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一團糟
畫眉哭了,她非常痛苦跟糾結。
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他們還是兄弟倆,真不知道如何抉擇。
如果張武早醒過來幾天就好了,哪怕一天也行。
事情就是這麼巧。
他倆已經離婚,手續是馬小冬幫忙辦的,而且跟張文已經結婚。
「畫眉你別哭,別哭啊!事情好解決,咱倆明天就離!」張文趕緊勸,擔心她難過。
「不!我不要跟你離婚!咱倆已經這樣了,離什麼離?」畫眉嚎哭一聲扎進他的懷裏。
兩年的相處,她已經深深愛上張文,甚至比當初愛張武還要深。
跟張武之間的感情早就淡漠,就像牆上的石灰,早已隨着年代的久遠而剝落,光鮮不再。
她已經習慣了張文,習慣跟他一起在廠里幹活,習慣在一張桌上吃飯,習慣一個屋子裏說話。
啥都不幹,就那麼瞧著也好。
「可張武已經醒了,以後我就不再是你丈夫,只能是你哥……。」張文卻把她輕輕推開。
「文哥,既然嫁給你,以後我就是你的女人!你是俺丈夫,張武是俺小叔子啊……!」畫眉接着哭,接着嚎。
馬小冬心說:這下好,輩分全亂了。自己也有責任,難辭其咎!
「文哥,你就別推辭了,既然你倆都領證結婚了,當然是兩口子,這又不是賣菜,討價還價的,張武那邊我去說……!」馬小冬拍拍胸口保證道。
自己弄一P股屎,當然要親手擦,不能髒了別人的手。
「好!畫眉你跟小冬先回家,我在醫院照顧武子,等他出院再說好不好?」張武勸道。
他的腦子裏也很亂。
「嗯。」畫眉只能點點頭,上去馬小冬的車,跟他一起回村。
半路上她還是哭,抽抽搭搭。
馬小冬說:「別哭了,再哭長城就倒了,你讓孟姜女情何以堪?」
「噗嗤……!」畫眉笑了,說:「就你嘴貧!」
嬸子嫂,正該撩。在鄉下,小叔子跟嫂子撩是家常便飯,不撩還不好呢,顯得關係疏遠。
叔嫂之間嬉皮笑臉耍貧鬥嘴,正是親近的表現。
「你決定了,要跟着文哥對吧?」馬小冬又問。
畫眉說:「嗯!當初從水窯村跟張武回家,俺的確踏踏實實想跟他過日子。
誰知道他不成器,好事不幹,壞事做絕!被人家打成那樣?
俺認命,覺得命該如此,決定伺候他到死。
是文哥的出現喚起了俺的新生,畫眉才重新做人。
小冬謝謝你,謝謝你撮合了俺倆,畫眉對你感激不盡!」
馬小冬一邊開車一邊說:「應該的,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大不了給張武錢,他要多少給他多少!」
目前,馬小冬覺得只能用錢解決問題。
誰讓張武倒霉?有本事你別弄成植物人啊?
汽車開回山村,先把畫眉送回家,馬小冬才走進自家門。
他立刻命令黑虎:「去!帶上兩條狗保護畫眉!金平叔跟桂枝嬸不在家,她一個人孤單。」
「好的主人……!」黑虎尾巴一搖,屁顛顛去了。
偏趕上梨花從屋子裏走出,女人剛剛收拾完,扑打乾淨身上的塵土說:「老公,還是俺跟黑虎一塊去吧,畫眉孤單,我陪她說說話。」
「那也好……。」馬小冬點點頭,覺得妻子很賢惠。
梨花領着狗走了,進去張家,發現畫眉還在那兒抽搭。
她說:「你哭啥?張武醒來是好事,大不了一屋二夫唄,讓他們兄弟倆伺候你一個,多美啊!」
梨花是在勸她別傷心,可在畫眉聽來就是嘲諷。
她嘴巴一撅:「鬼扯!那如果你家小冬把春梅也娶回家,你跟她合著一個老公好不好?」
梨花說:「那當然不行!老公是俺的,誰跟我搶,我一腳踹他個桃花開!!」
「那不就結了?你不能跟別的女人同享一個老公,那張文跟張武兩個樂意伺候我一個?」
「是這個理兒哈,咯咯咯……。」張梨花笑了,前仰後合。
接下來她不走了,解衣服睡覺,跟畫眉一塊作伴。
兩個女人本來關係就好,住在一起無話不談。
梨花問:「嫂啊,昨天你跟文哥……喜悅了沒?」
「啥是喜悅?」畫眉莫名奇妙反問。
「喜悅都不知道?就是折騰,兩口子一塊干那個事兒。」
畫眉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張文是第一次,害羞,俺倆還沒開始張武就醒了,攪和得一團糟。」
「喔,這麼說你倆還不是真正的夫妻?太可惜了……。」
「可惜啥?」
「可惜啥也沒幹成啊,文哥從前瞧著彪呼呼的,想不到還挺純潔,呵呵呵……。」張梨花笑得聲音更響,渾身亂顫。
「梨花,你說我該咋辦?」畫眉又問。
「涼拌!稀罕那個,跟那個過日子,兩個男人還不緊着你挑?」
「從前我稀罕張武,現在卻稀罕張文。」
「那就跟他好好過日子,你倆夜兒個不剛成親嗎……?」
「可憑我對張文的了解,他一定會退婚,不要俺!把俺推給張武!」
這是畫眉最擔心的,而且斷定張文會這麼做。
「那你就纏着他,纏到他答應為止!」
「怎麼纏?」
「這麼纏……。」梨花說着,拉過畫眉的大耳朵,將自己的嘴巴湊過去,告訴她這麼辦如此,如此這麼辦。
畫眉聞聽立刻豎起大拇指:「高!這個辦法不錯!梨花啊,你對付馬小冬,都對付出經驗來了。」
「哈哈哈……。」兩個女人一起大笑。
這邊的醫院裏,張金平,桂枝跟張文都在伺候弟弟。
張武從急救室出來,醫生檢查的結果非常樂觀。
只要他增加營養,好好鍛煉,不出三個月一定會龍精虎猛,跟從前一樣。
那個啞炮炸得好,咚地一聲,竟然把他腦袋裏的血塊震開了。
半個月後就能出院,以後半年複查一次即可,
這可把張文和張金平老兩口樂得不輕,手舞足蹈。
剛剛醒來的張武還不能說話,畢竟癱瘓兩年多,喪失了身體的機能。
飯也不能多吃,只能喝點小米粥。
但他的眼睛很有神,惡狠狠瞪着哥哥。看得張文後背上直冒冷汗。
張金平瞧出不對勁。
這是張武沒好,如果身體恢復,兄弟倆還不當場幹起來,打得不可開交?
為了阻止手足相殘的場面發生,張金平只好命令:「文子,你回吧,去家裏照顧畫眉,她一個女人在家,我不放心……。」
張文巴不得乾淨走,立刻點點頭:「好!爹,娘,有啥事您們就打電話,我一定及時趕到!」
說完,他灰溜溜走了,心裏對弟弟愧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