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李天笑的疑惑

因調查無果，王曉雲的遺體暫時存放在軍區醫院的太平間內，而太平間在醫院負一層，溫度比外界至少低了十五度以上，一進入便感覺涼風陣陣，但方南國與李天笑均是無神主義者，臉龐沒有絲毫的恐懼。

只是，面色極其凝重、難看。尤其是方南國最為氣憤，不管王曉雲犯了多大的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要處罰，哪怕是要被槍斃，那也是自己的事兒，輪不到別人來插手！

可偏偏有人越俎代庖，偏偏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就好比自己有個兒子，多年之後得知兒子並非親生的，正打算問自己老婆，老婆死了，啥玩意兒查不明白，註定一輩子戴綠帽子，還得把綠帽子給戴正了！

氣不氣？

「這就是了。」

王曉雲的屍體擱置在太平間正中，筆直的屍體上面蓋着一層白布，李天笑走上前將其扯了下來。

女人，昨晚還見過面，甚至差一點發生關係的女人——王曉雲，此刻卻安靜的躺在了床上，永遠的閉上了嘴。

只是，與昨天晚上的性感嫵媚不同，此刻的王曉雲恢復了她本來的面容，與實際年齡相符的面容！

滿臉皺紋與黃斑，皮膚鬆弛毫無光澤可言。

李天笑甚至想要嘔吐，幸好昨晚沒跟王曉雲發生一點什麼，不然自己都會被自己噁心到的。

「咦，她，她怎麼跟之前不同了，中午屍體抬走的時候我還看見了，她沒這麼老啊，這怎麼會……」

李天笑很淡定，但方南國卻淡定不了。活人或許會發生一夜白頭的情況，或許是因為悲傷過度，亦或者是壓力過大所導致，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在數個小時之內突然變得蒼老起來？

一向無神論的方南國不淡定了，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四周，眼珠子瞪得溜圓。

「這就是暗夜的神奇所在。」

李天笑還記得雲道長死去時候的樣子，他的身體同樣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內發生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蒼老速度！

說着，李天笑上前一步，拉開了王曉雲的衣服，與女人面上的皺紋一樣，女人的身體失去了彈性，沒了光澤，就連原本有些傲挺的部位也攤了下去。

「你這是幹什麼？」

方南國皺眉，覺得李天笑有點過分了，不管王曉雲生前幹了多少壞事，是否出賣國家機密，但把死者的衣服給脫下來，還是一具女屍體，這就說不過去了。

「你覺得我會對她的屍體感興趣？」李天笑氣得白了方南國一眼，心說，這女人開好房間誘惑自己，自己都沒同意，又怎麼可能對她的屍體有興趣？

「沒。」

方南國面露尷尬，訕訕道：「屍體仵作已經驗過了，除了頸部的刀傷之外，再無任何致命傷，甚至一點磕磕碰碰都沒有。王曉雲死得沒痛苦，乾淨利落。」

然而，李天笑卻沒回應，繼續檢查著女人的屍體，上半身瞧完，又接着看下半身，最後似乎仍不滿意，又將王曉雲的屍體翻轉一圈兒。

「小天，你……」

方南國看得直皺眉頭，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去看王曉雲的屍體，畢竟那是自己的女部下，屍體被人這麼「觀賞」，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難道這貨還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方南國心裏甚至這麼想着。

「找到了！」

就在此刻，李天笑突然有了動靜，指著女人的臀部道：「看，這就是王曉雲加入暗夜的憑證。」

「這，這有什麼可看的？」方南國沒好意思去瞧，畢竟那是女人的臀部，一直盯着瞧不等於耍流氓嗎？

「七朵花。」

李天笑續上一根煙，緩緩吸了起來，道：「王曉雲在暗夜的地位不算高，七隊成員，綽號七朵花。而暗夜有個規矩，會根據每一位新加入成員進行紋身，而紋身又跟綽號息息相關，比如說我在暗夜的職位是五隊隊長，綽號五六七，在我身上就有五六七的紋身標誌。」

「你是在確定王曉雲到底是不是暗夜成員？」方南國瞬間釋然，終於明白李天笑不是有「特殊嗜好」，只是想調查真相。

他還是自己心目中的好孩子。

「這只是一方面。」

李天笑緩緩搖頭，環顧四周，四周只有不斷溢出的冷空氣蔓延，整個太平間安靜得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我懷疑，在南軍營地還有暗夜的人，其在暗夜中的地位甚至比七朵花還要高。」李天笑面色凝重，陰沉得好像雷雨前的天空一樣。

