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暖春二十五 再嘗嘗
白岫從懷中拿出那層層疊蓋在一起的帕子,放在手心展開,小心翼翼地露出裏面那顆小小的種子,才對他說道:「喏,就是這個。」
少真拿起那顆種子在手中端量許久,只是不管他如何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見白岫這麼細心地收起來便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種子,於是問道:「這是何物?」
白岫答道:「小寶讓我把它帶回去種下,按照它的意思來看,這顆種子種下之後會長出一朵花,而那朵花會給咱們指引出還魂方法的線索來。所以我打算一會回去便把它種下,好生養著,或許不久之後我多年來追求的事情,就能實現了。」
聞言,少真把那種子放回帕子中,把帕子又層層地疊了起來,似乎比方才白岫包裹的樣子還要緊密一些。
他將那種子交回白岫手中,淡淡笑道:「既然這種子如此重要,那你就先好好收著吧。回去你只管種下便是,我會替你照顧好的。」
他明白這樣的一條消息對於白岫來說是多麼重要,於是他便決心替她好好守護這重要的線索,萬不能讓她心生失望。
白岫把包裹好的種子塞進懷中,又順手拿過了少真手上的燒餅,樂呵呵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要不然四季青後院裏的那些花也不會如此好看。至於剩下的事情嘛,先讓我吃飽肚子再說。」
然而當她把那燒餅從油紙中露出來,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少真卻突然伸手擋住了她的嘴,嚴肅了起來:「只能吃一個。」
燒餅近在咫尺,可白岫卻停了下來,她看着自己面前那隻手,又轉過頭朝他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是一個?你方才不是說可以吃兩個嗎?」
少真從容道:「今日的燒餅分量更足,一個夠吃了。」
白岫皺起眉頭,指了指他手中的另一個燒餅,不服氣地問道:「那你為何要買兩個,這不是誘惑我嗎?能看又不能吃。」
少真收回手拿着燒餅看了一眼,又抬眼注視着她的臉,認真道:「這個,晚上吃。」
「為何?今日又是元青做飯?」
「不是。」
「那為何特地多買一個晚上吃?」
「上一次我沒嘗到真切,今日我想再一次試試,換一種方式試試。」
白岫張目結舌,想起之前那件事,臉上再次爬滿了紅暈。
換一種方式試試?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出口,但白岫卻明白他的另一種方式是指什麼。
他不就是想親自己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麼可以如此淡定,彷彿是理所應當的一般,難道他一點都不害臊嗎!
少真見她獃獃愣在原地,而她的臉上慢慢浮現一絲紅暈,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撩撥她一番:「怎麼了?這一次的燒餅看起來比上次的好吃,所以,我想再嘗嘗看它的味道。」
白岫只覺得臉上燙得慌,只是他如今早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也不好再找借口躲閃,只能硬著頭皮嗔怪道:「你這幾年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少真難得反駁道:「我什麼都沒做,而且我也只是想嘗清楚這燒餅的味道罷了,不可以?」
一句話把白岫堵地啞口無言,他說的是實話,可聽起來怎麼就讓人覺得怪怪的呢?
見她無法反駁自己的話,少真心情大好,牽起她的手便朝着爆竹鋪子走去:「走吧,還有東西要買呢,若是晚去了,回到四季青該天黑了。」
白岫任由他牽着手往前走,而自己則跟在他後面憤然地一口一口咬着燒餅,就像是把自己心中的羞澀之情全然發泄在上面一般,直到吃完最後一口,她才感覺自己恢復了常態,不再是那扭捏的樣子。
忙碌的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三天後便來到定遠將軍壽誕之時。
白岫把準備好送給將軍的壽禮穩妥地放在桌面上后,自己才坐到了梳妝台前整理起自己的穿着打扮來。
「少真,你說我今日該帶哪一些首飾去赴約才好?」
此次宴請並非是普通的家宴,她平日裏可以隨意輕鬆地打扮,可這重要的日子她還是得好生打扮一番,免得落了左文德的面子。
絲絲青煙從鳳凰砂里鑽出,落到白岫身旁緩緩化出少真的模樣。
他知道白岫不喜歡太過隆重華麗的打扮,但也知道這一回她不能打扮地太過尋常。
於是在她的妝匣里挑揀了片刻,選出幾樣簡單但又不失大氣的首飾對她說道:「這幾樣便可。」
白岫樣貌姣好,太多的飾品顯得累贅,太少的飾品又會讓人覺得她不夠重視,如今選用他挑的那一些的話,則是剛剛好的。
「行,那我聽你的。」
手腳麻利地把少真挑的那幾樣物件帶到身上,對着鏡子滿意地瞧了片刻,正準備起身離開時,餘光一瞥,目光落到了一旁的同心上。
她拿起同心,在手上磨蹭了一會,心中忽然有些觸動。「少真,要不我把這個也戴上吧,想戴了。」
少真見她美眸含光,伸手把同心拿了過來,換掉她頭上原本的一支金簪,對着鏡子調整了片刻,微微笑道:「很美。」
白岫打趣道:「人美還是同心美?」
「你。」
打點好獻禮,囑咐眾人在她參加宴席時要好好看管四季青之後,二人便拿着那禮物和拜帖朝着將軍府走去。
行走在路上,不時能看見一些富麗堂皇的馬車從身旁經過,與二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奔去。
白岫看着那雍容華貴的身影,不由得感嘆道:「這些人可真氣派,像咱們這般走着去的恐怕也沒別人了吧。」
聞言,少真以為她有了什麼想法,便問道:「你也想坐馬車嗎?」
白岫連連搖頭:「才不是呢。我曾坐過唐玉的馬車,她那馬車雖然鋪了許多的墊子,行駛也很穩,但我依舊覺得又硬又晃,我可受不了那個動靜。」
有道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她的話音剛剛落下,轆轆的馬車聲便在二人身邊停了下來。
白岫下意識扭頭看去,便看見一個丫頭掀開馬車的帘子,把裏面的人迎了出來。
「大姐姐,少真哥,怎麼這麼巧啊!」
來人正是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