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消失的形體和實實在在的觸感

「喪失意志？沒有啊。可是可以請您把衣服穿好嗎，不然我可能真的會喪失理智。」我咽了下口水，回答到。

我的話音剛落，計程車女孩便突然從我面前的椅子上憑空消失了，然後她丟在一旁的褲子忽然飛到了空中，瞬間也消失了。

可是我知道她沒有離開我的房間，因為房間里依舊充盈着她身上的味道，而且仔細觀察的話椅子上並不是真的空無一物，而是像夏天柏油路面上被蒸騰的熱氣發生了扭曲似的隱約可以看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而女孩的身形重新出現的時候已經穿好了衣服。

我盯着緩緩向我走過來的她，「你……你果然真的是……」

「沒錯，我就是……」她蹲下來看着趴在地上的我。

「女神！」

「吸血鬼！」

我和她幾乎同時說到。

「哈？」剛才是異口異聲，這次則是異口同聲。

「你說我是……女神？」

「你說你是……吸血鬼？」我看着女孩，「哈……哈哈，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有吸血鬼？」

「那女神就真的存在嗎？」她反問到。

「呃……」

女孩沒再說話，而是朝我咧開嘴露出了她的的一對尖銳虎牙。

我頓時呆住了。

「這下信了吧？」

「好可愛的虎牙，我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

女孩哭笑不得地捂著臉站起了指了指我的脖子。「你摸摸你的脖子。」

「嗯？」我依着她指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好像真的有兩個細小的孔洞。

「而且你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嗎？」

「不舒服？」我說着也想跟着站起來，但是腳下一晃又跌坐在了地上，「好像有點頭暈，是低血糖的癥狀？」

「因為我吸了你的血，所以你自然會貧血了。」

「你不是在開玩笑？你真的是吸血鬼？」

「你總算相信了。」女孩點了點頭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那對虎牙卻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我可不是什麼女神。」

「但是你就是……我的女神。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我還知道你和一個老女人回了公寓還和一個年輕女人去了旅館，然後又和那個老女人、年輕女人一起去了休閑會館。」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你果然一直在注視着我，女神？那我也不用解釋了對吧，我和她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女神？我是吸血鬼！而且還吸了你的血。你就不能有點危機感嗎？」

「你並沒有害我啊。你吸我的血和我簽訂契約，剝奪我的靈魂給我不死的身體，讓我成為你的奴僕，吸血鬼的設定都是這樣，對吧？我願意！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守在你的身邊，當你終身的僕從。」我說着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嘴裏摸了摸，「那就是說我現在也算是吸血鬼了吧？我怎麼才能像你一樣自由地變出和收回那對虎牙？」

我激動地說完之後抬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她的臉色卻好像隨着我說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女孩皺起了眉頭，「你真的對我的命令沒有一點反應？」

「什麼命令？親吻你的腳還是轉圈學貓叫？我都願意。」我說着爬向了女孩的腳邊。

「我不是說你主觀的意願，而是你身體的本能。」她抬起腳把我踢到了一邊，「不過既然本來應該死的你卻沒有死的話……也許……需要等一等？」

「咔嚓！」我還沒有明白女孩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身後的門鎖忽然傳出了被擰開的聲音。

「糟了！」我心裏暗自叫苦，一定是剛才我和女孩的大呼小叫把宿管阿姨招來了。要是被她看到我的宿舍里有女生，那可就死定了。

「辛丞同學，我進來了。」但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就是宿管阿姨的聲音啊。

「阿姨，我……」我看看推開門站在那裏的宿管阿姨，又轉頭看了看另一邊的……女孩她又消失了。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啊。」阿姨看着還趴在地上的我說到。

「啊？」

「整天出去玩，回到宿舍還有精力自己看視頻。不過聲音太大了，注意影響。」

「對……對不起。」

阿姨離開之後我急忙搬過椅子堵在門口擦了擦頭上的汗。

「好險。」再次現身的女孩也和我一樣做着擦汗的動作，「不過沒有辦法，就算她在我也得隨時過來關注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沒！沒有！」

「雖然你的身體現在沒有什麼反應，但是我不確定我們的契約之後會不會生效，也許你真的可以成為我的吸血鬼僕從。」

「那我白天還可以離開房間到外邊去嗎，不會被陽光照到就化成一片灰跡吧？能接觸十字架之類的東西嗎？對了，我還能吃大蒜嗎？」

「你在說什麼呢？」

「吸血鬼不是最怕這些嗎？」

「你現在還不是吸血鬼。」

「但是萬一我身體發生了變化自己卻不知道，你也不在的話，我接觸了這些不就死掉了嗎？」

「吸血鬼是有一些禁忌，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想讓吸血鬼死掉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說的那些都是民間流傳的謠言而已，我們上次在教室里見面的時候不是白天嗎？你見我變成灰了嗎？至於十字架聖物什麼的，我其實有時候無聊還會去教堂坐坐呢。唯獨大蒜……」

「好吧，我以後不吃蒜就是了。」

「只是我個人單純的不喜歡大蒜的味道，吃了也並不會死，不過你最好不要讓我聞到你嘴裏有蒜味兒。」

「明白了！」

「好了，把門口的椅子搬開，我還有事，要走了。」

「愣著幹嘛！你不是願意做我的僕從嗎？難道還讓我自己動手？」看到我愣在原地，女孩催促到。

「你不是可以……」我不知道該怎麼比劃，「直接穿牆出去？」

「我是有吸血鬼，有不是沒有實體的鬼，怎麼可能說穿牆就穿牆。」

「但是你剛才就憑空消失了兩次。」

「你是說這樣？」女孩再次隱去了身影，「視覺欺騙，你摸摸看我的形體並沒有消失。」

「真的耶。」我伸出手感覺掌心和指尖軟軟的。

「你在摸哪裏啊！」

「啪！」臉上挨的這巴掌果然也是實實在在的。

「我看不到你，怎麼知道會摸到哪兒？而且也是你讓我摸的。」我捂著臉一邊解釋一邊搬開了堵著門的椅子。

「別廢話。」女孩說話時並沒有恢復身形。

所以我也只能推測，在我打開門的時候她就邁步走出去了。

「呀！」

「噗通！」

我看到一個身影倒在了我門外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