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 北方海的私掠主

0097 北方海的私掠主

「鈎索!接舷!」

克倫的喊聲回蕩在海上,蝴蝶花號的水手們聚攏在船舷,依着他的命令紛紛拋出手上的鈎索,掛住船舷,奮力拉扯。

他們齊聲喊著號子,使碰撞之後漸分的兩船再次趨合。

馴鹿號的水手們當然不願放棄火力的優勢,讓對手輕鬆地把兩條船綁到一起。

在三副和衝鋒隊長的指揮下,大群的水手衝上來,手持着彎刀利斧,呼喊著切向鈎索。

就在這時……

「目標甲板!瞄準,放!」

嘭嘭嘭嘭!

不足十米的距離,亞查林指揮火槍隊齊射,爆豆子般的槍聲響起,靠到舷邊的法蘭西人成片栽倒。

眼看着英格蘭人整齊劃一地放下長槍,咬開彈殼,法蘭西的水手們膽怯了。

成規模的火槍隊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場近海級別的商戰當中,在這個連短銃火槍都屬於稀有物資的圈子,一群訓練有素的火槍手根本就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三副敏銳地感受到水手們的膽怯,他站出來,在人群中揮動手臂,高聲叫喊:「火槍裝彈需要時間!不要怕,衝上……」

嘭!

一聲孤零零的槍響,三副捂著胸口倒飛出去,高高在上的皮爾斯呼一口吹散硝煙,蹲回筐里,又摸出下一顆子彈。

他知道,法蘭西人已經重新想起了,被獵兵瞄頭的恐懼……

洛林和諾雅踩着崩直的粗索飛奔向右舷破洞,兩人的速度奇快,三兩個呼吸就已經衝進了炮艙。

才遭劫難的炮艙里一片混亂,粗大的炮管傾斜歪倒,鮮血和死屍隨處可見。

洛林平展着雙刀,像雜耍似飛奔進場,正嘗試切割漁叉纜索的水手們見了,當即舉起彎刀,高呼迎戰。

他們並不是洛林的目標。

仗着刀長,洛林揮刀盪開正面,一個大步踏出,輕易踩上炮艙的實地。

諾雅緊隨在他的身後,高高躍起,揚手射出一片銀光,掃過水手們的咽喉。

銀塔羅輕而易舉切開了皮膚,截斷了血管和氣管,水手們凸着眼球,捂著喉嚨軟倒下去,洛林抬腳踢開幾具擋路的屍體,挽起刀花,獰笑着看着驚惶失措的炮手們。

他用法語說:「先生們,準備好迎接死亡了么?」

海娜拋出了吊索。

打着活扣的細索盪過三五米的間距,輕輕巧巧掛上護欄的突起,猛地收緊。

海娜盪出去,蹬腿點在馴鹿號的船殼,並不攀爬,而是扯緊了繩,抿著嘴像鐘擺一樣邁步奔跑。

平行於海面,垂直於船殼,她徑直跑上甲板,整個人橫飛上高空。抖開的罩衣下面,紅絨飛刀飛射而出,咄咄咄咄,刺穿了幾個炮手的咽喉。

王也只比她慢了一拍。

這位來自清國的道士在歐洲流浪多年,因為膚色的限制,從來只被用作水手。

這一次,是他真正享受海員待遇的首戰。

東方講究士為知己者死,王也不至於為洛林去死,卻也第一次放棄摸魚,徹底地展現出自己的實力。

他大踏步後退,助跑,起躍,修長的手腳舒展開,在半空中踏着步,生生躍過近五米的間距,只用手指就穩穩勾住了船舷。

有水手舞著刀撲將上來,他翻手從刀鞘里抽出門板寬的精鐵菜刀,揮手一甩!

