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故人
「哼，你們要敢打人，我就報警抓你們！」
小女孩一臉倔強，「連城管都不說我賣花犯法，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在這裏賣花？我礙着你們什麼了？」
「小丫頭片子，真敢給老子頂嘴，老子今天打死你！」
張震憤怒了，這麼多人看着，要是今天不給賣花丫頭一點顏色瞧瞧，這條街誰看得起自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雞毛店好欺負呢。
「我他媽的……」
張震揚起的手怎麼都揮不下去，好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抬頭一看，一名年輕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他媽誰啊，放開老子！」張震愈發憤怒了，怎麼幹啥啥不順呢。
「朋友，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只不過看不慣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罷了。」李天笑一把甩開了張震的手，冷哼道：「男人的手是用來打天下的，而不是用來打女人的，打女人的男人就男人嗎？不，叫懦夫！」
「靠，敢罵老子，給老子上，打死個龜孫！」
張震被訓的臉一紅，一招手，五六個服務員齊齊撲了上去，打女人不是男人？那打男人總沒什麼話說了吧。
「砰砰砰！」
五名服務員衝出去的快，退回來的更快，僅僅眨眼的功夫，幾個服務員便被踹翻在地，倒在張震身邊，一個個面容扭曲，疼得齜牙咧嘴。
「這……」張震面色再變，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服務員，又看了看面前的年輕男子，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什麼情況？這小子是哪裏來的武林高手吧，嗖嗖嗖的好像大耗子跑過去似的，自己的人就躺在地上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可別亂來啊。」張震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警惕的盯着年輕人，再無之前的囂張跋扈。
「既然你知道是法治社會還欺負人家小女孩，要臉不要臉？」
「……」張震一臉醬紫，無比難看。
「下一次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人，打斷你的狗腿！」年輕男子一聲歷喝，嚇得張震一行人趕緊退回到店裏，實在沒臉見人了。
「垃圾！」
年輕男子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你沒事吧？」年輕男子拉起了被推倒在地的小女孩兒，神情溫和了許多。
「我沒事，謝謝。」女子低聲說道，看了看年輕男子，面色微微泛紅，搓着衣角有些羞澀。
年輕男子又道：「請問你是不是叫楊小蘭？」
「你怎麼知道？」
楊小蘭聞言驚訝萬分的盯着年輕男子，「你，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你哥哥，楊天華。」
「你知道我哥哥在什麼地方嗎？」楊小蘭更加吃驚了，自己已經有至少三年沒有見過哥哥了，三年以來哥哥音訊全無，楊小蘭擔心得緊，「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嗎？你叫什麼名字？」
「李天笑。」
李天笑應了一聲，心卻如同刀扎一般難受，因為楊小蘭的哥哥已經死了。剛剛李天笑見楊小蘭與楊天華有幾分神似，這才出手相救。
沒想到啊，她真的是楊天華的妹妹。
「我哥哥呢，我哥哥去哪兒了？」楊小蘭抓住李天笑追問，神情急躁。
「這裏好像不是聊天的地方，不如去你家裏吧，放心，我不是壞人，華仔是我兄弟，我不會害你的。」李天笑提議道，這條街太喧鬧了，根本不是談事的地方。
「嗯。」
楊小蘭也沒過多猜疑，帶着李天笑上了公交車，足足在公交車上搖晃了一個半小時，方才趕到煙海市老城區，繞過破敗的街道，終於在一所老房子面前停了下來。
木門矮房，而在房子的左側還擺放着幾個垃圾桶，散發出陣陣惡臭，李天笑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心也更痛了幾分！
華仔的家人就住在這種地方？
「媽，開門啊，我回來了，哥哥的朋友也跟着來了，快開門啊。」楊小蘭邊敲邊喊，神色間透著期待與喜悅。
三年過去了，終於有了哥哥的線索，太難得了。
「吱呀！」
木門開了，一名頭髮花白的婦人打開門，不過婦人面色蠟黃，身體極差，顯然是舊病在床。
「小蘭，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有你哥哥的消息了嗎？」楊淑珍興奮的抓住了女兒的手，一臉期盼之色。
「阿姨你好，我是華仔的朋友，你叫我小李就行。」李天笑強忍着心中悲慟，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李天笑實在不忍將實情告知，生怕母女二人承受不住打擊。
華仔的死，猶如一根刺，始終扎在李天笑心裏。因為，當年華仔跟着李天笑混的時候，恰好遇到京城那群混蛋的追殺，在關鍵時候，華仔替李天笑擋了三顆子彈！
其中一顆子彈射中了華仔心臟，華仔當場去世。而李天笑立誓一定要為華仔報仇，否則誓不為人！可以說，華仔就是因李天笑而死！
可再看看華仔的家人過得都是什麼日子？自責與悔恨齊齊湧上心頭，李天笑真想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自己欠了墨長生的人情，更欠華仔一條命！
「小李你好，快屋裏坐屋裏坐，家裏簡陋，你別笑話。」楊淑珍歉意笑道，將李天笑迎進屋子裏。
進門之後，李天笑鼻翼微微抖動，聞到了一股發霉的味道。
「李哥，你喝水，家裏沒有茶葉了，實在抱歉。」楊小蘭苦笑道，面色有些尷尬，家裏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楊小蘭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楊淑珍也跟着賠笑，「讓你見笑了。」
「不不不，阿姨，你們錯了，該說抱歉的是我啊，我來晚了。」李天笑摸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了楊淑珍面前，「你們有所不知，這卡里的錢其實是華仔讓我帶給你們的，可我記錯了地址，找了你們好久都沒找到，險隘才把錢送過來，這些年你們母女倆受苦了！」
李天笑只能扯個幌子。
「華仔給我們的錢？他人呢？他怎麼三年多了沒回來啊？」楊淑珍沒去管銀行卡，只擔心自己的兒子。
兒行千里母擔憂，天下父母就沒有不心疼自己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