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你睡沒睡小姐？

九層妖塔有了變化，而外面的靈山變化更大！

原本翠綠疊嶂的青山，瞬間掀起漫天黃沙，大地震顫，整座靈山好像在不停旋轉一樣，夜無雙面色大變，望向九層妖塔的方向，煞白的俏臉浮現一抹憂色。

這一刻，夜無雙忘記了暗夜，忘記了聖主，也忘記了彼岸花，腦子裏只有男人的身影，三人之中，他實力最差，會不會遇到危險了？

「該死的，他取走了彼岸花！」

正在夜無雙憂慮的時候，假道人突然出現，不過，此刻的假道人只剩下一條胳膊了，緊隨其後的是大護法。

大護法情況似乎更差，步履蹣跚搖搖晃晃。

「技不如人，便只能認命了。」

大護法回頭望了一眼，滿眼的落寞與不甘。

「哼，走着瞧！」

假道人怨毒的望向九層妖塔的方向，轉身就走。

「我們也走吧。」

大護法不甘心，卻也只能認命，別說自己了，假道人都不是那個老傢伙的對手，自己衝上去又能怎麼着？更何況，此時重傷之軀，更沒什麼希望。

「走？可是五六七跟千葉周作成政還沒出來呢，我們就怎麼走了？」夜無雙如何能安心離開？

此刻，夜無雙甚至都沒心思顧及是否取得彼岸花了，滿懷心思想的全都是李天笑，那個把自己當成朋友的男人。

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他？」

大護法苦笑搖頭，旋即有些感慨道：「聖使，我看得出來你很關心五六七，至於你們之間是否有除了職位之外別的關係，我並不感興趣。我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他雖然身受重傷但一定會沒事的。」

「為什麼？」夜無雙不解，心說你們一個個厲害高手都出來了，他一個最菜的怎麼會反倒沒事呢？

「因為他有高人相助。」

大護法接着又道：「這一次，我欠他一個人情，不，應該是欠他一條命，這份恩情有朝一日一定還給他。」

「欠他一條命？」夜無雙皺眉，越聽越糊塗了。

「行了，邊走邊說吧，靈山要消失了，再見它可能又得等到六十年之後了，哎！」

大護法一聲長嘆，帶着夜無雙走了，儘管夜無雙很不願意，卻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因為她是暗夜聖使！

生是暗夜的人，死是暗夜的鬼！

「呼呼呼……」

大地顫抖，黃塵飛揚，而靈山也逐漸消失，最後與雅各布的沙漠融為一體，好像從來都未曾出現過一樣。

……

一股熱流從心底蔓延開來，沉睡中的李天笑好像被愛人親吻了一樣，「嗯」了一聲，舒服的睜開了雙眼。

雅各布大酒店，床邊沒有夜無雙的身影，只有一名老人，一名身材矮小的老人，看似搖搖欲墜，實則滿面紅光，面帶如冬日暖陽一般的笑容。

「少爺，你醒了。」福伯微微一笑，如過去一樣，謙卑的站在李天笑身邊。

「福伯！」

李天笑一個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卻不想扯動了傷勢，疼得直皺眉。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皮外傷已經被包紮過了，上上下下也都被擦拭了一遍，沒有絲毫血跡。

「少爺，您別激動，傷還沒全好呢。」福伯連忙攙扶住了李天笑。

「福伯，你說再一次見到你老人家，我能不激動嗎？」

短暫平復之後，李天笑果真沒之前那般激動了，但心裏的疑惑反而更多了一些，比如福伯到底是什麼人物？連假道人那等強者都能輕鬆擊退，不，是喝退。

「少爺說笑了，老頭子還是那個老頭子，從未改變。」福伯自然聽出李天笑話里的深意，卻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其他。

有些話不能說，因為有些路需要人一步一步去走，尤其是李天笑的路，更需要他親自去走，一步一個腳印。

「福伯，你老人家藏得可真夠深的啊，你與墨老爺子這齣戲打算什麼時候唱完呢？」李天笑靠在床上，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完，美滋滋吸了一口。

煙不是好東西，卻可以在更多的時候讓人冷靜，讓人更清楚更準確的去分析和看待問題。

現在的李天笑就需要思考。

「少爺，你就別為難老奴了，有些話我真不能告訴你。」

福伯也知道瞞不過，當即苦笑聳肩，「不僅我不能告訴你，恐怕老爺都不能告訴你，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你的路還很長，你與小姐之間還有諸多磨難，這也是老爺讓我告訴你的……」

