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種白菜

「小冬哥，拱平了！大山真的被拱成梯田了！」張梨花趕緊返回村跟馬小冬彙報。

「我已經知道了，幾個晚上都在山上！瞧著野豬們忙活的。」

馬小冬有點疲憊，整整五個晚上他都沒睡覺，一直在山上。

那頭被救下來的野豬果然說話算話，返回窩窩叫來了它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舅大外甥。

整個斧頭山的野豬差不多都來了，足足幾百頭。

野豬們利用獠牙跟嘴巴拱地，他在哪兒指揮，比推土機還好使。

這種活兒只能夜裏干，不能白天做。

白天田地里人多，山民一旦發現他指揮野豬群翻耕土地，還不嚇死？

大家全會把它當妖怪。

「小冬哥你可真能！喜鵲幫你捉蟲，上糞，松鼠幫你採藥材，野豬幫你耕田……簡直無本萬利！」張梨花特別佩服。

為啥被雷劈的那個不是我？能聽懂動物說話的也不是我？

她十分眼氣。

「接下來就是播種了，買菜籽跟樹苗，頭五年我要種菜，五年後貢梨大豐收，我還要開廠！」

馬小冬想像着他的完美計劃，當老闆是他最大的夢想。

「好！算我一份，我這就回家跟爹娘要錢，咱倆合夥干！！」

梨花拿定主意，立刻回家來跟母親要錢。

走進家門，當她把跟馬小冬合夥承包山地的事兒告訴母親的時候，張二嬸卻嚇一跳。

「啥？你想跟馬小冬合夥包地？我不同意！！」女人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娘，為啥啊？我長大了，想自己創業！」梨花開始跟娘吵。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個女娃子，創得哪門子業？應該找個好男人嫁了，生娃過日子！創業是男人的事兒！！」

