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在國外談朋友了
晚上七點半,海悅。
關楠跟戚閆先到的,兩個人聊了會兒才等到關鈺跟關楠的老公,陳如風,倒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戚閆看着第一眼就知道關楠為什麼肯回來跟他結婚了,身上自帶的那種氣勢就夠關楠喝一壺的了,關楠一直想找的就是那種能征服她的男人。
「這次回來可不準走了,咱們好朋友都在這邊,也好有個互相照應。」
大家聊了會兒后關鈺開口跟戚閆說道。
「我也這麼跟她說,可是她能不能留下,大概還得看某人有沒有那個本事留下她了!」
關楠給關鈺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陳如風坐在旁邊聽着,早聽關楠說過傅厲跟戚閆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不必要說太多沒用的話,在他看來,成年人對自己的事情其實都是心知肚明。
正說着某人呢,某人就來了。
偌大的包廂里,因為他的到來,竟然顯得有點擁擠。
關楠的老公因為之前跟他已經認識過,所以也沒客氣,戚閆旁邊的位置空着,但是沒有座位,傅厲也不惱,自己去後面搬了把椅子放到她身邊。
關楠故意給傅厲留了位置,是戚閆叫人把椅子撤了的,她不想跟傅厲坐一塊,搞的好像他們是一對一樣,但是沒想到傅總竟然會自己搬椅子。
關鈺不說話,只是低着頭輕輕扯了扯嗓子,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見傅厲這樣,絲毫不生氣,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自己給自己倒了茶,然後又給戚閆添了添,低聲問道:「點菜了嗎?」
「當然點了,難道我們會等你來再點嗎?」
關楠立即說了句,後來覺得做傅厲身邊不得勁,便跟自己老公換了位置。
「點了就好!」
平時關楠是不敢這麼堵他的,不過戚閆在,關楠也膽大,他也不生氣,好像自從她回來,他所有的脾氣都壓下去了。
戚閆坐在他身邊覺得不舒服,便借口:「我去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吧!」
傅厲拉住她的手腕,戚閆轉眼看着兩個人拉拉扯扯的,頓時臉色就不太好,費勁的想要從他手上逃脫也沒能得逞,氣的低喃了句:「我不去了!」
關楠沒忍住笑了出來,心想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今晚歡迎閆閆回家,所以我讓人把那瓶酒開了,你沒意見吧?」
關鈺跟陳如風互相給了個顏色,關鈺問道。
「開啊,不夠再開兩瓶。」
隨便喝,不過百十來萬,只要他身邊的女人能吃這頓飯,值。
關鈺忍不住挑了挑眉,其實他們惦記這瓶酒好久了,但是傅厲一直不讓開,倒不是因為貴,而是因為十分難得。
戚閆在傅厲來前已經聽關鈺他們說了這瓶酒的價格,聽傅厲說再開兩瓶也行的時候,只覺得心酸,要知道她在國外真的是省吃儉用,而人家……
不過她也知道人跟人是不能比的,所以只安安靜靜的坐着,可以不給傅厲面子,但是其他三個人的面子還是有的。
「對了,南方的房子後來被我賣掉了,收拾的時候找出我們跟團寵小時候的照片來,我明天拿給你啊!」
關楠突然說道。
「房子賣了?關鈺也不過去了嗎?」
戚閆一怔,想到胡佳。
「他當然不過去了,他只能留在這裏了,南方那邊有別的人替他管理。」
關楠又解釋道。
「那,胡佳呢?」
戚閆便問了句。
「胡佳啊,年前好像就交了個男朋友,現在過的幸福着呢吧?」
關楠說着,故意瞅了關鈺一眼。
關鈺苦笑了聲,提到胡佳他倒是沉默了。
戚閆不知道關楠說的是真是假,只是看着關鈺頗為苦惱的臉上,然後沒再多問。
「這人啊,要是人家往你身上湊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別怪人家翻臉去找別人了!」
關楠又看着關鈺損了一句。
關鈺這陣子已經習慣關楠這麼有一句沒一句的刺激他,倒是戚閆旁邊的男人,「有道理!」
戚閆不解的轉眼看他,他也看她一眼。
什麼意思?