「那他為什麼不親自來告訴輕語？知道你們倆離開之後，她有多傷心嗎？」提及墨輕語，李天笑心底瞬間竄起一團怒火。

這怒火並非針對墨輕語，而是針對墨長生，針對福伯。或許他們都有難言之隱，可李天笑卻真真切切能感受到墨輕語的傷心與失望，甚至是絕望！

不管墨輕語有多麼出色，有多麼能幹，但她終歸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飽受磨難的女孩子。

「少爺，你別沖我發火啊，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且你要體諒老爺，老爺也有苦衷……」

見李天笑生氣，福伯面色愈發窘迫了一些。

「是，我沖你發勞什子火啊，這事兒給老子有個毛線關係！」李天笑冷笑連連，別過頭，根本不搭理面色尷尬的福伯。

李天笑也不傻，直接選擇撂挑子，「我他瞄的就一個保鏢，皇帝不急太監急，說到底，就是你們墨家人的事兒，給我有個毛線關係，反正傷心的不是我。」

說完，李天笑滿臉不在乎的抽著煙。

「少爺，你這就不負責任了啊。」

福伯見狀笑了，笑得有幾分邪魅，「你佔了我家小姐便宜就不管了？」

「什麼玩意兒我占她便宜了，什麼玩意兒老子又不負責了？」李天笑宛若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氣得差點跳了起來。

「輕語多次遇險，哪一次不是老子挺身而出的？墨氏集團數次瀕臨破產，又有哪一次不是老子力挽狂瀾來着？」

「看看老子這一身的傷，你眼睛長屁股上去了？」

氣憤之餘，李天笑也不管福伯是不是長輩了，好聽的不好聽的一股腦兒全給招呼了過去，也不管福伯是否能承受得住。

而福伯遠遠比李天笑想像得還要淡定、從容，就那麼靜靜的看着李天笑，似笑非笑，笑得李天笑頭皮發麻。

「你笑什麼笑？難道老子說得不對，做得還不夠好嗎？非得讓老子為了保護你們家小姐，然後嗝屁了才叫負責？」李天笑氣得直瞪眼，心裏卻很沒底氣。

之所以跳得厲害，嚷得厲害，說白了，李天笑不過是想從福伯嘴裏套出更多訊息，比方說墨長生為何要假死遠遁，一直到現在都不出現，他在逃避什麼，又在躲避什麼，關鍵他們為何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這些都是李天笑想要知道的。

可實際上李天笑很心虛，因為福伯說得沒錯，自己很不負責，在佔了墨輕語天大便宜之後，卻跟很多女人發生了關係，於墨輕語而言，這是不忠，於墨輕語娘家人而言，這就是不負責。

於廣大女性而言，這是渣男。

「少爺，我不管你爺爺是否告訴你，你與小姐有婚約的真相，是否告訴你三年前老爺刻意救下你的真相，就問你一句話。」

福伯盯着李天笑道：「你睡沒睡小姐？」

「……」

李天笑當即臉一紅，耷拉着腦袋，瞬間沒了脾氣，李天笑做夢都沒想到，原來福伯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也這般直接乾脆，哪有這樣問的？就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嗎？

比方說有沒有每天早上在小姐床上醒來……瞧瞧，多含蓄，多有涵養和意境。

「少爺，看樣子小姐是被你禍害了啊……」

「瞎說！」

李天笑眼珠子一瞪，提高了音量為自己壯膽，梗著脖子道：「我倆是真愛……」

「小姐是真愛我信，但少爺你的真愛就有點多了，老奴就不一一點破了，也給你留點面子。」福伯笑呵呵道，說是給李天笑留面子，反而讓李天笑更沒面子了。

娘的，先有暗夜監視算計自己，如今又多了一個福伯，好像自己蹦一個屁出來，他鼻子一抖就知道放的是酸菜屁，還是紅薯味兒的，連屁的配方都給整得明明白白，絲毫不差。

「咳咳。」

李天笑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道：「但這並不是你們欺騙輕語的理由，你們既然什麼都知道，難道不知道輕語很傷心嗎？她需要家人，你們可明白我的意思？」

「少爺，有些事情不能說。」

福伯面色一正，有些感慨，又有幾分為難，「時候未到啊。你覺得老爺會害你們嗎？不，老爺現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們啊。」

「為了我們？」

李天笑皺眉，有些反駁，卻被福伯伸手給攔住了，「少爺，老爺與老奴皆是風燭殘年之軀，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奔頭？不為了你們，還能為誰？」

「……」李天笑動動嘴皮，終未開口。

「少爺，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在地球上強者很多，正如你昨天所遇到的假道人，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先天強者，天級高手在他眼裏就是垃圾一般的存在。」

福伯面露凝重之色，「老奴不會在你每一次危險的時候出現，所以，將來就全得靠你自己了。」

「難道你就不能幫忙滅了暗夜嗎？」李天笑撇撇嘴，頗有幾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