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4章 這一刀必須挨
撲向白手的不是寒光,而是一把長刀,帶着風聲直向白手的腦袋殺來。
滿屋的人都傻了。
拿刀的是詹天成的兒子詹海濤,目露凶光,殺氣騰騰。
白手卻萬分冷靜。
這一刀,白手必須挨上。
說時遲,那時快。
刀擦頭髮時,白手腦袋偏了一下。
咔嚓的一聲,刀砍在了白手的左肩膀上。
與此同時,白手反擊,右腿踢出,正中詹海濤的襠部。
詹海濤慘叫一聲,雙手鬆開長刀,捂著襠部癱倒在地。
七十公分的長刀,卻留在白手肩上,竟還在晃動,嗡嗡作響。
大家回過神來,紛紛行動,打電話報警的,跑去叫招待所保衛科的,上前抓詹海濤的。
李濱和董培元扶著白手。
謝洪水要拿掉嵌在白手肩膀上的那把長刀。
「不能拿,不能拿。」白手攔住謝洪水。
謝洪水明白過來,跺着腳道:「快去醫院。」
李濱和董培元扶著白手往外走。
走廊上,樓梯上,一樓大廳,到處是人,都驚愕的看着白手,和他肩膀上的那把長刀。
白手走得慢,裝作走不動的樣子。
走到大廳中間,白手癱在了地板上。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假只有當事人白手自己知道。
派出所就在招待所對面,五個警察飛奔而來。
警察兵分兩路,一路救白手,一路逮詹海濤。
但殊路同歸,白手被送到了醫院,而詹海濤,被白手踢了斷子絕孫腳,其實比白手傷得更重。
白手被送進了急救室。
詹海濤讀書人,沒多少力氣,他砍白手那一刀,沒砍到骨頭上。
白手又有經驗,讓刀留在肩上,沒有造成大量出血。
所以,白手的傷實際上不重。
只在醫院待了五天,白手急着出院。
住院期間,除了白手的朋友們,區領導和開發部負責人,都來醫院看望。
海南本地的報紙和電視,也就白手遇襲一事進行了報道。
區領導下令,必須嚴懲兇手。
同時,下令海南進行一次全島嚴打。
詹海濤還沒出院,就被檢察院批准逮捕。
父親詹天成,本來因炒地虧本,生病住院。
可剛要出院,聽說兒子行兇後住院,還被檢察院逮捕,當爹的徹底垮掉,再次住院。
而白手急着出院,是想早日返回上海,也不想耽誤朋友們的行程。
張孝南高蘭成他們,這幾天輪班守護,都還沒離開海南島。
離開海南島,乘的是早班船,白手和一幫朋友悄悄的離開招待所。
白手也沒讓胡來坤和肖亞文兩口子送,越野車託人還了,該交代的事也已在電話里交代好了。
白手甚至不讓胡肖兩口子去醫院看他。
胡來坤不明白,肖亞文卻很明白,白手這是精明,把他與他們的關係盡量淡化。
班船下午三點到廣州,白手和一幫朋友分乘三輛計程車,馬不停蹄的趕到廣州火車站。
要乘的火車,正是高飛當列車長的那個班次。
白手算好了時間,也預先聯繫了高飛。
果然,高飛不僅在火車站入口處等候,還為一幫老闆準備好了火車票。
進了站,上了車,高飛叫來一個女乘務員,領着一幫老闆去他們的車廂,自己扶著白手去車長室。
白手受傷,高飛心疼,竟還流了眼淚。
「姐,我沒事,你先忙你的,回頭我再向你彙報詳細經過。」
「嗯,你先躺着,我得一個半小時后才能回來。」
把白手安置好后,高飛走了。
車長室的小床,上被子下被子,躺着挺舒服,就是有點熱。
白手眯了一會,離開海南島,總有點勝利大逃亡的感覺。
高飛惦記白手,火車出站后,她把工作交給手下,自己急忙回來照顧白手。
關門鎖門,還把門上那個巴掌大的小窗口貼上紙,高飛挨着床蹲下,因為床太窄不能坐,她索性坐在地板上。
「姐,謝謝你。」
「啊,你沒睡着呀。」
「想姐,怎麼睡得着呢。」
「還貧。你快說說,你怎麼受的傷。」
白手娓娓道來。
高飛聽得入神,像個小學生似的。
「小白,這麼說,你是有意挨這一刀的?」
白手點了點頭,「為了以後的安全,我這一刀必須挨。不然的話,就憑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可能被他砍上一刀。」
「小白,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呢?」
白手道:「第一個理由,是我賺了他虧了。作為生意人,作為成功者,我理解失敗者。因為有一天,說不定我也會失敗。讓失敗者發泄一下,是對他最好的安慰。」
「讓他發泄一下,你的代價也太慘重了。」
「第二個理由,他們父子虧得太大,太徹底。據估計,他們父子這次虧了將近一千萬。以他們父子的能耐,估計這輩子難以翻身了。而他們父子虧的一千萬中,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因為我給他們父子設的套。」
高飛問,「你們有恩怨啊?」
白手說了說以前的事。
高飛點着頭道:「難怪你要給他們設套。不過,小白,你也夠狠的。」
白手笑道:「不僅夠狠,還夠毒。姐,商海搏擊,不狠毒是不行的。」
「嗯,你繼續說。」
「第三個理由,是為了方便離開海南島。當地政府希望我在海南島紮根,我也不好意思急着離開。在海南島發了財,轉身就要離開,我有點不好意思。但現在我有理由了,我可以堂堂正正的離開。」
「還有呢?」
「還有么。」白手目露凶光,沉吟了一下,「第四個理由,我要徹底打垮詹家父子。他們經濟上垮了,但人還在,還有報仇的能力。現在我挨了這一刀,詹海濤就得在監獄里待上幾年。我的目的很明確,讓他們父子這輩子難以翻身,要報仇留到下輩子再說。」
高飛理解白手,「好弟弟,你說得對。」
「姐,我餓了。」
高飛不敢怠慢,起身出門,去餐車買飯。
待高飛回來,發現車長室內外已站滿白手的那幫老闆朋友。
董培元眼尖,「這位列車長,好像在哪裏見過啊。」
大家都有同感。
高飛大大方方,笑道:「我去過你們那個招待所六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