戚閆有點懵。
關楠也有點懵。
關鈺跟陳如風卻覺得,厲少啊,這聲有道理說的,真不要臉。
「喝茶啊,你怎麼不喝?」
傅厲隨意的問戚閆一聲。
「我晚上喝茶睡不着。」
戚閆便淡淡的回了句,曉有幸致的盯着他。
「有我在,睡不着也沒關係。」
傅厲說道。
「咳咳!」
關鈺剛喝了口茶,聽到這話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真的天下最不要臉的男人,別人不敢跟厲少搶了。
戚閆只覺得自己的臉有點不自然,便別開眼不再看他,但是想要把手從他掌心裏抽出來卻怎麼也做不到,她有點生氣了,但是當着外人……
外人?
她竟然把關楠關鈺當外人嗎?而他,難道是內人?不可能!不可能!
戚閆簡直被自己心裏的想法嚇死。
開了兩瓶酒,酒到真的是好酒,戚閆本來想跟關楠喝果汁,結果關鈺說她跟陳如風第一次見面得意思意思,可是一杯接一杯,後來戚閆有點上頭。
飯後戚閆想跟關楠一塊走,誰知道關楠朝她揮揮手,「不用送啦,你們倆也小別勝新婚,好好恩愛吧。」
戚閆驚呆,什麼小別勝新婚?
其實她只是想跟關楠一塊走,她可以去住一個便宜點的旅館。
但是顯然,關楠不打算管她,連關鈺也走了,她被傅厲拉了一晚上手,這會兒有點不耐煩,溫熱的風往臉上一吹,她轉頭就用力的去甩開他。
「你還想怎樣?」
她氣的大吼。
酒店門口,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何況還有工作人員在旁邊看着。
有女人敢對他們老闆大吼,呵呵,長見識了!
「忘了今早答應我的了?這麼愛生氣?氣壞了身體還不是自己受罪嗎?」
他又拉住她,搞的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不可理喻的人,而他那麼好脾氣的遷就着她。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我跟你說,我現在要去找家旅館住下,明天我們再聯繫,你把我兒子給我帶來。」
她明天就得走。
說完她便想要離開,可是剛轉身直接被傅厲上前去抓着給抱了起來,強行扛在了肩上。
「啊!傅厲,你個混蛋,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酒店裏人太多了,看熱鬧的太多了,戚閆終究安靜下來,傅厲直接把她扛到電梯里,然後放下她。
戚閆狠狠地推他一把,然後又上前去用力的拍打他,「你想讓所有人都看我笑話是不是?」
剛剛酒店大堂的人多的她眼花。
「我要想讓人看你笑話的話早在外面就把你扒光了!」
傅厲上前,直接將她抵住在電梯角落裏,然後一隻手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看她嚇著縮著身子緊閉雙眼,他才不再那麼咬牙切齒,而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給我送一份營養晚餐上來,她胃不好。」
傅厲說完后掛掉電話,戚閆也慢慢睜開眼睛,他在幹嘛?
「我們不是吃過晚飯了嗎?」
戚閆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暫時不那麼緊繃。
「你那叫吃飯?」
傅厲皺眉看着她,喝酒喝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特別誘人,又叫人心疼。
「那不是吃飯是什麼?」
戚閆覺得好笑。
「吃的太少了,我得快點把你養胖。」
傅厲突然捏着她的下巴,抵着她的額頭低喃了一聲,特別的曖昧又情長。
戚閆有點怔愣,可是他清澈的氣息就在她臉前縈繞,戚閆迅速回神,垂著眸不敢亂動。
下一刻下巴卻被捏起來,他帶着酒氣的唇瓣覆在她的上面。
酒會讓人神志不清,此時戚閆便是這樣,有點,想,要他吻的再多一些。
她一雙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兩側,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他一下下的,盡情的撩撥着她,到樓頂的時候,她的呼吸已經亂了。
傅厲卻好像很清醒,與她十指糾纏,緊扣着她的手將她帶出電梯。
戚閆迷糊的看着他的背影,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腳底下也輕飄飄的,這男人,真的是很會撩人。
「我去洗澡,你,要不要一起?」
進門后傅厲轉身看她,其實他原本是要她等一會兒,可是一轉念,便想到兩個人一起洗的話更好。
「不要!」
戚閆防備的看他一眼,距離他盡量遠遠地。
「那行,等我一會兒!」
傅厲也不強求,又把她牽到自己面前,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然後才離去。
戚閆被親的時候嚇的閉上眼睛,心跳如雷。
他洗完澡出來以後正好晚飯送過來,兩個人一起坐在餐桌前,氣氛有點尷尬。
因為戚閆突然發現,這不正是五年前他們倆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那間套房嗎?
