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2章 包工頭的共同話題
丁小潔不是上海人,她前夫是上海人,嫁過去后,公婆一直對她不待見。
離婚也是公婆攛掇的結果。離婚後,前夫出國了。而在單位里,婆婆是單位領導,她不能再在單位待下去。
到騰飛公司工作,確實是喬教授的建議,索性離開體制,給自己一個海闊天空。
經老李這麼一介紹,白手頓起同情之心。
丁小潔沒房子,身邊還有一個小孩,以及她幫她帶孩子的母親。
白手叫老李安排,就在羅家老宅騰出一個房間,隔成兩個小房間,給丁小潔一家住。
公司多了三個部門,又經過一番調整,各方面的關係逐步理順,工作效率得到進一步的提高。
漸漸的進入冬季,天氣變冷,對建築業來說,這是最難熬的季節。
這天晚飯前,許老黑與胡祥瑞和曾玉山一起,硬把白手拉出去,去長風飯店喝酒。
四人喝了三壺老酒,正喝第四壺時,董培元和謝洪水趕來。
白手身邊的同行精英,除了王俊峰和姜超越,還差張孝南和方自立。
有許老黑在,大家不聊王俊峰和姜超越,因為他們仨互相水火不容。
同行朋友聚在一起,總有共同話題。
窪地項目不賺錢,只包工不包料,又沒偷工減料的機會。但大家都是白手的朋友,沖着白手的面子,都做了窪地項目的承建商。
可包工頭有自己獨特的餐桌文化,生意固然要談,但家長里短的笑話和八卦,才是永恆的主題。
雖然不會到外面嚷嚷,也不會回家跟老婆講,但在餐桌上喝酒時,可以盡情的放開來說。
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誰不在場就說誰,誰的洋相大就說誰。
背後說人,不怕聽見,你就是知道了問起,也可來個死鴨子嘴硬。
張孝南和方自立不在,自然而然就成了調侃的目標。
許老黑問,「張孝南幹什麼去了,怎麼這些天老沒見他出現?」
大家齊笑,除了白手。
白手也是好奇,「對啊,我也有一星期多沒看見他了。」
大家又笑,還都瞅著白手。
白手莫名其妙,「什麼情況?張孝南玩消失,應該跟我沒關係吧。」
董培元笑指白手,「還真跟你有關。」
「去你的。」白手不信。
「老謝,你告訴他。」董培元道。
謝洪水笑着問白手,「小白,知道張孝南有個漂亮女兒嗎?」
白手笑着點頭,「張孝南的驕傲唄。」
謝洪水再問,「他女兒與童六子談了一場戀愛,你知道嗎?」
「廢話,這我能不知道嗎?」
謝洪水笑道:「張孝南有計劃,想等他寶貝女兒從護士學校畢業后,把她許配給你白總。現在被童六子耍了一回,張孝南氣得不行不行的,估計現在還在家裏生悶氣呢。」
許老黑笑道:「小白,這麼說來,老張不出來喝酒,確實跟你有關係。」
胡祥瑞、曾玉山和董培元都在點頭。
白手笑罵道:「好吧,他娘的,就算跟我有關係,我自罰一杯。」
說着,白手喝了滿滿一杯老酒。
謝洪水壞壞道:「就是不知道,童六子得手沒有。小白,你知道不知道。」
白手把童六子自己說的,對大家說了一遍。
曾玉山道:「誰也不願走麥城。既然童六子自己這麼說,那應該是沒有得手。」
胡祥瑞道:「應該是沒有得手。童六子脖子和臉都被抓傷,不像是得手的樣子。」
董培元道:「可惜了。老張的寶貝女兒確實漂亮,夠吸引男人的。」
許老黑笑了,「小白,去把老張的寶貝女兒拿下。」
謝洪水也笑了,「對,把老張的寶貝女兒拿下,順便再把老張的工程隊收編了。」
白手擺手搖頭,「免了,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是我的基本原則。」
董培元壞笑,「哈哈,你們都不了解小白。他追女人,講究兩個原則。一是成熟女性,比如姐姐之類。二是要甩得了的,老張的女兒不符合他的要求。」
白手急忙轉移話題,「哎哎,說說老方,狗日的老方去哪裏了?」
提起方自立,大家又笑。
白手明白過來,「怎麼,這傢伙又犯老毛病?有了幾個臭錢,又找女人了?」
胡祥瑞笑道:「什麼叫又犯老毛病了。他這個人,要麼正在勾搭女人,要麼正在琢磨如何勾搭女人,要麼正在去勾搭女人的路上。」
大家笑聲連連。
白手問道:「他真的又搞女人了?」
謝洪水點着頭道:「老家一個,上海一個。現在又在上海搞了一個,據說只有十八歲,丈母娘都比他小兩歲。」
白手長嘆一聲,「被我說中了,被我說中了。」
許老黑問,「小白,什麼情況?」
董培元告訴許老黑,「在海南的時候,小白就說過。方自立長了一張桃花臉,有了錢就會變壞,就會去禍害女人。」
曾玉山道:「小白,大家都不是外人。既然你看明白了,不妨讓我們也明白一點。」
白手本不肯說,但經不住大家的懇求,他說了幾句話。
「你們記住了,千萬別說出去。老方,方自立,他賺最多的錢也捂不住。三五年內,他必栽在女人身上。」
大家默然。
在座的幾位,在生活作風方面,是涇渭分明的兩派。
許老黑、胡祥瑞和曾玉山是老派,基本上沒這個心思。
董培元和謝洪水,偶爾花點小錢,也搞點拈花惹草,但不會花大錢。
也就是白手,拿着一個單身漢的身份常在河邊走走。
方自立是特別突出的一個。
曾玉山道:「老方也是個好人,大家有機會勸勸他,這種事適可而止。」
董培元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曾,這種事靠自覺,旁人是勸不了的。」
胡祥瑞道:「咱們勸不了。要勸也是小白勸,老方現在最相信小白。」
白手笑道:「勸個屁,我才不傻呢。」
許老黑在旁邊喝酒,「說正事說正事。小白,找你來是說正事的。」
「什麼正事?」白手不緊不慢的端杯呷酒。
許老黑道:「小白,我干這行十幾年了。我就是不明白,明明知道窪地項目不賺錢,你為什麼還搶著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