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尾聲

第26章 尾聲

市中心的醫院療養區。

蘇淺身影修長,一步一步走進醫院,附近的小護士看見她都是議論紛紛。

「顧太太來了,果然是每天都來的,她真的是太愛她丈夫了。」

「我聽醫生說,她都已經堅持兩年了,自從顧先生出了車禍,就一直都昏迷不醒,顧太太每天都來照顧他,從來都沒有間斷過,親自給他擦拭身體,打掃病房的衛生,每一天都是親力親為,絕不假手於他人。」

「真的是太慘了,顧先生還那麼年輕。」

「聽說車禍的時候顧先生保護了顧太太,所以顧太太只受了輕傷,顧先生卻因為震蕩昏迷不醒,都兩年了還是如此。」

「希望顧先生能快點好起來。」

「明明那麼般配的一對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太可憐了……」

蘇淺每次來都能夠聽到外面一些人的議論,一開始她還覺得難過,只要聽到就會不由自主地落淚,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顧俊風也不會陷入昏迷。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去管外人怎麼議論,她每天都會來,幫顧俊風換衣服,擦身體,然後做復健,昏迷不醒的人若是不運動很容易出現肌肉萎縮,她每天都計算著,認真幫他活動身體,希望等他醒過來的那一天依然是完好如初的模樣。

「阿風……阿風……」蘇淺做完一切就會將電腦拿出來,然後在顧俊風的身邊工作,她現在還是每天工作,只是盡量都帶到醫院來,陪着他,希望他醒過來的時候她能夠在他的身邊。

蘇淺為了方便進出醫院還在醫院的附近長租了一套公寓,每天晚上都到這邊來住。她在醫院陪着顧俊風,甚至上班的地點都搬到醫院的病房,幸好這裏是私人病房,只是醫院終歸有諸多不便,她只能每天早出晚歸的來陪他,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來陪着他,出差或者是過分耗費精力的工作她都不再接,只希望可以多一點時間在這裏陪伴他。

起初,蘇淺覺得他很快就會蘇醒,只要自己耐心照顧,很快就可以醒來,只是一年過去了,他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兩年過去了,甚至親朋好友都勸她放棄,表示他應該不會再醒,她再繼續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可是她不相信,也不肯放棄。她確定只要自己堅持,顧俊風就一定會醒過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醒過來,恢復成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顧俊風,恢復成那個最愛她的顧俊風。

她始終都相信。

「阿風,你快點醒過來啊,你看,這段時間我都瘦了,他們都說我沒有以前漂亮了,也沒有以前的光彩了,就連白頭髮都冒出來好幾根,你要是再不醒來我都要長皺紋了,我怕你到時候不認識我了。」

「阿風,你看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都沒變,就為了保護我身上多了兩道疤,你知道嗎,我覺得你比以前更帥更好看了,我比上學的那會還要喜歡你呢!」

蘇淺看着顧俊風的臉,伸手輕輕拂過他的秀髮,他始終都還是原來的樣子,而她這兩年因為各種操心,清瘦了許多,甚至失去了從前的美艷和自信。「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我就想你趕緊醒過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說好的,我們要結婚,要一家四口在一起,到時候我給你生一個兒子,再生一個女兒,我們說好的呀,你怎麼能這麼不守信用!」

接近傍晚,蘇淺推著昏迷不醒的顧俊風在巨大的落地窗口曬了一會太陽,常年不見陽光的人皮膚會變得蠟黃,所以只要是晴天,蘇淺總會抽空讓顧俊風晒晒太陽,舒筋活血。

「阿風,我早上去精神科那邊看了看顧夫人,她的狀態比之前好多了,就是腦子似乎依然不清楚,還天天喊着你的名字,喊你阿風,說要來找你呢,她好像不記得你出了車禍的事情,她只記得小時候你掉進水塘差點被淹死的事,我陪了她一會,她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還把我當成萱憶,當成她的親生女兒,我沒提醒她萱憶去坐牢的事情,我怕她想起來之後會更加癲狂。」

蘇淺慢慢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敘述給顧俊風,不管他是否能聽到,她雷打不動地將每天的所見所聞以及一些時事新聞告知他,期盼他早日醒來。

病房門外,小朱輕手輕腳而來,她這段時間都習慣了,蘇淺每天都在顧俊風的病房度過,幾乎將病房當成辦公室,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方便隨時照顧顧俊風。

在小朱看來,蘇淺這輩子是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先是幾番遭逢大難,而後又是心愛的男人為了保護她陷入昏迷,但凡是有一點良心的都會陷入死寂,可是蘇淺沒有,她對生活的充滿了希望,她日日都來,相信顧俊風會醒過來。

小朱覺得,哪怕是十年二十年,蘇淺都會在這裏,這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只有顧俊風醒來的那一天她才有可能離開這個病房。

「淺姐,人應該向前看,萬一顧總真的以後都醒不過來,難道你就真的要一輩子都在這裏陪着他?」

「為什麼不呢,他就是我的唯一,沒有他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蘇淺淺笑,看着病床上閉目不醒卻依然風采驚人的顧俊風,而後又轉向小朱說道:「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不會因為誰陷入昏迷或者是死亡就此結束,如果他當時是死了,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陪他,他現在只是睡著了,我當然更要陪在他的身邊,不僅僅是陪在他的身邊,我還要照顧他的一切,管理他留下的產業,我不能讓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資產都沒有了,或者是被敗光了!」

小朱還能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祈禱顧俊風早一點醒過來,結束這樣的一段憂傷的虐戀。

小朱走了,蘇淺取出毛巾為顧俊風擦拭手掌,她一根一根地在顧俊風的手指上摩挲,希望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有一個人正在他的身邊,陪伴着他。

不知是過了多久,就在蘇淺將要放下顧俊風的手,忽地感覺他的手指動了一下,不是幻覺,是真的動了一下。

蘇淺先是一怔,隨後緊緊握住顧俊風的手,在她的手心,他的手指再次顫動,他的身體真的有了反應。

「大夫!大夫!他醒了!」蘇淺驚喜萬分,緊緊握著顧俊風的手,非常非常的確定,他醒了,真的醒了!

「好吵啊……」熟悉的聲音傳來,顧俊風微微張開眼,立刻瞧見了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蘇淺。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輕聲開口,「淺淺,你瘦了。」

兩兩相望,蘇淺喜極而泣,淚水滴落在顧俊風的臉頰,顧俊風的眼角也噙著淚,沿着臉頰落下。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他們舉行了一場很大的婚禮,還生了兩個可愛的寶寶。

此時,夢雖然醒了,但是現實卻是真的,她還在,他還愛,他們註定會永遠在一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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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不負時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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