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6 皇家海軍船塢

0256 皇家海軍船塢

8月7日下午,2時許。

艷陽,和風。

修長的蔚蘭水滴號踩着浪滑過哈靈頓灣與格雷特灣的分界,輕盈地停靠在皇家海軍船塢的大水門前。

大水門是當地人對這一事物的稱呼,實際上只是一座百餘米長的低矮木橋,連接着百慕達群島西北端的南北愛爾蘭雙子島。

這是皇家海軍船塢的設計所決定的。

作為大不列顛輻射北美一十三州的重要海軍基地,皇家海軍船塢佔據了百慕達群島上對開海域最寬闊,水文條件最優質的北愛爾蘭小島。

這座島座落在群島西北,形似半圓,其西北海岸平直,面向大西洋,東南海岸弧型外凸,與百慕達主島隔海相望。

兩條岸線在南北兩端收束,北角是哈靈頓灣的入口科米申納角,南角則是大水門的所在,與南愛爾蘭島近在咫尺。

皇家海軍船塢充分利用了島嶼的地理條件,巨大的擁有二十餘個深水泊位的碼頭像梳齒一樣延伸向外,並排建造在西北岸線。

島上則實行全封閉式管理。高聳的岸堤形似城牆般把整座小島的外廓包裹起來,牆頭上巨炮密佈,哨崗如林,深藏起諸如行政樓、宿舍、倉庫、船塢等等的功能性建築。

從本島進入基地的通道僅有兩條。

吃水超過三米的大船向北,繞過科米申納角泊入軍港,在經過嚴格的入港審查之後,從防備森嚴的正門進入。

吃水小於三米的小船則向南,過大水門后拐入喇叭口,進入岸堤包裹內的淺水海灣,在裝缷碼頭下船進入。

蔚蘭水滴號選擇的就是後者。

一身正裝的洛林拄著傘劍站在艙前,趁著奧爾維斯和水兵溝通手續的空隙抬頭打量眼前奇怪的建築。

大水門是橋,連通兩島,估且也算跨海大橋。

但南北愛爾蘭島從島基看根本就是一座島,相互距離不足70米,至使這座跨海大橋就算加上引橋也只有百來米長。

其橋全木質,六座墩樓對立兩側,平直的橋面四米多高,看起來倒真有些【門】的樣子。

只是門雖通船,橋卻不是常見的弔橋,所謂的通船筏就建在橋樑中線,模樣造形就是一條寬度不足20公分的長木條,大概是世界上最小的通船筏。

交涉似乎進行地很不順利,奧爾維斯和橋上的水兵吵了半天,氣哼哼找洛林報告。

「船長,水兵說蔚蘭水滴是外籍民船,想要登島得去軍港接受審查。」

「不能通融么?」

「值星官是個固執的傢伙。」

「那就難辦了。畢竟對金士頓來說,我應該正在瑪雅探險才對……」洛林嘆了口氣,拄著傘踏前一步,「請問值星官是哪位?」

橋上探出一個正氣凜然的腦袋:「提督正在整肅軍紀,一應拜訪,請往軍港接受正式審查。」

「不接受外部拜訪是么?」

「是!昨天提督應該跟總督交涉過了。」腦袋昂着下巴,拒人千里。

「怪不得昨天獅子號去了漢密爾頓……」洛林低聲嘟囔一嘴,又抬起頭,「外部拜訪不接受,那內部拜訪呢?」

腦袋怔了一怔:「私務不屬於內部拜訪。」

「但探親是吧?」

「探親當然算……先生有親屬在基地任職么?」

「估且有吧。」

「哪位?」

「皇家海軍少將,隸新大陸艦隊,派屬大陸分艦隊提督,沙克.弗朗西斯.德雷克先生。」

……

值星官花了五分鐘消化了洛林的申請,又花了十五分鐘確認放行。

二十分鐘后,橋上的水兵手忙腳亂拆掉木條,蔚蘭水滴號前進,細長的桅杆被人攙扶著緩緩通過橋面,進入橋后寬闊的淺水海域。

呈現在洛林面前的是一處漏斗狀的珊瑚礁群,粉紅的沙灘,粉紅的海面,太陽下的海面呈現出調色般繽紛的色彩,讓人幾乎忘記人間紛擾,只想沉入水中,享受安寧。

不過這裏是沙克的地盤……

久違的人在屋檐下,洛林滿心滿肺都寫着鬱悶,就是再美的景也沒法讓他生出感動。

他現在只想快點把倫納德撈出來,連至關重要的情報都是撈出來以後的事。

奧爾維斯顯然明白洛林的心思。

船過大水門,一路疾馳著滑進喇叭口,很快就在淺水海灣找到一處空置的棧道,泊船下錨。

