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 吃虧是福?

0106 吃虧是福?

吃虧是福。

人都說加勒比海熱情奔放,在亞查林的循循善誘下,洛林肯定是做過邂逅艷遇的心理建設。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艷遇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他才堪堪觸到加勒比海的邊呢……艷遇就自己尋上門來了。

懷抱柔媚,唇染芬芳。

洛林只驚愕了片刻,當即就決定,反客為主。

他順着女人的意願後退,從小巷退到中巷,又退到另一頭的小巷,直抵巷尾。

過程中,他的雙手各行其是。

右手環住女人的腰微微提起,既顯親昵,又能緩解她踮腳走路的辛苦。

左手空出來咔噠解開自己的船長風衣,揚起一抖,從頭把懷裏的佳人罩得嚴實,不讓那頭顯眼的紅髮露出半分。

女人明顯愣了一下。

這一愣神的功夫,洛林順勢叩開她的牙關,劃過貝齒,輕而易舉俘獲了一條笨拙的舌頭。

女人柔軟的身體瞬間僵直,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瞳孔發散,驚惶無措。

可洛林不打算放過她。

他抱住她,提起她,以最標準的貴族舞步拉開弧旋,僅用兩步就轉過半圈,隨即……壁咚!

女人的背觸在巷尾的雜物堆,只剩下腳尖點地,無處受力。

她的雙手自始至終都摟着洛林的腦袋,只是手掌的姿勢由壓變推,用力地推,卻擰不過洛林的大力。

她嚇壞了。

好好的權宜之計,怎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破爛的木箱從巷子另一頭飛出來,哐啷啷砸在牆上,砸得粉碎。

幾個穿着骯髒,手腳卻乾淨的水手從中巷、尾巷次弟殺出,罵罵咧咧,四顧搜尋。

他們輕鬆就發現了這對躲在巷子角,姦情熱烈的男女。

男人正向女人發動凌厲的攻勢,雄健寬大的背影把懷裏的女人擋得嚴嚴實實,除了一雙雪白纖細的小臂,全然看不漏半點春光。

水手們淫笑出聲。

「嘖嘖嘖,是個高檔貨!三副,你說這妞究竟是酒館的流鶯,還是種植園的小姐?」

三副啞然失笑:「巴希巴又哪兒來的酒館?我看八成……別打岔,我們要找的人呢?」

「人……」水手為難地看了看四周,很快又看回巷子尾的小情人,又是妒忌,又是艷羨。

他突然心生一計:「三副,這對小情人一直在這兒,我想肯定見到過什麼人吧?」

「你是說?」

「您等著!保管給您把紅髮的行蹤問出來!」

提議的水手振奮精神,抄手抽出卷刃的彎刀,獰笑着走進巷子。

五步,四步,三步……

水手們肆無忌憚,對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掩人耳目,連接近都是一副張揚跋扈的姿態。

洛林懷裏的女人越來越僵硬,她很把手放下來,可是洛林緊箍着她的腰肢,背心上傳來的熱氣又顯然在告訴她,不許她輕舉妄動。

難道說,他還有別的辦法?

緊張,好奇,渾然忘我。

女人的注意力全被將要發生的事情吸引,居然沒有注意到洛林已經收回了那條作惡的壞舌頭。

小巷裏乍起鏘一聲金鳴!

沒人知道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

眼睛一花,風聲一起,正準備棒打鴛鴦的水手還未發難,洛林已經像後腦長眼似的,把刀尖頂在了他的咽喉。

刀尖向前,刀鋒向上,水手被迫高抬起下巴,眼望着天空,滲出的冷汗在喘息間就浸透了衣衫,整個人在暖風下瑟瑟發抖。

他感覺到一股滔天的殺意。

洛林微笑着鬆開女人,拿眼神示意,讓她裹着風衣面壁思過。

等她像鴕鳥一樣把自己藏起來,這才緩緩轉過身,挑着水手的下巴,慢條斯理走出小巷。

「先生們,愛情!」他冷笑着,「熱烈的愛情是不可遏制的渴望。」

「我不知道我們的愛情究竟驚擾了你們之中的誰,也不知道你們之中的誰,是伊薩貝拉那個無能丈夫請來的打手。」

他緩悠悠抽出右手的長刀,拖着地,輕輕嘩啦開堅實的泥土,當着水手們的面,在雙方中間劃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妨礙我享受愛情的人會被拖下地獄。而且你們不會孤單,因為那個愚蠢的,仗着家族財勢搶奪我摯愛的喬治……明天一定會來找你們。」