戚閆這麼想着,低着頭不怎麼敢看他,只低低的吃着碗裏的食物。
傅厲看她吃東西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食物在她那裏只是填飽肚子而已,沒有香不香好不好吃這一說。
昨晚她便也是這樣,看着好像沒放筷子,但是吃到嘴裏的東西,隨便都能數清楚。
她這兩年胃口一直這麼差?
「這兩年在國外工作很辛苦?」
傅厲便問了聲。
戚閆這才抬了抬眼,然後拿着勺子弄了點豆花放大嘴裏,低聲道:「沒有啊!」
「沒有你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子?一晚上也吃不了幾口飯,非要我給你塞進去?」
「……」
「把這一碗甜湯都喝完,否則今晚你別想好過。」
傅厲說着將湯端到她面前,威脅到。
戚閆看着那碗白色的湯汁,一看就知道是下足了工夫的,但是……
「現在都十點多了還喝甜湯?不太好吧?」
戚閆不太喜歡吃甜的食物了,也或者是吃什麼都無所謂吧,這兩年最重要的就是賺取,她還悄悄地接了個私活,替人寫稿子,此時其實她不怎麼言語也是在想那篇稿子的事情。
「哪裏不太好?我們也不是要馬上就睡覺。」
傅厲提醒。
戚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這話,像是在提醒她什麼啊。
可是他一個已婚男人!
「你不用回去陪戚寶珠嗎?你們倆吵架?」
戚閆適時地提起戚寶珠,希望他清醒點。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認清楚?我說過,沒有戚寶珠,從來只有你!」
他很嚴肅,嚴肅到她心裏發抖,可是面上卻帶着點笑。
「你們結婚那麼久了,一直沒在一起?我看上去那麼好騙?」
戚閆笑着問他,像是隨口問起而已,並不生氣。
傅厲放下筷子,然後鄭重而又威嚇力十足的看着她。
戚閆便低頭把他給的湯一勺勺的放到嘴裏,入口便是香香的,喝到胃裏也很舒服。
仔細品嘗,才發覺,這湯真的好高級,高級到,她忘記曾經也喝過這種高級的東西,她不再說話,慢慢的把那一碗甜湯都喝完。
後來工作人員來收拾,他們倆在客廳里僵持着。
「你該不會想今晚睡在這裏吧?剛剛在樓下很多人看到你跟我在一塊,如果明天我們再一起從這裏走出去,肯定會有不好的傳聞的。」
「我會在意那些?」
戚閆心裏有點着急,她說什麼他都不在意的樣子。
傅厲明確看到她眼裏的計較,然後坐在了沙發里。
戚閆看着工作人員出去后又清了清嗓子,剛想說話,抬眼就看到前面大玻幕里自己的臉,那是她嗎?怎麼看上去像是個受驚的小女孩?為什麼感覺那麼陌生。
她一向是理性的,穩重的,成熟的,這是所有人給她的評價,也是她自己認可的自己的模樣。
可是鏡子裏那個看上去有點緊張的女孩,不是她又是誰?
傅厲伸出手去給她,戚閆垂了垂眸看着她極為好看的手掌心,然後抬眼看他。
「過來!」
戚閆垂了垂眸,三思再三思。
他現在這樣招呼她,他想要做什麼她很清楚,可是這種魚水之歡又有什麼意思?
他既然註定不是她的人,那麼她何必非要去在意這件事?
她搖了搖頭,然後稍稍後退。
「戚閆,別再讓我說第三遍,過來!」
一抹深不可測的威懾力恰到好處的收在眉宇間,這一晚他一直這樣收放自如,而她卻是越來越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戚閆再次抬眼的時候已經很溫和,微微笑着,然後張口便是溫溫柔柔的聲音。
「傅厲,我在國外,談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