那位昨天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阿曼尼上尉帶着誠摯的笑意孤身候立在棧道邊。

「德雷克會長,提督聽說您來了,正在會客室里等著您。」

洛林隱蔽地癟了個嘴:「抱歉,我這次來是為了溝通我方員工被皇家海軍無故扣押的誤會。提督日理萬機……」

「如果是為了解決昨晚非法入侵的問題,您就更需要見提督了,因為那件事已經交由提督親自處理,連人都交給了提督警衛處。」

「嘁,動作真快……」

「您說什麼?」

洛林深吸一口氣:「我是說在正式交涉之前,我需要先見到被扣押的員工。」

「如果我們不許可呢?」

「那我就該走了。」洛林笑了笑,「據我所知,皇家海軍船塢在昨天以前還不曾出台過關於基地內私人會唔的禁令,同樣的,海軍部的內部紀律條例也沒有相關條文。」

「所以我的員工究竟是非法入侵還是被無故扣押?大陸分艦隊不願談,我的律師團就向新大陸艦隊軍法庭問詢,反正金士頓的答案,百慕達應該也會認同的。」

阿曼尼呆呼呼地眨巴着眼睛:「會長,您是認真的?」

「每句話都深思熟慮,上尉先生。您需要明白,我來這裏不是為了懇求海軍網開一面,而是為了說清楚誤會,還我的員工一份清白。」

一小時后,洛林如願在海軍行政樓的警衛禁閉室見到了被拘留的倫納德,當然,這一行為得到了沙克的許可,而且不允許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且必須全程由阿曼尼上尉完全監控。

說白了,就是公事公辦四字。

18世紀的西方法學遠不及後世完備,在宗教權和封建權的雙重壓迫下,律法發展舉步為艱。

但很多後世的基本原則和基本權利在這時候已經有了雛形。

比如,面對定罪爭議,辯護人有權力在實施辯護前與當事人在受限制的環境下見面,以便充分且正確地把握實際情況,並且得到授權。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妄入機要是重罪,上限可以夠到叛國,普通一些也可以定性為間諜,但它同樣有下限,依照【入】的程度,完全有可能被認為是【誤入】。

在來之前,心裏有鬼的洛林對倫納德的狀態是沒有把握的。

他最擔心的是倫納德被抓的地點是在類似情報處、檔案處或者提督辦公室這類機要中的機要之地,身邊正帶着那份情報,手上拿着相關文書。

遇到這種情況,倫納德差不多等於是死定了。

他死與不死的關鍵有兩點,其一情報是否在身邊,其二是否身處在不可辯之地。

所以他問了奧爾維斯,很幸運,倫納德根本沒打算在基地內比對情報,而是準備以親手交易的方式買份範圍更廣的情報回來。

這樣一來,倫納德活命的機會就大多了。

然後在大水門,洛林探出倫納德被抓或是出於意外,因為沙克從昨天開始整肅基地軍紀,那之前,北愛爾蘭島對訪客的管束顯然不嚴。

洛林的把握更大了,在面對阿曼尼時,他甚至有自信喊出【無故扣押】來刺探倫納德的現狀。

結果,阿曼尼一點沒讓他失望,一句【移交警衛處】把整件事透了個乾乾淨淨。

倫納德並沒有被抓住把柄。

以沙克的性格,若是涉及到叛國或間諜的罪行,他會連夜組織起軍事法庭,倫納德也會被移送給軍法庭關押候審,怎麼都輪不到含有私兵意味的警衛處看管。

事到如今只剩下一個問題。

倫納德被捕時是什麼狀況?沙克究竟是為了逼洛林求見才大張旗鼓,還是真地察覺了什麼,打算經由洛林的行為以詐取實。

等見到倫納德,這一切就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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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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