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法與人簽訂契約的困擾

「那我還是不問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往裝着店員頭顱的冰箱那邊看了看。

「因為我……」

「等等！不是不能告訴我。知道了會讓我掉腦袋的嗎？」要不是怕她會把我的手也吞進肚子，我差點就想伸手取捂宛培兒的嘴。

「這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講過，但是你不一樣。」

「我不一樣？」

「因為你救了我嘛。而且我是選帝候，有我在，沒有什麼好怕的。」

「剛才躺在這裏差點死掉的人，說出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會死的，只不過你要是不及時趕到的話，我就會陷入一段長眠，我們的恢復能力是靠血液完成的，那隻雙頭敗犬幾乎把我的血吸幹了，沒有血我就會沉睡過去，直到再次被鮮血喚醒。」

「所以我冒着自己死掉的危險割腕救你只是阻止了你陷入沉睡？」我看着自己裹着紗布的手腕，「感覺很不值。」

「不，你所做的事情對我很重要。如果我陷入沉睡就慘了，比死掉還要慘。」

我看到宛培兒好像打了個寒顫，原來吸血鬼也會害怕的啊。

「如果我陷入沉睡的話，身體就會自動地向外發射求救信號。我只能向你求救，而不能找其他的吸血鬼忙幫就是因為我不想讓他們直到我的落腳點，那天在你家讓你幫我塗那個藥水也是這個原因。要是被發現了，我會被他們用蟒蛇皮做成的繩子捆起來，裝進棺材沉入到地穴中，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不見天日。」宛培兒抓緊了我的手，「你能想像嗎？你活着你有意識，但是你的身體被束縛著動彈不得，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盒子裏，在裏面過上一千年。」

「是挺恐怖的，上廁所可怎麼辦？」

「你關注的點好像不太對。」宛培兒白了我一眼，「再說我們吸血鬼也不用上廁所。」

「居然不用拉屎撒尿，真的就像女神一樣。」

「你對女神怕是也有什麼誤解。」

「可你不是選帝候嗎？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待你？」

「就是因為我要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宛培兒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我有生理上的缺陷？」

我盯着她，頭腦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她在我宿舍房間洗澡時展現出的那副無暇的身體，不自覺地說到，「你很完美啊。」

宛培兒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凝重。

「難道你……不孕不育？」

「我！」她抬起手，又放了下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扇你耳光了！我沒有辦法和人簽訂契約。我嘗試過很多次了，都無法通過吸血把被吸血的人變成我的吸血鬼奴僕，我明明精準的控制了吸取的血量和注入到對方身體中的我的唾液的計量可是從沒成功過。那些被我相中想要通過契約變成僕人的人在被我吸血之後都死掉了。」

「你那個時候才說我是應該死的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你居然沒有死，所以我一開始對契約在你身上會生效還抱有一些期待，可是現在看大概也還是不會起作用了。但是我沒有選錯人，你確實和特殊，其實我本來是想在找到能治癒我的缺陷的方法之後在嘗試和你簽訂契約，可是我實在是沒有忍住。對不起。」

「所以那你的意思是你很中意我？」

宛培兒忽然慌張地擺起雙手來，「我只是很中意你想把你變成我的奴隸，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可不要亂想。」

「沒有這種能力就沒有唄，就算你沒有這種能力，憑藉你的魅力也能讓人甘心做你的奴隸，臣服在你腳下。」我說着話時已經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她腳下。

「如果你見過其他貌美的女吸血鬼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愛慕我就好了。」宛培兒喃喃低語之後抬起了頭，「你太單純了，吸血鬼們是不會接受一個存在生理缺陷的吸血鬼作為他們的王的。」

「你很想當吸血鬼之王？」

「也沒有很想。」

「那不就無所謂了。」

「有所謂！一旦從七大選帝候中確定了一個人成為吸血鬼之王，其他六個人就必須對他宣誓效忠，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和至少一百個人簽訂契約，因為每簽訂一份契約作為主人的力量就會削弱一分。拒絕削弱自己力量的人就會被視為不忠於新王。」

「然後就會被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對待？」

「是的。」宛培兒黯然點了點頭，「雖然簽訂契約會削弱自己的力量，但是大部分吸血鬼尤其是高等級的貴族還是會製造一個不會背叛自己的忠實吸血鬼奴僕，在遇到比如我昨晚的那種意外狀況時來救自己，特別是現在這個選舉新王的非常時期，更是很有必要。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僕從，已經引來一些傳聞和非議了。昨晚要是你沒來救我，我沒有能力通過簽訂契約製造奴僕的缺陷怕是真的會暴露了，那等待我的命運就只有被捆起來裝進棺材放入地穴，直到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進行的下一次新王選舉了。」

「我就是你的奴僕，你由我來保護！」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沒錯，就是這樣。」

「啊？」

「我們之前的契約雖然沒有生效，但是你可以假裝成是我的奴僕，這樣也就不會有人再懷疑我了。我之前也想過這個辦法，但是找不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類，如果是為了救我願意犧牲生命的你，一定是可以信任的。」

宛培兒的臉色轉晴了，那笑容還有那根在她腦後擺動着的馬尾辮都實在太過迷人，儘管她是可以一口吞下一顆頭顱的吸血鬼，我還是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我願意。」我誠懇地說到。

「我也願意。」

「什麼？」我看到宛培兒一臉陶醉的樣子，好像婚禮上的新娘一樣。

「我是說我願意信任你。」

「謝謝。」

「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宛培兒又追問了一句。

我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陪我出去吃飯。」她說着站了起來。

「你說的吃飯，該不會是要出去吸人血吧？」

「就是這個意思。」

「吸我的不行嗎？」雖然答應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但是陪她出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