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軟軟香香的
顧藝瞠了瞠眼,沒說話。
自己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雖然她一直罵李尤混小子,但是養了二十多年了,縱然李尤沒有那麼有出息,可顧藝也還是很滿意了,他們家原本就不是什麼金窩銀窩,怎麼可能飛出一條龍呢?
她希望李尤這一輩子都能平平穩穩的,做人真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李尤這個時候也算是徹底清醒了,看着顧藝看出了不對勁,他坐直了身子,又問道,「媽你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你跟薇薇……」顧藝吸了一口氣,「你跟薇薇,有沒有鬧什麼矛盾?」
「沒有啊。」李尤搖頭,「媽你不要亂想,我都說了,就是微微現在的工作太忙了,她那個行業,我又不好插手,微微又不讓我去接她,等等就行了,等微微不忙就好了。」
「你不着急結婚嗎?」
「媽。」李尤笑了一下,「這不一直都是你着急么,我跟微微誰也不急啊,我們都年輕,現在結婚有點早了。」
「臭小子。」顧藝拍打了他一下,嘆著氣道,「你自己想吧,你的媳婦,你要是不着急,等你的媳婦跟別人跑了,就來不及了。」
李尤向來不停顧藝這些話,他總覺得顧藝在小題大做,一點點小問題就能說成天塌了一樣。
每次他在那沙發上躺着看比賽的時候,顧藝還都要說一句,他這麼躺下去,早晚脊椎都躺偏了。
哪有這種事兒,微微也不可能走。
顧藝走了,李尤就爬起來,去關了燈。繼續睡覺了。
顧藝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索性起床收拾著,去海水源那邊了。
她在家裏,也沒人能說話,李尤這個混小子,怎麼說都不停。
李尤他爸睡的賊香,他明天也還要上班,顧藝不想打擾他。
就先去海水源了。
她自己有鑰匙,開了門,換了鞋,就著夜燈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太早了,她現在準備早餐還不行。
看電視的話,怕打開的聲音太大了,吵到了他們。
顧藝便什麼都不做,在那裏坐着,聽到開門聲,她一驚,連忙轉過了頭。
以為是她過來的聲音,吵到了蘇念。
她記得蘇念睡覺一直很不沉,一點聲音就醒了。
但是不是蘇念,是薄亦。
薄亦走了出來。
顧藝睜大了眼睛。
看着薄亦自己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又出來了。
他站在那裏,淡淡看着顧藝。
顧藝整個人有點緊張,以為是她把薄亦吵醒了。
顧藝可更怕吵到薄亦,她可是知道,薄亦一直在學習,他要中考的。
顧藝舔了舔嘴唇,輕聲說道,「我吵到你了嗎?」
薄亦沒說話。
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顧藝整個人頓時更緊張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匆忙的解釋道,「我過來早了,沒想到能吵到你了。」
「你有心事?」薄亦忽然開口。
他極少極少會跟他們說話,哪怕是他們主動跟他說,薄亦都不會說什麼,最多應一聲。
忽然聽到薄亦問她話,顧藝一愣,小心的說道,「我沒什麼的。」
「沒什麼的人現在在睡覺。」
薄亦又喝了一口水。
顧藝手心都出汗了,先前沒聽蘇念說薄亦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時,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薄亦相處,後來知道了薄亦是個天才,更無措了。
現在簡單的跟薄亦說了兩句話,顧藝就接不上話了。
她現在才明白,難怪蘇念跟薄亦說話的時候,從來都不是用對孩子的態度。
薄亦看的太透徹了。
薄亦抬眸示意了一下蘇念的房間,「蘇念都在睡覺,你在這裏。」
顧藝捏着手指,知道不能瞞下去了,但是跟薄亦她又不知道怎麼說。
她跟薄亦說這些,更好像在打擾薄亦。
「我就是我兒子的一點事情……」
顧藝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句。
「你不能做什麼對嗎?」
「啊……對……」顧藝怔楞的接上了話。
「等結果的時候,不如讓自己心情好一點。」薄亦轉身朝他房間走了。
顧藝愣愣的看着薄亦進了他的房間,關上了門。
才開始回想薄亦剛才說過的話。
等結果的時候……不如讓自己心情好一點。
她念了一遍這話,心情忽然就舒暢了一些。
對啊。
她現在干著急還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李尤不着急,微微找不到人。
她成日的在家裏也睡不着覺,但是什麼也做不了。
顧藝驟然想通了。
她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也不幹坐着了,時間還早,她拿出手機,在沙發上坐着看手機。
-
今天是在這邊的最後一天了。
蘇念起床的時間跟往常一樣。
她睜開眼,望着純白的窗帘,轉過了身。
伏星州睡覺的時候,特別安分。
蘇念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的,他每次上床的時候,都會自己規規整整的躺好,蘇念總覺得,每次伏星州睡之前,是什麼樣子,他睡醒了之後,還是什麼樣子。
她看着伏星州挺直的鼻樑,伸出胳膊,環抱住了他。
伏星州慢慢睜開眼睛,微微側身,溫柔的望着她,「早安,寶寶。」
「早安。」
她一隻手是費力環抱着伏星州的,早上喜歡胡鬧,想抱的伏星州更多一點,她就愈發的靠近伏星州。
最後整個人就躺在了伏星州的頸窩。
她還蹭了蹭。
「你軟軟香香的。」
人是一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生物。
就像蘇念每天早上幾乎都在躲避着什麼的,但是她還是會時不時的抽風去點火。
伏星州的聲音很低,有點像醇香的咖啡。
「寶寶……不軟。」
蘇念第一秒鐘還安然無恙的繼續抱着他,還打算蹭蹭伏星州的頸窩。
下一秒鐘『蹭』的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
但是她每次在伏星州面前,身體機能都像是失效了一般。
不知道多少次被伏星州攔腰抱住了。
蘇念背對着他掙扎,「我要起床。」
伏星州將下巴輕輕搭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輕輕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
「寶寶總是折磨我。」
「我不是。」
「那我能吃寶寶嗎?」
?
天殺的,每次伏星州說這種好像不是他台詞的話時,蘇念都是背對着他的,看不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