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凜冬六十 異樣

第60章 凜冬六十 異樣

洛洛坐在鏡子前,看着自己那亂糟糟的樣子也是被嚇了一跳。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不過是臉上稍微有些塵土,可如今一瞧才發現,自己的頭髮披散開來,頭上還頂着些樹葉,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竟然如同一個小乞丐一般。

白岫拿掉她頭上的樹葉,拾起梳子為她整理整理那凌亂的髮絲,眼看她那嘴巴都快合不上了,不由得打趣道:「現在你該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了吧?要我說啊,唐印不嫌棄你這模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啊,他……竟然真的不嫌棄我。」

想想方才還在為了這件事而生唐印的氣,洛洛突然就覺得他冤枉的很。

「白姐姐,一會你幫我好好打扮打扮吧。我平日裏都跟那些葯啊草啊什麼的打交道,從未認認真真地打扮過。今日難得在你這裏了,我想知道自己要是細心打扮一番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放心吧,我們洛洛啊天生麗質,只要收拾乾淨了便是個大美人了。一會我把那些東西都拿出來,你挑些自己喜歡的吧,我都送你了。」

對於洛洛,白岫除了因為她讓自己平安無事而心懷感激之外,內心確確實實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所以就算把她所有的首飾都贈與洛洛,她都心甘情願。

浴桶中的熱水已然調好,洛洛褪去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泡進了水中,任由白岫為她搓著身子。

「好久都沒能這麼舒服地洗個澡了。」溫熱的水洗去她身上的塵土,讓她感覺輕鬆了不少,「白姐姐你知道嗎?我現在真巴不得自己是個男人。」

「為何?」

「這樣的話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呀。」

白岫倒是被她這番話給逗笑了:「你要是男人我哪還敢給你洗呀,說不定你還沒上樓呢,少真就扒了你一層皮。」她把洛洛的頭髮洗了洗,才繼續道:「你這些日子都跑哪去了,怎麼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知道的還真就以為是唐印把你怎麼着了呢。」

「你說什麼?」洛洛聽了她的話,卻是突然收起笑容,在桶中坐直了身子,回過頭來疑惑地問道:「你……沒收到我的信嗎?」

「信?」這段時間白岫雖說在忙着各種雜事,可大大小小的信件她都一一看過,卻不記得裏面有洛洛的信。

她雙手停留在半空中,不明所以地對洛洛說道:「你什麼時候給我寄信了?」

「我前幾日用傳信草給你帶了封信,告訴你我為何回不來了,難道你沒收到嗎?」洛洛瞧她那樣子似乎真的不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心裏頭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我確實沒看見什麼信。」白岫思來想去想了個遍,確實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心中也開始疑惑起來,「難道是少真……」

「白姐姐,昨日你可吃護心丹了?」洛洛等不及聽她把話說清楚,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白岫見她突然嚴肅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

然而還沒等她想好要如何回答,便看見一隻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把住了她的脈。

洛洛細細地為她把著脈,片刻之後「嘩啦」一下子從浴桶里站了起來,震驚地看着她:「你……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給你的護心丹吃下?」

「……沒有。」眼瞧著事情瞞不住了,白岫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消失不見,轉而皺起眉頭與洛洛說道:「最後一顆護心丹我給了肉包,我自己便沒有了。」

「你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輕易送出去啊?你可知那是為你保命的,你怎麼能把它給了別人!」洛洛此刻也顧不上自己還站在浴桶里,一心只想知道她為何要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鳳凰砂的反噬對你來說傷害有多大?」

「我知道。」白岫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肉包的事情,畢竟對她來說肉包的性命是很重要的,可對洛洛來說也許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那你為何……」

白岫忍不住打斷她的話:「這件事情過去很久了。我本以為只要等你回來就會沒事,更何況那時候的肉包就快要支撐不住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丟了性命。」

「這......」洛洛沒想到,自己的離開還間接地讓白岫陷入了危機之中,心裏頓時無比地愧疚。

她又坐了下來,抓住白岫的雙手,低頭微微啜泣起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你只剩下一顆護心丹了,也沒有留下新的就這麼一走了之,還離去這麼久。」

如果她當初沒有就這麼走了,如果她能及時趕回來,那麼白岫也就不用遭受那鳳凰砂的反噬了。

白岫見她這般自責,心裏卻是有些緊張起來,難不成鳳凰砂的反噬對她的傷害特別嚴重嗎?「洛洛別哭了,這事不怪你。只是你可否告訴我,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她並不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洛洛的表情卻似乎在告訴她,她的身體出現了狀況。

洛洛抬頭看了她一眼,才問道:「你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只是感覺有些虛弱罷了,別的異樣倒是沒有。」那身上的痛疼與淤青對白岫來說不值得一提,她倒是沒放在心上。

「奇了怪了。我方才把脈,感覺到你體內有一股邪氣在流竄著,那邪氣來勢兇猛,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你體內有什麼損傷,就像那股邪氣只是借住在你體內似的。」

如果白岫服下了護心丹,必然不會有這股邪氣的出現,方才她能斷定白岫並未服用護心丹也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

仔細想想,她又不放心地問了一遍:「你當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洛洛的話讓白岫有些不安,可她也確實沒有出現什麼狀況,只能如實回答道:「當真沒有。」

面對這樣的情況,洛洛也不知該怎麼辦了,思來想去,只好對白岫說道:「既然如此,這段時間我每日都來給你診脈,以防萬一。」

「嗯。」白岫答應着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對洛洛認真地說道:「此事只能我們兩個知道,切不可讓第三個人察覺,尤其是不能告訴唐印和少真。」

「為何呀?」這麼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告訴他們嗎?

「我......不想讓少真擔心。而唐印如果知道了,他定會與少真說的,所以他也不能知道。」

洛洛看着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白岫雖然在外人面前是如此的刁蠻任性,可她偏偏卻最在乎身邊之人的感受,甚至能夠為了別人而冒大險。

這樣的女人,讓她即是敬佩至極,又是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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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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