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大漠天驕13

第859章 大漠天驕13

「啊?好吧……」沈言悻悻地放棄了打獵的打算。

他這副低垂著腦袋很是落寞的樣子,就像一隻突然耷拉下耳朵的絨毛兔子。拓跋執感覺自己胸口好像正中了一支玫瑰箭,嘴巴先於大腦而動,脫口便道:「你跟我去狩獵不就得了?」

沈言立馬眼睛亮亮的,歡歡喜喜地點點頭。

這模樣實在是太招人愛了。拓跋執仗着自己高了那麼一點點,抬手揉了揉三皇子的頭。嗯,頭髮看着軟乎乎的,但其實摸起來挺硬的。

拓跋執忍不住抓了兩把,心裏有點嫌棄。

「嘶……」

沈言被扯到了頭皮,疼得輕微嘶了一聲,沒好氣地打開了拓跋執的手,黑著臉道:「幹嘛呢?」

他一面這麼說,一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伸手就拽住了拓跋執的頭髮,直接把拓跋執的腦袋朝地面摁。

「誒誒誒!!!」

拓跋執被壓得直彎腰,反手按住了沈言的手,好笑道:「鬆手!」他倒沒生氣,只覺得這個以牙還牙的三皇子實在是囂張得可愛。

「嘿!」

沈言咧嘴壞壞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就像個剛剛小成年的大男孩一樣。他故意拽著拓跋執的頭髮往上提了提,揶揄道:「你這頭髮摸起來還挺舒服的。」

「冤家,別整我了行不?」拓跋執頭皮被扯得有點疼,無奈地笑道。

沈言臉頰一紅,訕訕地收回了手,心道:討厭!這個拓跋執以前和自己說話也是這麼肉麻的嗎?冤家、冤家的喊,也不嫌膩歪的么?

這還真是沈言誤會拓跋執了。

拓跋執作為一個中原文化業餘愛好者,平日裏書堵了不少,但大多都是囫圇吞棗。於拓跋執而言,他只是看到不少風月畫本里情侶之間時不時就「冤家」來「冤家」去的,就覺得自己在這種情形之下也學着喊一聲「冤家」特別合適。

「誒,趕緊把這隻獐子下鍋啊。」沈言臉紅紅地轉移話題道。

「不急。」拓跋執一面用打火石點火,一面不慌不忙地道,「獐子都還沒打理乾淨呢,先把水燒上。」

沈言一點廚藝都不懂,但聽聞要燒水,趕緊往帳外走。

「誒!你去哪兒啊?」拓跋執一把抓住了自家媳婦兒的手。他現在可寶貝自己騙到手的傻媳婦兒了,生怕人家轉身怕不見了。

「打水啊。」沈言理所當然地道,「你不是要燒水嗎?」

拓跋執哭笑不得,抬手指了指帳內角落裏的大水缸,好笑道:「那不就是咯?你往外面跑什麼?」

瞅了瞅傻媳婦兒這一身裝扮,拓跋執又忍不住責備道:「穿這麼單薄,要出門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沈言臉上臊得慌,自家男人叨叨個不停,就像一個老媽子在訓自家孩子似的。

「行了!我這不是……忘了家裏面有水嘛!」沈言又羞又臊,沒好氣地瞪了狗男人一眼,尷尷尬尬地繞到水缸面前舀水。

「呵呵……」狗男人在他身後輕笑出聲。

沈言臉頰更紅了,要不是因為現在隆冬臘月他怕把人凍著了,沈言真想現在就一瓢水給拓跋執潑過去!

狗男人!

就知道訓他、嘲笑他!

「嘩啦——」

沈言將小半桶水倒進了鍋里。

拓跋執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家傻媳婦兒。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沈言放下木頭水桶,蹙眉不耐煩地問道。

「你……把整口鍋都填滿了????」拓跋執錯愕又好笑地問道。

沈言瞟了眼大鐵鍋,小半桶水下去,的確鍋已經幾乎滿滿當當,稍微放點東西下去都極可能會溢出水來。

「那又怎麼了嘛!」沈言雖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策了,但還是堅決不認錯。

哼!

他才不會給狗男人再訓自己的機會呢!!

「這水一燒起來就會少的嘛!」沈言蠻不講理地強辯道。

拓跋執哭笑不得地道:「可你這水也太多了呀。」他輕輕拍了下傻媳婦兒的屁股,好笑道:「去拿瓢窯點出來。」

「我不!!」沈言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氣哼哼地走到床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馬勒戈壁的!

自己好心幫着做飯,狗男人不誇誇他就算了,還一直不停地嘲笑他!!!

