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我白傲不是毒奶(1/2)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不是自己亂寫的嗎?
但怎麼可能,無論是心法,還是觀想圖都不是隨隨便便能搗鼓出來的!
所以,這是巧合吧,應該不是自己畫的那玩意。
但這世上只有作為穿越者的自己能寫出這東西了...
那又怎麼會生出異像?
夏元目瞪口呆。
師弟師妹們也震驚了。
「那是什麼聲音?」
「你也聽到了?」
「好可怕的殺氣...好像有一句詩在我心底響起,那詩殺氣太濃,我血液都要被凍住了。」
「我也是。」
「我就聽到一個殺字,好像是天地在發聲。」
「俺也是。」
過了數秒。
之後又是一片兒嗡嗡的聲音,如是在念叨後面的詩詞。
但憑藉這些弟子的能力,卻已經無法聽清楚了,他們還不夠資格。
只有那一聲「殺」如驚雷,還在心底縈繞,震撼不已。
無心學宮的眾學子聽着這天地在誦念,看着遠處的彤雲染紅了。
風雲匯聚,血海無涯。
冬末初春的狂風又是驟起,竟似在醞釀着一股洗滌天地的暴雨。
氣象反常的很。
「那雲都紅了。」
「看起來像是血,好多血。」
「二師兄,你覺得這是血祖傳承出世嗎?」
「二師兄,你不是說血祖雖是老魔,但在老魔之中不算特彆強的那種,何況他大限已至,能留的傳承定然是強弩之末,危害有限,不用擔心么?」
「師弟,為什麼你能把我的話都背出來呢?」
「因為我一直視師兄為榜樣啊。」
「二師兄,那是我們赤月山方向欸。」
「呵呵...」
「二師兄,你別走啊...」
「二師兄,你去哪兒?」
「二師兄,你還沒說這是不是血祖傳承。」
「二師兄,你這個算不算傳說中的毒奶啊。」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二師兄說啥不會發生,就肯定會發生,好幾次了。」
「快說說...快說說...」
白傲淚流滿面,這打臉也來的太快了吧?
他雙拳捏緊,我白傲不是毒奶!
他為人嚴謹,面冷心熱,但麵皮子並不厚,這時候撐不住就掀開帘子跑到御手席上,和車夫坐在了一起。
血祖怎麼會這麼強?
怎麼會?
...
...
遠處。
東海國北地。
赤月山。
黑車廂里,漆黑無比,一個陰柔近娘的長發男子雙手顫抖地捧著那捲冊。
他的手本該很鎮定。
殺人很多。
處理的事更多。
從未顫抖過。
但這一次,卻顫的不像話。
卷冊里,一個個血色蝌蚪正在飛快遊動,向著他雙眼裏鑽去,玄奇無比。
男子看的目不轉睛,雙瞳被那捲冊死死吸引住了。
車廂里沒有燈,車簾遮光如墳墓,使得這長方形的車體和棺材並沒有兩樣。
但,他竟然清楚地看到卷冊上的畫。
雖然狂亂,但是卻依然可以見到一劍斬出,血流成河的場景。
還有那字。
雖然歪歪扭扭,甚至前兩行還沒什麼大的感覺,但從第三行那一句「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開始,簡直就已經震撼他了。
他想過血祖傳承是個什麼東西。
他甚至已經高估了兩三倍。
但他沒想到,他竟還是低估了。
這字...
每一個都如利刃扎入他腦海里。
在潛移默化地為他鍍染上一層濃濃的煞氣。
尤其是「殺」這個字。
他看的那一眼,簡直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戰慄不已,甚至想要跪下,去膜拜。
好像這不是一個歪歪扭扭的「殺」字,而是一尊魔神站在深淵中央,正抬起一根手指,告訴他,什麼是殺道。
他又震驚,又奇怪,又舒暢。
震驚的是這傳承之強。
奇怪的是血祖怎麼會這麼強。
舒暢的是這道恰恰是他功法的升級,完全可以彌補他如今功法的後勁不足,甚至可以憑藉此物,獲得一絲衝破大宗師的契機!
