邱佳慧改了名字,給袁妙可律師當助手,生活漸漸的穩定下來。
三弟白面也沒回學校讀書,留在家鄉,在一個山區小學當了民辦代課老師。
聽說他很少回家,以小學為家,幾乎不與親戚朋友聯繫。
學校要給三弟頒發肄業證書,也被他拒絕。
至於三弟與邱佳慧,天各一方,也僅僅只留在記憶里。
白手只能在暗中關心三弟。
三弟所在的小學,校舍破舊,還沒通電,但有兩百多名學生。
白手自己不出面,專門委託曾玉山回溫林縣一趟,給這座小學捐款十五萬,用於通電和修繕校舍。
曾玉山的家,離這個小學僅兩山之隔,由他出面,三弟不會聯想到十五萬是大哥出的。
這搞得曾玉山有點不好意思,結果他也捐了五萬塊,還幫這個小學通了有線電視和建了圖書館。
白手認為自己對三弟盡到了責任,三弟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他不會去干涉。
不過,二弟白當過得不怎麼樣,大妹過早的放棄自己的學業。如今三弟又是這樣的情況,白手總覺得他這個大哥做得太失敗。
最讓白手鬱悶的是,他和他的騰飛集團公司,因為杭城兇殺案,形象受到嚴重的損害。
而其中最明顯的變化,是大家對他有點敬而遠之,除了那幾個好朋友。
身邊的人,總經理老李最了解白手。
白手心事重重,老李一眼看穿。
老李打電話給市建築協會會長常清揚,說了白手的情況。
這天晚飯後,常清揚打電話給白手,說他要到長風茶樓喝茶,讓白手一定要去,除了作陪,還負責買單。
白手是在丁小潔家吃的晚飯。
鐵路小區一號樓,白手住五層,丁小潔住三層,同在一個樓,來往很方便。
白手與丁小潔的寶貝女兒丫蛋玩了一會,快六點半時,才出門去長風茶樓。
與白手想的不差,常清揚不是一個人。
還有李玉寶、董培元、謝洪水和湯雲平。
還有茶樓老闆蔣長風,以及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的羅漢。
羅漢現在春風得意,作為金融學院的副院長,剛從黨校學習回來。
八個人,快把一號包間擠滿。
白手來得最晚,不等坐下,大家紛紛喊「罰酒」。
白手樂了,「我說,這是茶樓還是酒樓啊。」
湯雲平道:「這是新規矩,來得最晚的人,罰紅酒三瓶,存起來聚餐用。」
白手為自己叫屈,「誰定的規矩,為什麼沒人通知我呢。」
謝洪水指著羅漢說道:「羅院長定的規矩。」
羅漢笑道:「副院長,是副院長。」
白手笑道:「領導定的規矩,我執行就是了。」
常清揚招呼白手,「小白,坐下說話。」
還有一個空位,就在常清揚和羅漢之間,是專為白手留的。
白手脫了外套后坐下,分了一圈香煙。
蔣長風為白手斟茶,「小白,現在朋友在一起喝茶,講究有個話題。」
白手哦了一聲,「那今晚是什麼話題?」
常清揚指指白手,「你。」
「我?」白手笑了,「拿我當話題?老常,是要笑話我嗎?」
常清揚道:「你小子最後有點背,心裏不高興,我們今晚給你會會診,幫你排解排解。」
白手被點破心事,無奈的苦笑起來,「他娘的,背了個殺人嫌疑犯的惡名,我的腰直不起來嘍。」
李玉寶道:「小白,這個局面得扭轉過來。」
「老李,你有啥招?」白手問道。
李玉寶搖搖頭,「我屁招。但有人有招啊。老常,你說是不是?」
常清揚也在搖頭,「我也沒招,但人家上海人有招。」
董培元笑道:「還別說,這一屋子的人除了我,全他娘的都是上海人。」
大家一看都樂了。
常清揚、蔣長風、羅漢、李玉寶、湯雲平和謝洪水都是上海人。
白手的戶口早已遷入上海,當然也是上海人。
董培元申請上海戶口,但還沒有批下來,確實不能說自己是上海人。
湯雲平道:「老常,你說錯話了。人家上海人,難道你自己不是上海人嗎?」
常清揚問道:「老湯,你是上海人嗎?」
「當然,我家往上倒四代就是上海人,我怎麼能不是上海人呢?」
「我呸,你以為你是誰啊。告訴你,你頂多算是半個上海人。」
湯雲平氣得直翻白眼,「老常,你喝茶喝醉了吧,怎麼胡說八道了呢。」
董培元道:「我明白了,老常的意思是說,上海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常清揚點着頭道:「不錯,咱們在座的這八個人,只有三個半上海人。」
這話引起了白手的興趣,「老常,這話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