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僅僅是朋友嗎？

「是！」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花無痕還是重重點頭。

「娘的，你他瞄的以為打遊戲開小號呢？你知道老子為了滿足你，跟着你幹了多少缺德事兒嗎？」

一旁的陳青山氣不打一處來，媽的，還以為花無痕有多了不起呢，鬧了半天，在來到世俗界之前，從來沒有過女人！

太他娘的悲催了，這不就跟活太監一樣一樣的么。

「作為男人，你真他瞄的失敗。」

李天笑撇撇嘴，很瞧不起花無痕。不過，換個思路考慮問題，又覺得很正常，久旱逢甘霖嘛，就跟剛剛得了巨額拆遷款的暴發戶一樣，房子一扒，不買一輛帕拉梅拉說得過去嗎？

花無痕也是這個心思，初到世俗界，花無痕發現遍地都是普通人，自己原本在古界裏，在宗門中最底層的小垃圾，到了世俗界居然是超級強者一般的存在，自信心爆棚，要不可勁兒了折騰、放肆，還叫年輕人嗎？

典型壓抑得太久了，急切的想要釋放，猛地一釋放過頭了，一轉眼又成了生活中的底層人物，被李天笑摁在地上摩擦！

一開始，花無痕很詫異李天笑居然擁有天級強者的實力，但花無痕並不慌亂，以為宗門功法玄妙，便不把李天笑放在眼裏，哪知道一交手才知道兩人間的差距有多大，李天笑體內那股狂暴的勁氣，甚至比宗門中很多核心弟子還要強悍，戰鬥技巧也更加豐富。

最重要的是，他眼裏的殺意很濃很濃，讓人甚至不敢與其對視。

「主人，我錯了。」花無痕乖乖低頭，除了不停認錯道歉之外，花無痕別無他法，只要能活下去怎麼着都行。

習慣了在古界裏，在宗門中低頭，花無痕早就沒了骨頭，尤其是在面對比自己還要強的人的時候。

「說說吧，為什麼突然間對女人沒了興趣，反而要瘋狂殺人？」

李天笑沒工夫去嘲諷花無痕，接着問道。

「因為世俗界中的天地元氣突然消失了，甚至連靈氣都在急速驟減，我又找不到回到古界的通道，所以我怕，我害怕再也回不去了，怕死在世俗界中。」

花無痕的臉上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哦？怕死在世俗界？為什麼？你前些日子紙醉金迷欺男霸女過得不挺舒服的嗎？」李天笑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心說你丫兒不是自詡古界裏冒出來的牛人嗎？還有你怕的？

原來古界的人也怕死！

「螻蟻尚且貪生怕死，更何況我還是個人？我也怕死。」花無痕那張白得不像話的面龐浮現一抹苦澀笑容，笑容最深處更多的是悲涼與恐懼。

「那我就不理解了，怎麼世俗界讓你活不下去了？還是說，咱們世俗界裏的空氣有毒，讓你沒辦法呼吸了？」

李天笑皺眉，雖說地球靈氣不足，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也並非活不下去的理由，要知道，在世界上各個國家都有長壽之人，哪怕不練武也有百歲老人，他花無痕看着不過二三十歲的年紀，怎麼就活不下去了？

好歹也是把半步天級的武者，干點什麼不能活？

「我無法吸收靈氣，根本感應不到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如不能離開世俗界，便等同於慢性自殺，現在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正在下降，我怕有一天，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也在急速流失。」

花無痕說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無精打采，好似靈魂被抽走了一樣，提不起半點激情。

「恕我直言，如你這般苟且偷生的活着，還不如早點去死呢，你說你活着能有什麼價值？」

李天笑很失望，倒不是對花無痕的懦弱表現感到失望，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

失望的是，並未從花無痕口中得到有關更多的古界中的訊息。

「把他關起來，盤查有關古界中的一切消息、訊息，隨時向我彙報。」沖一旁的天狼衛隊隊員吩咐完之後，李天笑便帶着陳青山離開了。

陳青山被一路抓來，又驚又怕又冷又餓，幸得悠然居一切齊備，后廚很快便端來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李天笑閑着沒事，也跟着吃了起來。

「老大，對不起，我……」

陳青山實在不好意思提筷子，總認為自己不夠仗義，險些害了李天笑，害了悠然居。

「沒用的話就別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李天笑擺擺手不以為然，「真要說對不起，這話也該我來說，該暗夜那個幫混賬來講。」

「前一次與你通過電話之後，臨時有事便去了京城，一耽擱就是好幾天，把你的事情全都給拋到腦後去了。這不，今天晚上也剛到煙海，是我疏忽了。怎麼？暗夜沒人去幫你嗎？我明明已經聯繫過大護法了，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很險，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悠然居，這地方可沒人能製得住花無痕。