黑壓壓的烏雲，壓在李天笑的心頭！

暗夜，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強大、更為神秘，也更為陰險奸詐，也足夠可怕！

「什麼？」

果然，方南國聞言瞬間變臉，原本鬱悶的心情，頗有幾分雪上加霜的感覺，還有暗夜姦細？

「這裏只有你我二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李天笑四處掃了一眼，再一次確認沒別人外，這才道：「其實，昨天晚上我暗夜的人打過照面，我在推辭任務難以完成，並甩鍋給王曉雲，聲稱王曉雲無法為我提供幫助，暗夜的人便道王曉雲時日無多，不曾想，今天王曉雲便死了。」

「不僅如此，暗夜的人同樣跟我說，不需要擔心任務如何完成，會有人暗中配合我的，我在南軍營地，你說誰能配合我？南軍之中必有姦細，其地位與能力遠超王曉雲。」

「那，那該如何是好？」

聞言，一向沉穩的方南國也有些慌亂了，暗罵自己沒用，這些年的安逸日子過得太舒服了，導致營地之中出了姦細，自己卻一無所查。

「紋身。」

李天笑道：「通過紋身可以排除掉一部分人，當然私底下也要派自己信任的人去暗中調查，我想那名潛藏在黑暗中的傢伙，在南軍之中的地位應該要比王曉雲高出那麼一點點，亦或者王曉雲同一個級別的人物，搜尋調查範圍再一次縮小，難度會小得多。」

「好，就按你說的辦。」方南國連連點頭，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李天笑，剛剛還覺得李天笑查看王曉雲的身體，是佔便宜呢，感情還是為了幫助自己啊。

「當然，如果有什麼發現，千萬別着急動手，等我傷好之後再出手！」

李天笑沉聲道：「至少要等我摸清對方的底再說，近段日子你我還是一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該訓練訓練，王曉雲該出殯就出殯。」

「沒問題，回頭我就讓人處理王曉雲的遺體。」方南國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據仵作驗證王曉雲昨天晚上與人發生過關係……」

「這很奇怪嗎？」

李天笑一擺手，不足為奇。以王曉雲的性子，她太需要男人了，不，確切地講，她太喜歡玩弄男人了。

自以為是在報復男人，何嘗又不是報復自己呢？原本前途無限，哪怕是死，也能光宗耀祖，最次也能混個烈士。

如今可倒好，銀行卡里大把的財富沒來得及花出去，在暗夜那裏得來的好處，也在死後失去了。

「是啊，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方南國稍稍一愣，旋即又苦笑搖頭。

其實，王曉雲同方南國共事已久，是一個工作能力極強的女人，並且軍事素質過硬，從不脫後腿。

哪知道，她慢慢的發生了質變，可惜你自己這個南疆之王卻一無所知。

「對了，小天。」

方南國這才有機會詢問李天笑，指著李天笑身上的傷勢道：「你這是怎麼搞的？你被人暗算了？」

「暗算？」

聞言李天笑苦笑不已，搖頭道：「不是暗算，是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在他手裏我沒走過三招……」

「什麼？你都走不了三招？你，你開玩笑吧？」

方南國大吃一驚，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睛一樣，「對方什麼來頭？」

「古長城的老子。」

李天笑倒也沒隱瞞，「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外星人？」方南國皺眉，雲山霧罩，屬實聽不懂。

「……」

李天笑張張嘴，忽然發現自己跟人傾訴都找錯了對象，方南國層次確實不低，但畢竟不了解古武，更不知道什麼叫做天級強者！

對於古家，李天笑並不意外，古長城臨死之前便撂下了狠話，說一定會有人為他報仇的。

李天笑更想知道，是誰救了自己，那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那蒼老卻又透著熟悉的聲音，真的是福伯嗎？

李天笑並不確定！

亦或者說，李天笑不敢相信，李天笑與福伯也相處了好幾個月時間，他就一個搖搖欲墜的老頭兒，過了夏天就立秋的老頭子，指不定哪天就咽氣兒了，怎麼可能突然如此厲害？

既然連福伯都擁有如此逆天的修為，那為什麼要讓自己去當墨輕語的保鏢？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啊。

再者，福伯都這麼強大了，那當年的墨長生又是什麼層次？李天笑想都不敢想，因為那個層次自己嚮往了很久，卻從未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