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芙蓉如玉(二百三十九/五百四十四)

第57章 芙蓉如玉(二百三十九/五百四十四)

推杯換盞,恭喜道賀,天色在新婚的喜氣中逐漸暗了下來,滿城的大紅燈籠亮起,讓遠在西北邊陲的肅州城,化為了沙海中的一粒明珠。

坐在後宅的婚房內,依稀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嘈雜聲,婚房內卻極為安靜,一盞紅燭放在案頭,等待着男主人的到來。

松玉芙斯斯文文的坐在紅床邊緣,頭上依舊蓋着蓋頭,已經好久沒動一下了。

可能是等的有點久,腿坐麻了,松玉芙想站起來走走,又怕許不令忽然回來,瞧見她不守規矩亂跑,給一生中最重要的夜晚留下瑕疵,只能小聲開口:

「豆豆,天黑了吧?」

房間的門口,穿着紅衣裳的丫鬟豆豆,規規矩矩的站着,正在想着『小姐嫁人了,她就是陪嫁,小王爺會不會把她一起吃了』的問題,臉紅紅的,聽見松玉芙的聲音,她連忙回過頭來:

「小姐,天剛黑。」

松玉芙輕輕哦了聲,按照流程,許不令應該先去蕭綺的房間,然後是蕭湘兒,然後才是玖玖或者她,每個人都圓房的話,等到她估計都明天凌晨了……

「豆豆,你幫我盯着哈,若是許……相公過來,你提醒我一下。」

「好的小姐。」

松玉芙稍微放心了些,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腿兒,然後把枕頭下面的書籍取出來,來到燈火前,從蓋頭下面的空隙,小心翼翼的打量。

洞房花燭夜,看的書自然不會是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松玉芙出身書香門第,自幼家教保守,對於男女之事的了解,都是許不令調戲她的時候知道的。

尋常人家的女兒完婚前,娘親會過來教這些東西,松玉芙沒有娘親,還是今早上陸紅鸞跑過來,給松玉芙稍微講解了下。

陸紅鸞也是世家大族的女子,本就比較保守,也才剛剛破身兩天,能教些什麼?

旁觀的到是挺多,但尾巴、鵪鶉蛋那些東西,連陸紅鸞自己都難以啟齒,哪裏敢和松玉芙說?

陸紅鸞磨磨蹭蹭半天,就給了松玉芙一本春宮冊,讓她隨便看看,到時候閉着眼就行了。

對於這種事,松玉芙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只能趁著許不令沒過來的時候,偷偷惡補一下,免得待會出醜。

「紅妝玉露花前醉,卧看佳人品玉簫……」

紅燭的光芒下,松玉芙半眯着眼,不敢看書冊上的圖畫,只是看旁邊的字。看了半天也沒明白意思,只能又翻過一頁,繼續逐字逐句的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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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喧囂依舊,許不令作為新郎官,晚上還有正事,自然不可能喝的酩酊大醉。和過來慶賀的諸多官吏鄉紳打了個招呼后,便回到了后宅。

今晚是大婚的日子,后宅里非常安靜,丫鬟都待在屋裏等候吩咐,免得走動聲響打擾了新人。

許不令腳步輕盈來到松玉芙的院子裏,抬眼看去,便發現婚房的窗紙上,倒映出一個捧著書卷閱讀的女子側影,來回行走,就和在國子監裏帶着學生早讀一樣。

洞房花燭的時候還想着看書……

許不令有些好笑,緩步過廊道,又瞧見十四歲的小丫鬟豆豆,乖巧的蹲在門口,雙手捧著臉頰,臉兒紅紅的,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還時而咬咬下唇,露出羞澀的小模樣。

許不令走到豆豆跟前,低頭仔細打量幾眼,豆豆卻沒回過神,

直到許不伸出手,在豆豆的小臉蛋兒上捏了下,豆豆才猛然驚醒。

try{mad1('gad2');}catch(ex){}豆豆嚇得一哆嗦,抬頭看去,方才還在想像的小王爺,帶着微笑,附身正看着她,手還放着她臉蛋上。

「……!」

豆豆臉色猛然漲紅,悄悄把臉蛋兒從許不令的手指尖抽出來,站起身捂著臉就跑了,跑的比兔子都快,眨眼就消失在了房間轉角。

這小丫頭……

許不令搖了搖頭,正衣冠后,抬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中燈火昏黃,身着華美嫁衣的女子,站在圓桌旁來回踱步,手上捧著書籍,頭上還蓋着蓋頭,場景頗為古怪,許不令仔細打量,才發現松玉芙是在從蓋頭下方的縫隙看書。

聽見開門的聲響,松玉芙回過神來,放下書籍,腦袋轉向門口:

「豆豆,你怎麼進來了?」

許不令回手關上房門,微笑道:

「成婚的時候都不忘看書,很無聊嗎?」

!!!