哼!他不伺候了!!就讓狗男人一個人在那兒忙吧!累死這個王八羔子得了!!

「誒!」拓跋執蹲在地上,微微揚起下巴喊了一聲。

沈言沒好氣地別開了臉,氣呼呼地道:「我沒名字的嗎?!!」

拓跋執啼笑皆非,嘿喲,他家媳婦兒這皇子脾氣還挺大的嘛!

拓跋執站起身來,跨步到媳婦兒面前,彎腰去看人家的臉,咧嘴笑道:「這就生氣了?」

沈言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話都不回一句。

「好好好,你不用去舀水,我舀!」拓跋執非但不見氣,反而覺得自家媳婦兒這發脾氣的小模樣挺逗人愛的,好脾氣地道,「你就在這兒歇著,待會兒飯好了我喊你。」

沈言一動不動,也沒答話。

等男人走了,他才慢慢回過頭來,悄悄摸摸地去看男人忙東忙西。誰知道,拓跋執正好也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沈言突然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臉頰一下子紅了,慌慌張張地別開了眼睛。

「呵呵……」男人輕笑出聲。

沈言臉頰更紅了,也不知為何感到很是難為情,心裏莫名怪不好意思的。可轉念一想,自己與拓跋執不是夫妻么?幹嘛這麼害羞呢?!

哼!

自家男人那就得光明正大地看嘛!

思及此,沈言把臉轉回去,目不轉睛地盯着狗男人看。

拓跋執正在洗獐子肉,冷不丁感到兩道視線打在自己身上。他起先沒怎麼注意,接着就享受起來了。

自己在一邊做事兒,媳婦兒就在一旁看着,這感覺多爽啊~

拓跋執心裏美滋滋的,可是,等切好了獐子肉,他就不這麼想了。拓跋執抬頭看向床邊的媳婦兒,很無奈地道:「冤家,你別這樣一直盯着我看行不行?」

「怎的了?我還不能看你了?」沈言蠻橫地問道。

「不是……」拓跋執哭笑不得,頗有幾分愁苦地道,「你這樣一直看着我,我都沒法專心做事情。」

沈言臉頰一紅,沒好氣地道:「你就注意力這麼差嗎?!做個飯還不準人家看了?我現在看你,那就是在學你怎麼做飯!這是在幫你分擔家務!!」

拓跋執原本覺得自己挺能說的,可在自家媳婦面前,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滿級的嘴炮技能好像瞬間被冷凍了一下,完全無法發揮效用。

「那……好吧。」拓跋執抗辯無能,只好繼續接受媳婦的目光洗禮。

沈言哼了一聲,臉色臭臭地繼續盯着狗男人做事。可看了一會兒,沈言忽然渾身一個激靈,暗道:三清祖師爺啊!自己都在幹什麼啊?!!

想想方才那些使小性子的情形,自己這也太蠻不講理了吧?

可是……

就憑直覺而言,他感覺自己不應該是個蠻橫任性之人啊——也就只有在拓跋執面前,自己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吧?

換句話說說,自己這是被拓跋執寵壞了吧?

沈言瞬間腦補了一大出自己與拓跋執恩恩愛愛且被對方無限寵愛包容的場景,直接結果就是,他的一張俊臉瞬間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羞澀得不行。同時,心裏比吃了蜜還甜,但又帶了幾分愧疚。

他主動走到了鐵鍋前,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問道:「誒,需要我幫忙嗎?」

拓跋執正在洗菜,扭頭看向他,笑着道:「不用。」

沈言愈發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自家夫君寵壞了,看看如今這情形啊,什麼家務事啊、經濟來源啊,總之不管家內家外,所有的事情都歸拓跋執一人包了。自己就這負責飯來張口、衣來張手就可以了,簡直就像個家中的小皇帝一樣。

「誒,我也能做事兒的!」沈言向前幾步走到自家男人身旁,毛遂自薦道,「我可以幫你洗菜。」

「呵呵……」拓跋執輕笑道,「水很涼的,你受不住。」

沈言才不信呢,狗男人不照樣洗著沒事兒嘛,怎麼換到自己就成受不住了?