「有個屁的表示！」

提及暗夜，陳青山更是不滿，罵罵咧咧道；「除了隊長幫我扛了兩次，暗夜的人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要不是因為我對花無痕那王八蛋還有點用處，只怕早就被他給幹掉了！」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不很正常嗎？」

對此，李天笑一點也不意外，想當初與馮遠山五龍山頂決鬥，請大護法出手相助，老不死的還講了不少價錢，最後不到關鍵時候絕對不出手！

賊陰！

「昆崙山沒什麼異樣吧？平日裏，花無痕有沒有提到一些有關古界的事情？」李天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唯一的好處就是，在寒冬里可以給人一抹溫暖，驅散了不少寒意。

「什麼都沒說。」

想了想，陳青山連連搖頭，「花無痕你也看見了，純粹一個沒品的混球，除了吃喝嫖賭玩女人，再無長處。要不是打不過，我早弄死他了，什麼玩意兒，在古界裏受氣，跑咱們這兒來撒野了？」

「老大，不如把花無痕交給我，我想整死他！」話趕話說到這兒，陳青山趁機提出了請求。

近段日子，陳青山被花無痕折騰得夠嗆，大仇得報，豈有不痛打落水狗的道理？

「他暫時不能死。」

李天笑沉聲道：「將來進入古界，還得花無痕帶路，不然，到了一個新地方，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很容易出事的。」

「你小子也別那麼大的火氣，被別人欺負怨誰？還不是自己實力太次了，你好歹也加入暗夜快小半年了，實力卻沒什麼長進，丟人不丟人？」

轉過頭，李天笑橫了陳青山兩眼，頗有幾分怨氣。

「打鐵還需自身硬，自己手裏沒過硬的本事，就活該被人欺負。」

「老大，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哪有你這變態的天賦……」陳青山訕訕賠笑，尷尬不已。

「天賦？呵呵。」

李天笑搖頭不語，心裏卻是感慨頗多。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都拜天賦所賜，可如果只有天賦沒有努力能行嗎？

傷仲永的道理大家都聽過，卻沒幾個人用心去思考過。

如果李天笑只有天賦，每天抱着天賦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學，實力會自己達到天級嗎？

正如公司老闆一樣，不去開拓市場，不去尋找商機，公司哪裏來的利潤？公司又談什麼發展？

「吃點東西早點休息，我先回去睡了。」

李天笑心情不佳，交代兩句，便回屋休息去了，不過，衣服還未脫下，趙靈兒卻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靈兒，這麼晚有事？」

李天笑很好奇，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趙靈兒怎麼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莫不是又出了什麼岔子？

「天笑哥哥，我，我想搬家。」

趙靈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聲音帶着幾分沙啞、滄桑。

「搬家？為什麼？」

聞言，李天笑愈發覺得奇怪了，大風廠老員工宿舍其實談不上破舊，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那間房子留有趙靈兒關於親人的所有記憶，為什麼跟陳昌龍不對付，說到底，就是為了留住那份念想！

可這才幾天，趙靈兒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呢？李天笑搞不懂。

「陳昌龍陳大彪父子落馬，鋃鐺入獄，最近幾天陳家人天天來找我求情，加上那天晚上你讓他們跪了整整一夜，所以，現在街坊鄰里都很懼怕我，雖然都對我笑呵呵的討好，可我心裏很不踏實，很不舒服。」

趙靈兒情緒低落，隱隱帶着幾分哭腔。

「他們背地裏說你壞話了，對嗎？」

李天笑深諳人情世故，聽趙靈兒一說，心裏便猜了個七七八八。

「嗯。」

趙靈兒愣了一下，最終點頭，「他們說我是個壞女人，賣身子傍上了有錢人，我，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會這樣，那些叔叔阿姨過去對我很好的……」

趙靈兒情緒忽然崩潰，嚎啕大哭起來，現在趙靈兒都不敢出門了，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的戳著脊梁骨，那滋味兒太難受了。

偏偏那些傢伙當着面又對自己極為客氣友善，讓人挑不出理來。

「靈兒，你是心理醫生，你怎麼還看不透人性呢？」

李天笑幫着分析道：「人，其實都很虛偽。他們喜歡幫助別人，尤其喜歡幫助弱者來展現自己的強大，彰顯發揚自己的愛心。可當有一天，他們所幫襯的弱者真正站起來，真正強大起來的時候，他們卻無法接受。」

「因為他們容忍不了，一個曾經比自己過得還差的人，現在突然日子變得好了起來，這就是人性。」

「那你也是因為這樣才幫我的嗎？」

趙靈兒止住了哭聲，突然問道。

「不，我幫助你是因為你也幫助了我不少，在我無聊的時候，在我陷入困惑的時候，給了我啟發。」

李天笑如是回答。

「謝謝。」

「朋友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趙靈兒愣了一下，心說，僅僅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