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挖牆腳？

因為有些時候，做了好人，卻不一定有好報。尤其是眼下的墨氏集團，看似大局穩定，平穩向前，實則有不少敵人暗中虎視眈眈，就盼着墨氏集團出糗，現在還不是得意忘形的時候。

「今天晚上效果確實不錯，我也觀察過了，但你一定要做好查缺補漏的準備，千萬不能大意。」

「李先生，你什麼意思？我，對不起，我看個消息，什麼？……」

電話那邊，廖明輝再無之前興奮勁兒，聽聲音似乎出了大事兒。

「每逢大事有靜氣，千萬別自亂陣腳。」

李天笑沉聲提醒，心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不至於讓李天笑慌亂。

「李先生，我剛剛接到助手的信息，我們的十位大教授，全部被某音跟某手聯手給挖走了，他們現在還在聯繫我們的特級教師，慫恿他們跳槽，這，這可怎麼辦啊？」廖明輝心急如焚，哪裏還有方才意氣風發的樣子？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只是，對手的報復也太快了，令人始料未及啊。

「之前不是簽訂了合同嗎？合同在手你怕什麼？」相比之下，李天笑卻是沉穩得多，儘管心情很不爽。

是，李天笑確實想要免費建立網絡學校，只是單純的為了改變目前不良的教育風氣，並沒有斂財的意思，僅僅是想要在建立網絡學校的同時，為直播平台拉到一些人氣罷了。

可是，李天笑沒想到某音與某手速度更快，在第一堂課後，便迅速與自己簽訂了合同的教授、老師聯絡了，他們倒是撿了個大便宜啊。

「李先生，合同是簽了，可即便咱們告上法庭，那點違約金他們還是出得起的，咱們損失可就大了，白白為別人做了嫁衣啊。」廖明輝心裏那叫一個苦，娘的，某音跟某手真他娘的孫子，下手忒狠了。

自己這邊剛剛看到了效果，得，人家直接來個釜底抽薪，明天非但自己的網絡學校無法正常開課，還給了對手造勢宣傳的機會，如果教授老師全都跑到對手陣營里去了，會跟粉絲帶來一個很不好的印象——輕語直播平台沒什麼實力，留不住人。

這種錯誤的觀念一旦在部分人心目中形成，輕語直播平台便很難翻身了。

「李先生，咱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解決辦法，您有什麼高招嗎？事發突然，我現在完全沒了思路啊。」廖明輝必須向李天笑坦白，以此爭取更多的應對時間，甚至有必要召開會議，集思廣益。

「不着急。」

然而，李天笑卻表現得尤為淡定。

「李先生，這都火燒眉毛了還不着急啊？」廖明輝急得跺腳，要不是沒那個膽子，廖明輝真想給李天笑兩個大嘴巴。

安慰誰呢？會不會安慰人啊？讓人坐以待斃是不是啊？

「你這人什麼都好，唯獨死腦筋，不知道迴旋，別人能砸錢，咱們就不能砸錢了嗎？還是說，你覺得老子沒錢可砸？」

李天笑撇撇嘴，不以為然。

不就是錢嗎？自己缺嗎？還真不缺。

「李先生，或許在您看來，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但我認為，這一次還真不能用錢去買人！」

廖明輝這會兒倒是冷靜了一些，接着又道：「如果敵我雙方用錢的數量去搶人，一定會給那些教授專家一些錯覺，他們總覺得自己很值錢，最後跟咱們撂挑子要臨時漲價，又該如何是好？」

「花錢沒關係，怎麼花出去的，怎麼賺回來不就行了嗎？可有些臭毛病真不能慣着。」

「你知道這些毛病不能慣着就好。」

李天笑倒是有點小意外，沒想到廖明輝居然看得挺遠，「安排人去跟那些教授老師聊聊，着重強調高風亮節的事兒，我想，現在的他們好歹也是公眾人物，應該不至於全部都出爾反爾。」

「當然，即便他們出爾反爾，咱們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咱們其實不虧。」

「還不虧？」廖明輝真想罵李天笑大傻逼，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剛剛進了自己碗裏的肉被別人給搶走了，這還不虧嗎？

扯犢子！

「當然不虧了！」

李天笑道：「你難道忘記我搞網絡學校的初衷了嗎？我本就不為了賺錢，甚至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賠錢的打算，現在有人分擔我們的壓力，咱們應該高興才是，再者，不管誰搞網絡學校，都是為了孩子們好，都是為了國家的未來，這是好事，為什麼要生氣？生氣，只能說明你格局不夠大，心胸不夠寬廣。」