然而,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嗷!!!!」

沈言被水冰得直叫喚。

拓跋執心疼得不行,趕緊把手擦乾,拉着傻媳婦兒走到床邊,將人家直接塞進了被子裏,沒好氣地道:「都給你說了水很涼,你還把手往裏面伸什麼伸?!!!」

沈言很委屈,鼓著臉頰道:「我怎麼知道會有那麼冰嘛!!你不照樣好好的嘛!」越說越氣,沈言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攥著自己身上裹着的厚重被子,委屈巴巴地道,「我這不都是為了幫你嘛!你幹嘛凶我啊?!!」

真是越想越氣,沈言不輕不重地朝狗男人小腿上踹了一腳,「你就只知道凶我!一直凶我!!從我今早起床開始,你就一直笑話我!!我、我不會又怎樣嘛!你不知道教我嗎?就這樣一直笑我、凶我有什麼意思嘛!」

拓跋執愣怔,要不是被媳婦兒這麼控訴,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些毛病。

雖說草原兒郎向來沒有中原人那麼講究,就算是貴族那也是常年四處搬遷奔波,也是時不時就要自己打獵做飯的。

如此一來,這位漢家皇子在自己面前就會顯得格外低能——一點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完全就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媳婦兒。

對於這樣傻傻的皇子媳婦,拓跋執是一點都不嫌棄,他甚至還想媳婦兒就一直這樣弱弱的就挺好——這樣就離不開他了,多棒啊。

在這種心態之下,不知不覺中,拓跋執就已經把沈言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謂的「凶」和「嘲笑」,無非是潛意識裏希望這種方式能沖淡沈言想要學習家務的積極性。

真的,拓跋執真的希望自家媳婦兒一點家務都不會——他甚至希望媳婦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

這個念頭浮上心頭,拓跋執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自己都被自己的變態慾念嚇了一跳。

拓跋執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就在剛剛那一瞬,自己腦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要是能把媳婦兒真變成一個傻子就好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樣的念頭真的很不對,但感性上——拓跋執是真真切切的心動了,他甚至已經開始忍不住想讓媳婦永遠變傻的可能性了。

當然,這種事兒是不能讓媳婦兒察覺到的。

拓跋執心裏的陰暗面無限蔓延,但面上卻是很溫和地勸道:「我不是要凶你。你看我就一個粗人,說話本來就聲音大,語氣也很急,這稍稍不留神啊,就感覺好像我在凶你——但我真的沒有凶你,我怎麼捨得凶你呢,冤家?」

沈言一肚子的火氣都被這一聲「冤家」給喊沒了,反而迅速升騰起一股羞恥感來。

「你別喊我『冤家』了行不行?!」沈言臉紅紅地道。

「嗯?」拓跋執一頭霧水,懵逼問道,「為什麼啊?」

沈言羞赧地道:「你不覺得肉麻嗎?!」

拓跋執想也不想地道:「不覺得呀。」風月畫本里,兩個相愛的人不都喜歡這麼叫的嘛,難道有什麼錯嗎?

兩人雞同鴨講了半天,沈言才明白是自家狗男人誤解了「冤家」的意思。

「『冤家』難道不就等同於『夫君』或者『娘子』的意思嗎?」拓跋執困惑地道。

「哎,是,也不是。」沈言哭笑不得地道。

拓跋執更困惑了,鬱悶地道:「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哎……」沈言啼笑皆非,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你過來,我給你講……」

拓跋執低下頭來,沈言將手放到狗男人耳邊,湊過去以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如此如此解釋了一番。

拓跋執恍然大悟,唇角邪邪地勾了起來,壞笑道:「哦,我懂了。這個詞要是平時用不能發揮出它原本的魅力,最好還是在床上的時候用。」

沈言愣怔了一瞬,接着臉頰「唰」地一下全紅了,又無奈又好笑。有個一知半解的半文盲夫君真是好氣哦!這理解問題的腦迴路也是忒清奇了!

「噗噗噗……」

聲音突然在後面冒了出來。

拓跋執一回頭,才看到鍋里的水正噗噗噗地往上冒,把鍋蓋都給頂起來了。

「哇!!!快熄火啊!!!」沈言嚇了一跳,臉色大變,總覺得那口大鐵鍋馬上就要爆炸了。

拓跋執哭笑不得,迅速往鍋里又摻了一瓢冷水,道:「這水要開三次,獐子肉才能熟透,不用滅火。」

「哦……」

沈言拍拍胸膛壓驚,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看着自家男人在一旁忙東忙西,沈言心裏怪幸福的。但看着看着,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誒,小執,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啊?」

沈言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照拓跋執的意思,他們兩人的家室都還不錯,個個都是少爺身份,平時都有一大幫丫鬟僕人伺候着,怎麼都不是會幹活兒的人。

可如今,自己什麼活都不會幹,拓跋執倒是承擔了一切內外職責——這可真是太奇怪了!拓跋執到底看上自己什麼呀?為什麼就這麼任勞任怨地將自己像皇帝一樣的供著啊?