松玉芙身體猛一僵,繼而唰的把春宮冊藏到了后腰:

「你……你怎麼現在就來了?」

說着手忙腳亂的往綉床跑,蓋着蓋頭分不清東南西北,差點撞到桌子。

許不令一個閃身來到跟前,扶住了松玉芙的胳膊:

「你綺綺姐心疼你,專門讓相公先過來陪你,怎麼?打擾到你看書了?什麼東西呀,比相公都重要……」

松玉芙蓋頭下的臉頰紅的似要滴血,慌慌忙忙的藏着背後書籍:

「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呀——」

松玉芙正說着話,便發覺手裏一空,春宮冊被抽了過去,繼而便聽到男子「呵~」的一聲輕笑。

松玉芙窘迫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心裏暗暗責怪豆豆光會吃不頂事兒,腦袋幾乎埋到了胸脯里:

「我……我不是故意看的,碰巧發現枕頭下面有這本書,隨便翻了下,覺得上面的對聯挺古怪的,就多看了一下……」

許不令翻了翻春宮冊,隨身丟在了桌子上,看着怯怯懦懦的松玉芙,柔聲道:

「好啦好啦,都拜過天地了,有什麼好害羞的,過去坐着。」

「……」

松玉芙都快急哭了,見許不令沒有追根問底,暗暗鬆了口氣,連忙拉着許不令的袖子,走到婚床邊坐下。

許不令取來金稱桿,輕輕挑起蓋頭。

紅燭之下,女子青澀的面容映入眼帘,娥眉如柳葉,朱唇在燭光下散發着鮮翠欲滴的光澤,鵝蛋般的臉頰在妝容的映襯下,少有的顯出了幾分嬌艷。

松玉芙臉兒紅的和蘋果似得,哪裏敢和許不令對視,忙的低下頭去,囁嚅嘴唇,卻不知道說啥。

許不令放下蓋頭,抬手把松玉芙的下巴挑起來,微笑道:

「娘子,叫相公。」

「哦……」

松玉芙才想起來流程,暗暗給自己打氣,瞄了許不令一眼,認真道:

「相……相公。」

許不令滿意點頭,從桌子上取來交杯酒,在松玉芙的旁邊坐下,遞給了她一杯。

松玉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感覺腦子裏都是懵的,慢吞吞的穿過許不令的胳膊,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結果酒太沖了,嗆得咳嗽了兩聲,連忙用袖子掩住嘴唇,眸子裏淚汪汪頗為可憐。

許不令放下酒杯,笑容溫柔:「好啦,完事了。」

try{mad1('gad2');}catch(ex){}松玉芙眼神躲閃,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便自己把繡鞋褪了下來,往後縮到了床里,翻身跪坐着,慢慢吞吞的把大紅被褥鋪開,背後火辣辣,明顯能感覺到許不令在背後看着她,一句話都不敢說,連聲音都不敢弄出來。

許不令打量著松玉芙附身展開被褥的背影,裙子崩的圓圓的,背影頗為勾人。不過怕嚇到玉芙,也沒有動手動腳。

松玉芙把被褥鋪好后,回頭瞄了許不令一眼,小聲道:

「相公,睡……睡覺嗎?」

「嗯。」

許不令表情平靜,抬手解開了紅色外袍的腰帶。

松玉芙連忙低下眼帘,不敢去看,稍微頓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解開嫁衣。

火紅外裙褪下,潔白如玉的肩頭顯露出來,綉有鴛鴦的紅色肚兜,在燭火的光芒下顯出別樣色澤。

許不令還沒來得及細看,臉色漲紅的松玉芙,便手腳麻利的把裙子拉了下來,一頭鑽進了被褥里,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縮到了床鋪里側靠牆的邊緣,緊緊閉着雙眸,臉頰上寫滿了『害怕』。

許不令搖頭輕笑,起身吹滅了蠟燭,又把幔帳放了下來,然後在外側躺下,閉上了眼睛。

婚房中安靜下來,隱隱可以聽到外宅的些許喧嘩。

松玉芙身體緊繃,等待了許久,也沒見許不令動彈,心裏頓時懵了。

難不成我做錯什麼了……

如此想着,松玉芙悄悄睜開眼帘,往旁邊瞄了眼,聲音微不可聞:

「相……相公,你……」

許不令睜開眼睛眨了眨,平靜道:

「怎麼了?」

「……」

松玉芙眼中顯出幾分茫然,猶豫了下:

「洞房……是這樣的嗎?」

許不令靠在枕頭上,認真道:

「是啊。」

??

那多沒意思……

松玉芙臉色緋紅一片,咬了咬下唇:

「不是這樣的吧……我方才看過書上的畫兒……」

許不令挑了挑眉毛:「看過你還問我,準備躺到什麼時候?」

「……」

松玉芙茫然了下,變色便糾結起來:

「得我動呀?我還以為……以為相公你……」

「肯定沒仔細看,好好想一下。」

許不令重新閉上眼睛,一副任妻摘採的模樣。

松玉芙方才根本就沒看多少,看過此時也記不清來了,縮在被褥里猶豫許久,才慢吞吞的往外滾了一圈兒,又滾了一圈兒,靠在了許不令身邊,緊緊貼著。

胳膊接觸在一起,松玉芙整個人都紅了,一動也不敢動,努力了許久,帶着點哭腔道:

「相公,我……我真不會……」

「沒事,相公教你,要好好學……」

「嗯,謝謝相公……呀——」

窗外星月幽幽,短暫的竊竊私語過後,婚房內安靜下來,只剩下若有若無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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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佬的萬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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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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