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不爽

葛霸天父子必須得死，耶穌都救不了他們！

「龍老，你可真會搶功勞啊！」

等李天笑追到的時候，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了，落塵被龍老一巴掌拍死，而葛霸天被龍老如同抓小雞兒一樣的拎在手裏，至於葛少華，跪在地上求饒，哪裏還有方才的意氣風發？

說來也真是好笑，就在不到半個小時以前，葛少華、葛霸天父子還在幻想着美好未來，還幻想着創立一個新的國家。

眨眼之間，一切美夢化為泡影，從雲端墜下，變成了階下囚。

「天笑，有些事情我日後再跟你解釋。」龍老知道李天笑為何生氣，也沒跟李天笑計較。

畢竟，這一次李天笑為了全局已經付出了太多，如果不是李天笑從中周旋，這一次要拿掉馬大膽與葛霸天，還得費一番功夫。

「好，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不過現在你不能把他們倆帶走。」李天笑堵住了龍老的去路，目光陰沉的盯着葛霸天！

就是他殺了老炮的，李天笑說過，要砍下葛霸天的腦袋去祭奠老炮！

「為什麼？」

感受到李天笑身上氤氳的濃濃殺氣，龍老擰眉道：「他們要接受華國律法的制裁，不能濫用私刑。」

「不，我一定要殺了他，否則對不起我的兄弟。」李天笑微微搖頭，固執而堅定的往前靠攏。

他的眼裏只有葛霸天，也只有宰了葛霸天父子，李天笑的心才會好受一點點。

「想殺我，來啊。」

葛霸天這會兒已然豁出去了，挑釁著李天笑道：「縱然你殺了我又能如何？你兄弟死了，被老子親手給打死了，哈哈哈。」

「王八蛋，我要將你大卸八塊！」

「天笑，你別衝動，他在故意激怒你！」

龍老氣得牙痒痒，一伸手輕輕往後一帶，葛霸天一條胳膊硬生生被拽脫臼了，葛霸天立馬安靜了不少，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天笑，你仔細想想，現在你殺了他反倒是成全了他，給他減少了痛苦。」

頓了頓，龍老把葛少華一下子拋到李天笑腳邊，道：「如果你心裏不解氣的話，這個人就交給你撒撒氣了，葛霸天我必須得帶走，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至少現在他不能死。」

「好。」

李天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殺人於李天笑而言，並不難，哪怕強行殺了葛霸天也沒事，可李天笑不得不顧全大局。

過去的李天笑是一個人，怎麼舒服怎麼折騰，誰的感受都不在乎，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李天笑有了更多的牽掛。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身邊人着想。

「放了我，你饒了我吧。」

葛少華跪在李天笑面前，如同豬狗一樣，毫無尊嚴，在逃跑的路上中了槍，這會兒的葛少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殺了你髒了我的手，可，今天我必須要殺了你，為老炮報仇。」

李天笑怎麼可能饒了葛少華？

「別，不，你別殺我，我給你磕頭，我給你做牛做馬，我們還有很多的錢，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果真，葛少華一點尊嚴不要，「咚咚咚」的給李天笑磕頭。

「葛霸天，這就是你的兒子，真他媽的能幹。」李天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之前的狠勁兒哪兒去了？」

「……」

葛霸天動了動嘴皮，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因為確實夠丟人的，自己生了兩個兒子，沒一個成才的，甚至極有可能兩個兒子都死在李天笑手裏，或許，這就是造孽吧。

「別，別殺我我。」

「不殺你也行。」

李天笑忽然笑了，「你把自己胳膊卸一條下來，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的話，我就用刀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喂狗，你信嗎？」

龍老有句話說得很對，就這麼殺了葛霸天父子，是解脫。而這對父子，他們應該受到最殘忍的刑法，在痛苦之中慢慢死去。

否則，李天笑心裏的恨意怎麼消得掉？

「卸，卸我一條胳膊？」

葛少華愣了一下。

「是，你自己卸。」李天笑點頭。

「我聽你的！」

葛少華咽了咽口水兒，抓起了自己的胳膊，猛地向下一拽，「咔嚓」一聲脆響，左胳膊頓時耷拉了下來。

「啊……」

葛少華髮出了如同殺豬般的嚎叫，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疼得葛少華眼淚鼻涕全都流了出來，整個人在地上差點跪不住了。

痛，痛徹心扉！

「呵呵，你倒是聽話，為了這條狗命，你是什麼都不顧了，是吧？」李天笑有些詫異，沒想到葛少華還真下得去手。

「現在，你，你可以放了我吧。」

因為疼痛，葛少華哆嗦著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又哪裏顧得上李天笑的諷刺了？只要能活着就好，活着才有翻盤的機會。

「放了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李天笑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與冷酷。