「可，可……」

廖明輝想要反駁，可唧唧哇哇半天，愣是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是啊，有人幫忙分擔經濟壓力，難道這不是好事嗎？

「沒什麼虧不虧的，也就一點小鬱悶罷了。」李天笑道：「當這委屈咱們也不能白白受了。」

「你這樣！」

李天笑稍作沉吟，心裏便有了盤算。

「如果有人跳槽，不惜一切代價要跳槽，咱們就得按照合同走法律程序，甚至直接將合同細節張貼在網絡上，也讓學生跟家長看看這些沒有誠信傢伙的嘴臉，與此同時，在得知了他們的薪水之後，大家會對他們的人品保持戒心。」

「將來即便到了別的網站去混，估計也沒什麼人氣了。」

「李先生，您這一招妙啊！」

聽到李天笑的分析和建議，廖明輝頓時豎起了大拇指，心說，要論心眼兒，誰他娘是李天笑的對手啊？

這一招無疑於發佈了網絡通緝令，雖然不具備任何法律效應，卻將道德緊緊捆綁在一起，別說網絡上沒了人氣，估摸著現實中都有可能丟工作。畢竟，誰也不希望一個人品有問題的老師來教自己的孩子。

這就是輿論的力量，也是道德的綁架。

「別拍馬屁了。」

李天笑道：「把眼前事情處理好就休息吧，過幾天我還有一些有關網絡學校的想法跟你聊聊，咱們見面再商量可行性。」

「好好好，那您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廖明輝連連點頭，對李天笑佩服得五體投地。

「搶生意么？呵呵，你們還是忒嫩了點兒。」

掛了電話，李天笑也沒把被挖牆腳的事兒放在心上，現實中有很多挖牆腳的例子，但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除非，員工自己想要走人了，除非原平台確實沒什麼潛力，沒了上升空間。

否則，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前途去賭。

不過，李天笑並沒有立刻入睡，撂了電話之後，又去了趙靈兒的直播間，每一次聽到趙靈兒治癒性的清脆女聲，李天笑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或許，這就是心理醫生的特異功能吧，她知道該如何獲取別人的好感，知道該如何靠近、如何去撫摸病人的傷口。

「天笑哥，這麼晚了還不睡呀？」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趙靈兒準時下播，跟李天笑私底下聊了起來。

「睡不着。」

李天笑道：「你呢？我怎麼感覺你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隨時見了你都精神抖擻神采飛揚，好像不知疲倦一樣，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不開心一樣。」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怎麼會不知道疲倦和傷心呢？」

趙靈兒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不少，嘆息道：「只是，或許作為心理醫生，我更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藏在心底的傷痛吧，別人不知道而已。」

「是啊，誰還沒點痛苦呢？」

李天笑感慨道：「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聊聊，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一些安慰哦。」

「好吧。」

足足沉默了三分鐘之久，方才傳來趙靈兒的聲音。

「其實，我並不是孤兒。」

趙靈兒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深夜的靜謐，為趙靈兒的故事增添了些許神秘與悲傷氣息。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我是遺腹子，在我沒出生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因為父母的愛情結合不被雙方父母看好、同意，所以，父親死後，我世上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我的母親。」

「多年來，我與母親相依為命，見識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也飽受着別人的冷嘲熱諷，曾經，我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叛逆，逃學、打架，甚至學不良少女，染頭髮紋身，初中開始便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不，不是紙醉金迷，應該是豬狗不如的生活。」

「我的母親知道我從小受了很多苦，身體的苦，以及心靈上的痛苦，因為鄰居的嘲笑謾罵，因為同學的嘲諷，所以我用這種方式去掩蓋自己內心的自卑，同時也給母親帶去了痛苦。」

「在我初三那年，我又一次逃學了，媽媽在酒吧找到了我，並且當着成百上千的人給我下跪，只求我回頭是岸。」

「那一刻，我感動了，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自己就是一個混蛋。」

「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是好事！」

李天笑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上了年紀，怎麼突然就喜歡聽這種悲傷的故事了呢？

這種故事太催淚了。

「不，是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然而，趙靈兒卻是哭泣道：「那天晚上，當我要扶起母親的時候，一個混混覺得我媽礙事，趁著酒勁兒一酒瓶打在了我母親的頭上，我媽媽已經痴獃了十年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想勾起你的傷心事的，抱歉！」

李天笑心裏一陣嘆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趙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