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 誰都行
「嚴兄弟……」
正思慮間，偉恍眼看到嚴徐凱也在戰場上，不由得往他那邊靠了靠。
一方面他也是出於謹慎，想要保一下嚴徐凱。
這萬一戰場上有哪個受了刺激的瘋子突然對嚴徐凱出手，自己這位兄弟的長處在頭腦上，而非武功上。
另一方面，他此刻也確實是想找一個人分享一下心中的驚嘆，而嚴徐凱，正是一個最好的人選。
「大哥。」
嚴徐凱剛剛掃視完一圈戰場，一見何韋走來，面上頓時浮出苦笑。
他自然知道何韋想說什麼。
不錯，這場大勝他雖然已有預料，但當事情真正發生在眼前時，嚴徐凱心中的驚訝其實並不比何韋少。
而且他也很清楚，何韋在此時跑來找他是為什麼。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強。」
不待何韋開口，嚴徐凱自己就先點頭承認。
對於陳澤他一直是有着防備的，唯恐自己的這丁點兵力被對方利用。
可通過這一戰，嚴徐凱也是明白，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
陳澤想要他們玄甲精銳？
或許是想要的吧，但並不如他想像的那般迫切，甚至都是可有可無的。
這一戰，他們玄甲精銳要說出了多少力，其實也不見得。
雖然衝鋒在前的是何韋以及他帶領的上千兄弟，而孟羊與郭子那邊的后陣，同樣也使用到了上千玄甲精銳。
但這重要嗎？
沒有玄甲精銳，陳澤就打不了這一仗了？
不。
嚴徐凱此刻很相信，即便陳澤手頭的只是如黃梁等那一支土匪士兵，按照同樣的部署，也是能辦到如今這一場大勝。
究其原因。
一個是陳澤自己的智計出眾，而另一個卻是在於，孟羊等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這裏所說的實力不單單是指對方的武功精進，而更在於，他們在戰場上能發揮出的作用。
就在剛才，當陳澤下令將投石機部隊交給谷青鋒的其中一個兄弟來指揮時，就連嚴徐凱也感覺到了一種極其鼓舞的力量在心底盤旋。
他自己的武功並不出眾，可在那一刻，嚴徐凱也感覺到，他似乎實力有所增強。
這是士氣的作用？
他很不確定，可在那時，嚴徐凱都險些忍不住扛着大砍刀衝上戰場去血戰一場。
真是太有那種衝動了！
這就是陳澤手下的士兵么？
士氣也太強了吧？
感染力也太強了吧？
陳澤這小子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底氣，可以讓他手下的將領有着如此之強的凝聚力？
「嚴兄弟，看來咱們險些錯過了……」
何韋嘴巴張了張，此刻畢竟是在戰場上，人多眼雜，有些話他便沒有說得太明，不過以他對嚴徐凱的了解，對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明主么？」
嚴徐凱苦笑，何韋沒說完的話被他在心裏接了過去。
不得不說，他也承認單就這一戰來看，陳澤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強將，也是能夠帶領他們走向光明未來的明主。
似乎並沒有錯。
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呢？
僥倖沒有站在陳澤的對立面，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眼下他們還有着機會可以加入陳澤的陣營，這又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偏偏是在第二件事上，嚴徐凱心中總不是那麼個滋味。
具體什麼原因他也說不清楚，或許，與之前死在谷青鋒等人手中的兄弟們有關吧？
嚴徐凱很明白，在那時確實是不能不動手的，可動手之後呢？
動手之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內心，如果是他的話，他做不到如此決絕。
這是理念上的不同。
也就是註定了，他與陳澤之間並不能配合。
到了他們這種級別，每做出一個決定需要考慮到的事情都有很多。
外部環境，內部因素。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與陳澤比起來，他還差著一個檔次。
可陳澤對他也不得不防，因為在這些玄甲精銳里，就只有他一個可以在陳澤做出決定之後，看穿很多事。
而嚴徐凱到底會不會當真就聽命於陳澤的命令行事，一點也不做保留？
他自問自己做不到。
說到底，他最優先考慮的還是自己這批兄弟，而陳澤會優先考慮的，卻是整個大局的形勢。
那麼這裏面就會有着衝突。
萬一陳澤為了大局，要犧牲玄甲精銳呢？
雖然是不大可能，但就因為有着這樣的可能，所以陳澤在做任何命令給到玄甲精銳的時候，嚴徐凱就會深想很多東西。
然而他的深想，何嘗不會是貽誤戰機？
陳澤一定會想到這一點，所以說，現在不是他嚴徐凱想不想服從陳澤的問題，而是陳澤想不想要他跟着的問題。
其他人都沒問題。
就只是他嚴徐凱而已。
所以明知何韋那未盡之意說的是什麼，嚴徐凱這邊，卻是滿心苦澀。
或許……
他嘆息一聲，道：「大哥，我承認之前是我小看了此人。」
何韋一愣，趕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這時還以為嚴徐凱在認為自己怪他，可其實何韋真沒有這個意思，他只不過是在想，也是在找嚴徐凱商量，看看自己這方在這一戰後，到底要不要臣服於陳澤。
在之前，他們有着兩種選擇。
一就是暫時與陳澤合作，待解決了黃仁之後，他們就自由了，可以去找一個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獃著，過過隱姓埋名的安樂日子。
但這只是下策。
他這些兄弟他怎麼不了解。
別看這五年在漠河行省被欺壓得夠慘，可在骨子裏，他們這些玄甲帝國人就是為戰鬥而生的！
讓他們隱姓埋名，無仗可打？
那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那種日子，偶爾過過還行，時間長了一定會出問題。
再者，眼下到處都是兵荒馬亂，哪裏會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呢？
所以就是第二個選擇，那就是在這一戰中仔細觀察一下陳澤，看看對方到底是不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如果是，那麼他們會選擇在戰後集體歸順於陳澤。
總比回到青陽帝國再看到華老頭的好！
這就是何韋來找嚴徐凱的原因，但對方似乎忘了，還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