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 很有成就感
扒窗跳窗,白手一氣呵成。
柳老師怕得發抖,不敢起腳。
白手鼓勵道:「柳老師,你要不跳,就將前功盡棄,你離婚就會吃大虧。」
柳老師跳了。
竟然是閉着眼睛跳的。
幸虧只有一米,幸虧有白手接應。
只是柳老師沒有站穩,弄得瓦片嘩嘩的響。
再從鄰居家的房頂,跳到一點五米高的平房。
還是白手先跳,柳老師后跳,白手要伸雙手抱接。
最後從平房跳到地上,足有兩米高,白手不在話下,落地無聲,穩穩噹噹。
柳老師又閉着眼睛跳,還不等白手做好準備,結果她這一跳,居然直接坐到了白手的肩膀上。
白手倒不在乎柳老師的重量,也就一百斤左右,在生產隊的時候,他已能挑一百五十斤的擔子。
問題是柳老師的突然襲擊,讓他猝不及防,硬生生的被壓倒在地上。
「有小偷……抓小偷,抓小偷啦。」
喊聲催人清醒,也讓人振奮。
白手就是這樣的人。
白手翻身爬起,拉着柳老師就跑。
可剛要轉彎,柳老師就驚叫起來,「照相機,照相機丟了。」
白手頓足,「快想,丟哪兒了?」
「跳,跳你身上時。」
「你等著。」
白手毫不猶豫,撇下柳老師,轉身返回。
看到了地上的照相機,但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兩個人。
待二人迫近,白手突然蹲下,使出方玉蘭教的「黑虎掏心」,兩個拳頭分擊二人。
實際的黑虎掏心,只是單拳出擊,打的是一個人。
白手活學活用,一招二用。
兩個人各挨一拳,撲倒在地。
白手撿起照相機,起身就跑。
可惜,帶着個女人,根本就跑不快。
剛跑到第三個拐彎處,柳老師跑不動了。
這時,後面又有人已經追近。
柳老師靠着牆喘息,往後看了一眼,「小,小白,是高,高明寶。」
冤家路窄,白手眉頭一皺,有了決定。
白手讓柳老師站在拐彎的另一邊,自己轉過來,如法炮製,蹲下身來。
高明寶沖得急,白手的拳頭打得狠。
只聽高明寶悶哼一聲,捂著肚子撲倒在地。
白手趁熱打鐵,坐在高明寶身上,一頓猛揍,直到他昏死過去。
之所以這樣,是白手不想讓高明寶知道是柳老師和他,特別是他,他以後還要與高明寶做生意呢。
高明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手牽着柳老師的手揚長而去。
七拐八拐,九轉十轉,師生二人回到柳家時,天早已黑了。
白手也累得不行,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直喘氣。
柳老師反倒恢復得更快,坐了一會,起身去做晚飯。
這天晚上,白手當然住在柳老師的家裏。
就是睡沙發,也比家裏的硬板床強百倍,白手心想。
「柳老師,高明寶不會回來吧?」這是白手唯一的擔心。
「放心,他今晚絕對不會回來。」柳老師道。
「可是,他會懷疑到你的。然後,然後他會來找你的麻煩。」
柳老師笑了笑,「不怕,明天早上,我爸我哥會到我家來。有他們在,高明寶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白手放心了。
這天晚上,白手睡得很香,主要也是今天驚心動魄,太過疲憊,沾著枕頭就迷糊過去了。
第二天,白手還是有點擔心,直到柳老師的父親和哥哥趕到,白手才起身告辭。
可柳老師說還有事,不讓白手急着離開。
柳老師帶着白手趕到照相館。
膠捲沖洗出來后,一分為二,留下一半沖洗照片。
柳老師把另一半包好,交到白手手上,「小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手豈能不懂,點着頭道:「柳老師,請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
柳老師道:「好,你可以走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噢,柳老師,我還欠你十五塊錢。我把自行車票賣出去后,我就把欠你的錢還上。」
柳老師白了白手一眼,「什麼錢不錢的,跟我還客氣呀。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還沒謝你呢。」
也是,白手心想,都手拉手好幾次了,還客氣個啥。
兜里只剩下五塊不到的錢,收購票證的生意不能再做,白手決定打道回府。
但又想到四眼陳雲峰,白手又掉頭往回走。
有仇不報,非君子所為,書上說的。
白手聽說過,城關中學有高考複習班,陳雲峰應該在城關中學。
可是,城關中學還沒開學,大門緊閉,連個人影都沒有。
白手不知道,縣城有個第一中學,是全縣最大的中學,那裏也有高考複習班。
陳老二有錢,也捨得花錢,他把兒子陳雲峰送進了第一中學的高考複習班。
白手撲了個空,只好暫時放下立即報仇的心情。
總的來說,坐在回家的班船上,白手還是很有成就感的,因為他幫助了柳老師。
初九初十,乘着弟弟妹妹們還沒上學,白手全家出動,除了母親,都下田幹活。
經過兩天的艱苦努力,那一堆一堆的頭層泥,被重新散佈在三畝稻田上。
放眼望去,起碼不那麼難看,恢復了稻田應有的模樣。
干農活,白手確是一把好手,不僅樣樣都懂,基本上也是件件都能。
村小有廁所,廁所里有糞,現在是農閑時節,沒有人要糞。
糞可是個寶,種稻少不了,比化肥廠的化肥好使。
白手還是採取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和二弟白當一起,借了兩個糞桶,加上自家的兩個。再利用自家的板車,兄弟倆花了一個下午,硬是把村小廁所里的糞全淘到自家的三畝田裏。
糞養土,土養苗,來季稻秧長勢好。
買糞要錢,大不了等王老師回來,給他兩塊錢就是。
村民們議論,卻不敢公開,因為大部分人開始忌憚白手。
老隊長轉到田頭看看,笑了笑,只說了四個字,「像個農民。」
正月十一,溫橋街集市日。
白手又得早起,他要去街上販賣票證,票證擱在家裏是會貶值的。
天氣很冷,凌晨四五點鐘最冷,白手出門時,不得不穿上那件破大衣。
河埠頭,有比白手更早的人。
白手走近瞅瞅,喜憂參半,等船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姐姐」方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