他雖天天被喊九千歲,但其實能夠活上一千歲,就滿足了。
馬車的輪轂轉的飛快。
四匹健馬正狂奔在道路上。
御手裹着黑斗篷,看不出男女,正抬手穩穩地甩鞭,策馬。
馬車已經快的都要騰空了。
御手沒辦法不快,因為這輛馬車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但是,這御手卻似乎是有着異常敏銳且神奇的直覺,在這如迷宮般的路徑上,每一次都能選對地方,而提前避開一切的圍剿,追殺,把從四面包來的人全部都甩到了身後,讓他們只能遠遠地跟着。
然而,這些來奪取傳承的人里,強者真的不少,即便這御手的技術再好,馬車的速度再快,甚至還有一些死士去攔截,去設陷阱,但還是沒用。
距離正在被快速拉近!
越來越近!
近到追擊者已經看到了前面的馬車車尾。
而偏偏就在這時候,前路竟然絕了!
那是一個延伸向萬丈深淵的懸崖,前路無路。
追擊者速度極快,甚至很默契地忽的分開,把這懸崖一角包裹起來、以免那獲得了血祖傳承者再逃。
他們中不少人本是來看看的,沒有人想到血祖傳承竟然這麼強大。所以,在天生異像后,不少原本只是看看的人,都被震撼到了,然後這才認真了起來。
可是...
那馬車的速度竟然不減。
四馬看到懸崖,本該停下。
但是那御手竟似是早就考慮到了這個情況,而放下了長鞭,提前取出四塊黑布,迅速地包裹住了馬眼。
健馬失去了視野,驚慌之下,奔跑的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
那棺材般的馬車直衝懸崖。
嗖!!!
塵土飛騰。
飛射而出的那一刻,馬車凌空了,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御手抬手出刀,手腕皓潔如雪,姿態優雅。
哧兒!
一刀潑出煞白的雪光,行雲流水般地斬斷了八條韁繩。
四匹健馬發出驚恐的嘶鳴,跌下深谷。
而那棺材般的車廂竟然忽地機關啟動,展出兩隻金屬羽翼,然後在一股神奇的力量驅動下,振翅往天邊飛去,只留下一群人跑到崖邊,望着遠處崇山,卻再也無法追擊了。
...
天上。
雲中。
御手這才舒了口氣,轉身鑽入車廂里,看着那陰柔男人,輕輕喊了聲「義父」,然後道:「傀儡的能量足夠我們去到三百里之外了,但女兒建議還是在半路下車,這次來的強者太多了」。
她摘下了帽兜,露出一張藏媚的鵝蛋臉兒,天生充滿侵略感的眸子在紅色眼影里更顯出幾分艷麗,只不過這張臉卻無比疲憊。
這女人,竟是夏元在六扇門遇到過的「黑捕頭」宋詩,她對於血液的敏銳,在全力驅動下,完全可以遠遠察覺活人的靠近,所以才能夠提前做出預判。
但她現在已經非常累了。
那陰柔男子隨手丟了一瓶瓷瓶給她。
宋詩抓過瓷瓶,倒出一顆血紅藥丸丟入口中,運氣調息了一會兒,面色才好了點。
那陰柔男子忽的招手:「過來看看吧。」
他邊說着,邊隨意彈指遞出兩道勁風,將兩邊的厚簾推開。
宋詩顯然和這陰柔男子關係不凡,她知道義父這不是在考驗她,而是真的讓她去看看,於是她就揣著早就無比好奇地心坐了過去。
側頭一看...
卻是難堪無比的幾行字,還有一個鬼畫符似的小人兒。
那小人兒抓了一把劍,劍往下砍下,周圍有很多濺射的墨點,好像是血。
宋詩:......
陰柔男子帶着幾分炫耀:「怎麼樣,不錯吧?」
宋詩:......
她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是個連學都沒好好上的孩子的瞎幾把塗鴉。
陰柔男子卻看的津津有味,目光中不時閃過崇拜無比的神色。
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