「你……」

「我要讓你變成真正的廢人！」

話音落下，李天笑一腳踹翻葛少華，腳掌踩在了葛少華大腿脛骨上，緩緩用力，又緩緩加大了力度。

「啊……」

葛少華的慘叫聲很有節奏，漸漸的攀升到了極致，最後在一聲「咔嚓」聲中，葛少華徹底昏死了過去。

「天笑，差不多就行了。」

龍老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葛少華的慘狀，嘴角直抽抽，心說李天笑還真他娘是個狠人，折磨起人來花樣百出，連眉頭都不帶眨巴一下的，真狠！

不過，龍老回過頭一想，又全都明白了。李天笑這些年遭遇了太多太多，如果不夠狠，只怕活不到現在。

心不狠，站不穩。

「是，差不多就行了，今天先廢你一條胳膊一條腿，明天老子接着收拾你。」

說完，李天笑拽著葛少華另外一條腿，直接在地上拖了起來，原本痛暈過去的葛少華，一次次蘇醒，又一次次昏死了過去。

而當李天笑跟龍老一人拖着一個俘虜回去的時候，方南國已經將所有人全部都控制了起來，同時，毒蛇也被解救出來了。

可惜的是，也只剩下李天笑等四人了，雖然大獲全勝，但同時也損失慘重，尤其折損了老跑，令李天笑格外痛心。

「撤！」

將戰火撲滅，方難過大手一揮，帶着人迅速撤離，李天笑這才知道，原來方南國跟龍老也帶來了不少人，足有千人之多，而且全都是從南軍調過來的。這也是為什麼援兵此時才趕到。

而到了西眉河邊緣，四周更是準備了大量的直升飛機，李天笑等人則優先被送上了飛機，跟方南國龍老一起。

只是，機艙里的氣氛有些尷尬，李天笑始終對老炮的死不爽，始終對方南國等人的救援很不爽。

「怎麼都不說話，是我來質問你們倆，還是你們向我坦白一些什麼？」李天笑最後還是沒忍住，冷哼道：「還是想接着拿我當傻子？」

「天笑，你別多想。」

方南國看了看龍老，見龍老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只能硬著頭皮賠笑，「這一次事情太複雜了，我們之前也沒想到連馬大膽父子也跟他們倆一夥，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所以……」

「如果昨天你們接到救援電話的時候，就開始動手，老炮可以不用死的。」李天笑打斷了方南國，「他是你的兵，是你親自培養出來的兵，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方南國面色一滯，動了動嘴唇，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龍老，您呢？」

李天笑不再搭理方南國，轉過頭望向了眼睛微眯打坐的龍老，「為什麼不早早趕來？如果有相助，我同樣可以保證帶着我們的人毫髮無損的完成任務，可惜，我沒有一個援兵，沒有一個！」

「天笑，我知道很生氣，可如果我在一開始便動手了，沒有確鑿的證據，難以服眾啊。」

龍老苦笑道：「你也知道，葛霸天父子位高權重，他手下數十萬精英士兵，不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來，如何服眾，如何平息眾怒？」

「總不能一怒之下，把整個西北軍都給滅了吧？他們都是華國軍人，更是華國一筆重大的財富！」

「所以，我們就顯得可有可無了，是嗎？」李天笑冷笑，雖然龍老的話很有道理，但李天笑就是不爽，就是要耍耍小孩子脾氣。

太氣人了！

「天笑，你是華國人，你雖然不是士兵，可你同樣肩負着國家使命，背負着國家榮譽。」

龍老道：「正如你死去的戰友一樣，他死了，我們很傷心，可他死得其所！」

「狗屁！」

李天笑聽不慣這些屁話，「你的意思是老炮該死了？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而且，如果你們一開始的竊取更多更全面的情報，那二三十號人都可以不用死的。」

「現在他們死了，你們卻立功了，你們可這會盤算的，他們得到什麼了？他們的家人又又得到什麼了？」

李天笑心裏那團怒火非但沒有壓制下去，反而更甚數分。戰爭，就會有犧牲，這一點李天笑同意並且理解，但不應該是因為指揮員的愚蠢而造成的。

「……」

方南國與龍老啞口無言，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話很難聽，卻又很真實，可不就是那句話的真實寫照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

那些流血流汗的人，反倒沒機會去享受他們應該得到的榮譽了，最後反而便宜方南國了。

「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說啊？」

「天笑。」

後面機艙的高嵐走了過來，拉了李天笑一把，儘管高嵐也很傷心，可人死不能復生。

「算了，別說了。」高嵐沖李天笑搖搖頭，眼裏帶着幾分祈求。

「哼！」

李天笑重重的哼了哼鼻子，努力的將心頭那股怒火壓了下去，無論如何，李天笑得給高嵐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