誰也看不出這一甩究竟用了什麼技巧,菜刀自脫手起開始打轉,瘋狂地打轉,發着嗚嗚的低鳴劃出巨大的弧線,居然像迴旋鏢似地,飛出四五米后開始迴轉,從身後,筆直剁進了水手的背心,透胸而出。

水手帶着深深的疑惑斷了生氣,再無阻礙的王也手指發力,騰身飛起。

嘭!他單膝跪地登上甲板,慢條斯理拔起手邊的菜刀,任憑飛濺的鮮血灑在臉上。

「龍虎山王也在此,洋鬼子們,速來領死!」

……

鏖戰,彌天!

廣闊的海域一分為四,在東北和西南,五艘法蘭西籍的布里根廷排成戰列轟擊著英格蘭的艦船,數量雖少,戰力卻健。

正北面,破交艦隊的五艘布里根廷與卡爾瑪商會數目為七的分艦隊乘着風浪遊弋炮擊,雙方互有損傷,一時之間勝負難分。

而在最關鍵的中央戰場,蝴蝶花號全面接舷。

主持大局的克倫果斷地放倒了主桅,馴鹿號的帆索被攪得一團麻亂。

成群的水手架起船板撲上馴鹿號,主甲板和炮甲板全線激戰,在皮爾斯和火槍隊的壓制下,法蘭西人苦不堪言。

馴鹿號徹底癱瘓了,兩舷的重炮已經許久沒有作聲,死里脫生的隆薩愣愣看着遠處無畏的盟友們,突然間一聲長嘆,命令紅髮蘇丹號脫戰,馳援向東北戰局。

擁有十八磅重炮的紅髮蘇丹在馴鹿號面前或許是一拍即死的蟲子,可在布里根廷面前,依舊足以展露雄風。

從這一刻開始,戰局開始向著英格蘭人傾斜過來。

海娜持着短刀奔跑在馴鹿號的甲板上,縱身一躍,合身撞進一個強壯水手的懷裏。

她的刀尖朝外,輕輕一捅就刺穿了心臟,旋即便撥開屍首,輕喘一聲尋找下一個目標。

炮艙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滿身是血的洛林一腳一個血印地踩出來,身後跟着亦步亦趨的諾雅,緩步登臨主甲板。

海娜皺着眉看他:「攻陷了?」

洛林揮手甩掉刀刃上的血珠,懶洋洋說:「開始投降了,有克倫在那兒,足夠應付。維侖呢?」

「艏樓和主甲板都沒找到,王也猜,他應該……」

海娜好好說着話,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別緻的暴喝:「孽障爾敢!」

馴鹿號的衝鋒隊長挺著刺劍撲向海娜,海娜輕退半步避開,隨手揚起短刀。

嘭!

那位英勇的衝鋒隊長被天外一槍射飛出去,接着便是咄咄咄咄一頓亂響。

洛林的長刀,王也的菜刀和諾雅的銀塔羅幾乎在同時釘在他原先站立的甲板上,皮爾斯抱着槍遠遠扮了個鬼臉,腦袋一縮,鑽回籃子。

「這孩子,長大了呀……」洛林無奈地撿回長刀,往肩頭一擱:「王也猜,維侖在哪兒?」

「艉艙。」

「船長躲在艉艙,猜得真好。」

奪船作戰進入尾聲,洛林帶着諾雅和王也攻入艉艙,勢如破竹。

皮爾斯一槍擊斃了馴鹿號的瞭望手,海娜攀上主桅,降下馴鹿號的金劍花海盜旗,換上了代表德雷克商會的,那面嬌艷的三色堇商旗。

在三色堇旗迎風飄揚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耳中似乎都聽到了勝利之神發出宣判的那一聲錘響。

「上帝啊!我看到了什麼?」

「船長!德雷克商會俘虜了法國佬的驅逐艦!」

「紅髮蘇丹擊沉了一艘布里根廷!見鬼,炸得真響!」

「反擊!全面反擊!」

「法國佬轉舵啦!他們在撤離,乘勝追擊!」

「目標主桅,開火!」

「英格蘭!萬歲!」

「萬歲!德雷克!」

「萬歲!北方海的私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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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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