二嬸的思想比較守舊，她從來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創業成功。

跟別人合作還行，馬小冬可是賴皮。

萬一丫頭被騙，哭都找不到地方。

「娘，那你把那六萬塊給我，我要入小冬哥的股！」

張梨花有錢，上次賣燕窩的六萬塊，有母親在幫忙保管。

「不給！那些錢要給你做嫁妝的，不能動！！」張二嬸繼續拒絕。

「娘！你到底講理不講理？那可是我的錢！」梨花都要氣哭了。

「啥你的？你都是我生的！老娘不能瞧着你跳火坑！千萬不能招惹馬小冬，那小子是妖怪！跟動物說話，必定是妖孽轉世！」

二嬸的心裏仍舊很害怕，平常人能跟動物對話？

天知道馬小冬是什麼投胎來的？

說不定上輩子是頭豬。

梨花一不小心跟他好了，閨女等於跳進了豬圈。

因此，她堅決反對兩個孩子來往。

「爹！你看她！管管你媳婦行不行？」梨花沒辦法，只好來跟爹告狀。

閨女是張二叔的小棉襖，對父親可親了，二叔也把她當做掌上明珠。

二叔在哪兒吧嗒吧嗒抽煙，尷尬一笑，趕緊說好話：「媳婦，閨女要，你就給她唄。」

「放屁！老娘把她生出來，就有義務管教她！她跟誰好都行，就是不能招惹馬小冬！！」二嬸一生氣，男人孩子同時罵。

「小冬咋了嘛？就是調皮了點，心眼還是蠻好的，多善良啊？」二叔不得不說好話。

他是看着馬小冬長大的，知道那孩子心眼不壞。

「善良他娘個腿！小時候堵咱家煙囪，往咱家南瓜里拉屎，偷喝咱家羊奶，都是他乾的！馬老根老實，怎麼生這麼個孽種？我堅決不同意！！」

二嬸都要氣死了。

馬小冬八九歲就堵過他們家煙囪，二嬸在下面燒火，上面煙道不通，弄得滿臉漆黑。

十歲那年，地里的南瓜成熟，他用小刀拉個口子，在裏面拉過一泡屎，然後將洞口堵死。

南瓜熟透，下鍋的時候二嬸切開，差點沒嗆死。

半鍋南瓜米飯沒吃，全部倒掉了。

還有那隻山羊，剛剛生下羊羔子，馬小冬就爬羊肚子下面喝羊奶，弄得羊羔子吃不飽，天天咩咩亂叫。

她討厭那個小壞蛋，讓女兒跟他一起包地，做夢去吧？

「爹！我不管，反正那些錢是我的，你不給，我就這輩子不回家，離家出走！！」

張梨花沒辦法，只好跟父親撒嬌。

二叔拍拍胸口保證道：「別搭理你娘，這錢爹出了，小冬種貢梨，我來幫他管理。」

「哎呀太好了！爹，還是你帶梨花親！」

父親這麼說，梨花高興壞了。

張二叔惹不起媳婦，只能自掏腰包，給了梨花六萬。

梨花樂滋滋拿這些錢找到馬小冬投資，兩個人一起進城購買白菜籽。

現在種白菜已經晚了，就算播種，也無法澆水，只能渴盼老天下雨。

三百畝地足足買來一百五十斤菜籽。

接下來是找人，沒有人工可不行。

於是，兩個人一家一家說服，想雇傭村裏那些女人們幫忙，按照每人每天五十塊的工資結算。

可山裏的女人看到馬小冬來，全都嚇得抹頭就跑，一個個關門上閂。

「六嫂，六嫂你別跑啊！我想請你幹活，幫我種菜！給你錢的，跑什麼跑？」

「三大娘！你鞋底子納得好好的，咋丟下就竄？我又不是野獸，還能吃了你？」

「四嬸，你小腿不長，跑恁歡幹啥？我是小冬啊，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馬小冬無可奈何，只能瞧著空蕩蕩的大街嘆氣。

全村的女人都把他當妖孽，就怕惹禍上身。

「小冬哥，咋辦？」梨花問。

姑娘也感到很失落，找不到人工，三百畝白菜種完，還不累死？

「沒辦法，只能請那些喜鵲幫忙了！」

馬小冬只能悻悻將菜籽裝車，把三馬車開到田間地頭。

他把食指放進嘴巴里，再次吹兩聲口哨。

那隻花喜鵲忽閃著翅膀又飛來了。

「司令！您有什麼吩咐？」喜鵲問。

「喜鵲啊，又要麻煩你了，你跟你的夥伴會不會種白菜？」馬小冬反問。

「見過，從前我們看到過那些山民種菜的過程……。」喜鵲回答。

「好！那你幫個忙，讓你的夥伴們辛苦一下，把三百畝白菜幫我種上可以嗎？我真的找不到工人了。」

馬小冬趕緊說好話，就怕喜鵲不答應。

喜鵲一聽不樂意了，怒道：「司令，你瞧不起人……啊不！瞧不起喜鵲！。」

「我沒有瞧不起你啊。」

「那你幹嘛說請呢？幹嘛說辛苦？聽司令的命令，是我們的職責跟義務！」喜鵲道。

「那我應該怎麼說？」馬小冬問。

「你應該說，你們這些混蛋喜鵲！趕緊幫老子種白菜！不然老子就拆你們的窩！掏你們的鳥蛋！」

馬小冬點點頭，立刻開始命令：「混蛋喜鵲！把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叫來，祖宗十八代都叫來！幫着老子種白菜！要不然我就掏你們的鳥蛋！拆你家的窩窩！用彈弓打你的翅膀！快點！不然大爺生氣了……！」

喜鵲聞聽高興壞了：「這才對嘛，這才是我們的司令！遵命！！」

喜鵲說完飛走了，不多會兒半空中烏雲一片，再次飛來上千隻鳥兒。

馬小冬將裝菜籽的麻袋拆開，把菜籽傾倒在地上。

喜鵲們一哄而上，呼呼啦啦叼起菜籽，紛紛開始在三百畝梯田上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