屋裏飄蕩著香噴噴的肉味。

拓跋執正在用長筷子給鍋里的獐子肉翻面,免得有的肉黏在了鍋底。聽到自家傻媳婦兒的問題,他的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頭也不抬地回道:「哪一點都喜歡。」

沈言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俊臉一下子就紅了,有些羞嗒嗒地道:「沒叫你拍馬屁!叫你說真話!」

「我說的就是真話啊!」拓跋執抬頭看向自家媳婦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明明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甚至拓跋執身上的衣服還超級無敵笨重,但沈言就是覺得自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這一刻,他覺得自家男人長得真是頂頂好看,唇紅齒白,芝蘭玉樹,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獨一份。

「哎,我可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了。」沈言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笑道。

「為什麼啊?」拓跋執很好奇地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自己騙來的么?拓跋執在心底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呵……」沈言輕輕笑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因為你會騙我啊。」

拓跋執臉色驟變,心裏也重重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這三皇子是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謊言,知道自己在騙他了嗎?!!

不行!!

這個媳婦兒自己一定要弄到手!!

就算三皇子知道自己在騙他又如何?人是自己看上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沈言捆在自己身邊!

一瞬間,拓跋執內心裏的陰暗值與偏執度雙雙攀升到了一個新高峰,眼神都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被作為狩獵目標的沈言還一無所覺,笑盈盈地道:「要不是你這麼會說謊話哄我開心,我會願意跟着你嗎?」

拓跋執一怔,整個人都傻掉了,有些傻不拉幾地反問道:「你說的『騙』就是指的這種『騙』嗎?」

「不然呢?」沈言好笑地反問道。

不然呢?

呵呵……

拓跋執突然想笑,他也的確笑了。心裏實在是開心,慶幸自己騙人的伎倆沒有被揭穿,僥倖心理爆棚,整個人都開心得不行。

「哈哈哈哈……」

拓跋執越想越開心,最開始只是嘿嘿小聲傻笑,到後來就成了哈哈大笑。

「誒,你在笑什麼啊?」沈言都被自家男人都笑懵了,非常困惑地詢問道。

拓跋執笑盈盈地道:「我笑啊,自己怎麼會騙到你這麼可愛的媳婦兒呢?真是運氣太好了!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

這番話,可謂是話裏有話。

可惜,真正已經完全失憶的沈言壓根兒就沒明白這番話里的隱藏含義,還以為自家男人這是感慨娶自己如同娶到了寶藏——這是真真正正愛重自己的表現呢!

霎時間,沈言心裏倍感甜蜜。

他甚至不受控制地開始腦補自己與拓跋執相遇的場景,想像拓跋執為了自己與一幫兄弟爭執的場景,甚至想像自己當初向自家父母坦白自己伴侶時的忐忑情形,還忍不住歡歡喜喜地想像自己與拓跋執成親時的場景。

這般想着想着,他就很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與拓跋執洞房花燭夜的場景……

沈言刷的全臉通紅,簡直沒臉再往下想。

可是,心裏這麼想,腦子卻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想。越想就越覺得羞澀,臉頰就越來越紅。

「我去!!言言,你臉怎麼這麼紅啊???你這是發燒了嗎?!!!!」拓跋執可不知道自家媳婦兒腦補了什麼,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傻媳婦兒一臉紅彤彤的,這可把他給嚇壞了!

草原上到了這種寒冷時節,人們很容易染上風寒的。一旦發燒,臉頰就容易通紅通紅的,偏偏這發燒還很難治——自己族裏就有一個堂兄因為發燒而成了傻子,還有一個堂妹和表兄直接因為發燒去世了!!!

拓跋執越想越可怕,背後都出了冷汗,趕緊站起身來,快速走到床邊,將手放到自家傻媳婦兒的額頭上比劃了一下。

這一碰可不得了,媳婦兒臉上的溫度高到嚇人!!!

拓跋執駭然失色,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緊張道:「言言,你別亂跑,我去給你請大夫!!!」

沈言一頭霧水,一把抓住將要狂奔的男人,懵逼地道:「請什麼大夫?」我又沒生病!

「你染風寒了!!!」拓跋執心裏急得要命,「你現在臉很燙!!」

啊?

沈言摸了下自己的臉,才知道自己剛剛因為浮想聯翩,臉頰已經紅到發燙……

哎!

這又不是發燒!明明是發騷好嗎?!!!

沈言抬頭哀哀怨怨地瞪了拓跋執一眼,頭一次發覺自己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狗男人?

還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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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總有大佬逼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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