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潛藏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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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宮。
已經安排好善後的事的蕪澤慢悠悠走進一座以晶瑩剔透的冰玉柱子為支撐的大殿,他停在了門口。
他看着大殿,眼前浮現出大約一千年前在這裏發生的事:白羽的離開一直是個未解也一直是讓他們四個抱憾的事情。
當時白羽是說要去閉關參悟,大家都在等着她回來,並堅信她會回來,可是她並未躲過天劫,甚至在她進行閉關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他們未想到的。
他所擔憂的事情似乎真的發生了:白羽很可能被束縛著木陵的邪念沾染了。
身為合明妖界的長老,他已經共事過五代妖王,共事時間最長的便是白羽。
這次的製造物身上,他隱隱感覺到了白羽的力量,那是一種屬於生的力量:誕生。
對於修悟虛實的他來說,是完全可以察覺到表象之實之下的內在之實。
這更進一步確定着他曾經的猜測,也讓他對此次合明事情的背後感到憂慮不安:謀划早就開始,處心積慮,又極度有耐心,一步一步……準確算計到讓他感到可怕。
卜指點離遐去高頓盆地找使用陰火的巫時他就一直放心不下,離遐找到舞兒並將舞兒帶回來后他才放下心,可是也只是暫時的。
現在,製造物的事情解決了,可是他從風鈴的信息中得知的無物的死因,知道了無物只是被他者控制的傀儡,一個已經被丟棄的小卒。
以後會出什麼事,他也難以想像,而這次,離遐恐怕要真正擔起妖王保護他的子民的大任了。
「你是發現什麼了嗎?」瑲其也走了進來。
蕪澤道:「感覺像經歷了一場荒誕的鬧劇一樣,我們都被擺佈著登台演出。」
瑲其知道蕪澤的意思,對這件事的看法和蕪澤是一樣的:「確實夠荒唐的。」
「其實……」蕪澤白鼻子動了動,「其實,我昨天一個恍惚間,在舞兒身上看到了白羽的影子。」
「白羽?!」瑲其頓感驚詫。
「嗯,我覺得舞兒很可能是白羽的轉世……不過我並不完全確定,畢竟為了轉世,失去的東西會很多。」
瑲其道:「即使消失了很多東西,也是有辦法確認的。」
蕪澤道:「接觸一段時間再說吧,不能貿然。」
兩個談論間,修竹和金甲也到了。
修竹道:「除了有些妖怪受了輕傷、很多東西遭到破壞,都安然無恙。」
金甲看着面無血色的瑲其,一嘆氣,道:「這樣吧,我把我那副紅玉棋盤送給你,你就別傷心了。」
瑲其給了金甲一個白眼,表示不想和他講話。
金甲想再接再厲安慰,但蕪澤在他前面已經開口了:「合明這件事,恐怕背後還有更厲害的敵者。」
修竹表示同意:「無物的死確實很蹊蹺,這次還好有東勝和封意在這裏,不然肯定要惹上麻煩。」
「是啊。」金甲道,「不過這梁子也是結下了。」
「哼!」瑲其道,「玄門那些人類,什麼時候看我們順眼過?」
修竹道:「話雖如此,該告誡的還是要告誡,我們並不希望有戰爭,這些仇恨我們不惹最好,但是我們也不會任人類欺辱。」
「說得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蕪澤道,「具體事宜,萬妖大典之後我們開個會議,大家一同商議一下。」
「好。」另三位道。
蕪澤道:「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先和你們商量一下。」
「什麼事?」
「是有關舞兒……」蕪澤道,「我覺得她可能是白羽的轉世。」
修竹和金甲也都是驚異:「白羽!?」
「還不確定,所以我想我們四個先接觸一下她,看看接觸的情況,再進一步做出決定。」
「也好。」修竹道。
金甲也表示贊同。
四位長老又聊了聊關於此次事情的看法,然後又聊了其它一些事情。
四位長老正聊著時,忽然聽見彩織暴跳如雷的聲音響起,「離遐!你居然敢把我給你準備的禮服弄成這麼個鬼樣子!」隨之一陣雞飛狗跳。
等明宮重又恢復安靜時,蕪澤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把紅翎找回來。」
「嗯。」另三位長老異口同聲同意道。
*
*
明宮的花果園。
花果園長滿著各種各樣的花和果。
花果園本來並不是這個樣子,它只是花果宴的舉辦場地,但是上一任妖王紅翎閑的無聊,就找了各種各樣的花和果,搗鼓了幾十年,把這裏弄成了真正的「花果園」。
花果園的走道邊,擺滿著一張張桌案,桌案上擺着精巧的餐具和點綴品,專門為了萬妖大典最後的花果宴而設。
但是花果園最外圈的后廚房的一間屋子裏,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一個和青染長得有些相像、面容清秀的清瘦女子正拿着雞毛撣子叉著腰,氣喘吁吁地瞪着離遐:「有種你就別跑!」
「我告訴你,我一直在躲,不是跑!」
「你……你……你等著!」
「我憑什麼等著,等着你來打我嗎?」
……
屋外,莫三辭拿着盆朱丹莓的苗,坐在一條長凳子上。
她注意力都在朱丹莓的苗上,心想着朱丹莓確實比草莓好吃,不知道廣和山的水土適不適合朱丹莓生長,不知道朱丹莓會不會影響廣和山的其它動植物……而且,該怎麼拜託封意把朱丹莓送回廣和山?
舞兒站在莫三辭旁邊,面色擔心。
一旁的青染手起刀落,劈了大西瓜,遞了一塊給舞兒,又遞了一塊給莫三辭,坐到了長凳子上:「你別擔心了,我們兄妹三個從小鬧到大,都很有分寸。」
舞兒點頭,坐到了莫三辭另一邊,抱着西瓜,一點點咬着。
莫三辭抱着瓜看着地上的花盆,目光移向左邊遠處的兩個人影——封意和來參加花果宴的、北方圖臨的使者,心裏盤算著怎麼和封意進行友好的商討交流。
這位使者看到封意就急匆匆跑來,然後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把封意請到一旁,單獨講了不知道什麼事,不過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她覺得,這是個進行友好商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