「來吧!殺我。」

風起,肅殺,三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是無辜的。

他只是奉船長之命追捕一個目標,根本無意撞破這一段姦情,更無意介入兩個你死我活的情敵之間的爭鬥。

可對面的青年卻顯然誤會了。

洛林的眼睛裏噴涌著怒火,就像守護金幣的惡龍盯住了盜取財寶的竊賊,人贓並獲。

三副的心裏比竇娥還冤,但為了面子,偏偏還得不動聲色。

他也緩緩抽出刀,他的手下聚到一塊,跟隨着他的腳步,朝着洛林齊齊抽刀。

打探什麼的早就不重要了。

對面的青年很強,他們也不弱,兩強相爭,一死一傷,三副只想竭力避免這樣的結果。

「這位先生,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慢慢放開我的部下。」

三副的聲音緩慢,努力真誠。

「這是一場誤會。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我們和那個喬治沒有任何雇傭關係。我認識的人當中甚至沒有一個人叫做喬治,哪怕英格蘭人好像都叫這個該死的名字!」

「真的?」洛林恰好好處表現出疑惑,「既然你們和喬治無關,為什麼,你的部下要持刀接近我?」

洛林把刀朝前遞了一點,水手的臉上露出痛苦,刀尖滲出一滴殷紅。

三副臉上怒意隱現:「你會後悔的,先生。你正在撩撥一群強大的海盜!我們是加勒比黑曼巴艾米.菲拉德船長的忠誠部下,與你的愛情毫無關係,也不準備有絲毫關係!」

「你們是海盜!」洛林猛地撤了一步,引刀回防,低垂在身側,遮擋在巷口。

「我們是海盜!」

「海上男兒不會與土狗為伍,如果你們真是海盜……難道你們真的和喬治無關?」

「我一直在告訴你,我們和那個該死的喬治無關!」

「是么?」洛林輕噓了一口氣,朝着站在雙方中間,咽喉上還掛着血珠的倒霉海盜歉意一笑,「即然是一場誤會,你們走吧。」

三副的部下死裏逃生,倉皇逃回自己的隊伍。

三副早已被鬼扯地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氣沖沖掃了洛林一眼,手一揚,收刀歸鞘。

「享受你的愛情去吧,小子!別讓我在海上遇見你!」

撂下狠話,黑曼巴海盜團的水手們呼啦啦散去了遠處。

洛林看着他們消失在巷尾,靠着牆回身一仰,滿臉戲謔。

「美麗的女士居然和一群粗野的海盜扯上關係……這位小姐,我有酒,您有故事么?」

……

女人自稱唐娜,唐娜.琳卡,是住在新奧爾良的西班牙人。

她搭乘家族的商船去參加閨蜜的婚禮,路遇風暴,不得不在巴巴多斯短暫停留。

誰知這一停留卻停出了問題。

商船走了……

這是她的原話,她家的商船,拋棄了她這個家族小姐,滿載着興沖沖的一船人,跑去里約熱內盧參加她閨蜜的婚禮……

洛林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標準的西班牙騎士小說的開頭。

落魄的騎士被家族拋棄,獨自一人踏上征程。

而接着的故事更狗血。

她流浪在巴巴多斯,被加勒比著名的人販子艾米.菲拉德發現。

菲拉德覬覦她的美麗,想把她抓起來,賣給新大陸的印第安酋長換取黃金,她逃了出來,直至遇見洛林,絕處逢生。

全部的故事就是這樣。

「德雷克先生。」唐娜紅著臉,「看得出來,您是位正直的紳士。」

「您過獎了。」洛林故意舔了舔嘴唇,害得唐娜又想起了那香艷而屈辱的一吻。

唐娜恨不得現在就把洛林戳死。

「您不該這樣嘲笑一個女士的初吻!」

「初吻?」洛林笑得越發玩味,看得唐娜氣急,又無處發散。

她強自忍耐,故作鎮定:「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向上帝起誓,要是……」

「我相信您,琳卡小姐,其實您笨拙的舌頭早早就已經把您出賣了。」

洛林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看着唐娜羞怒交加的樣子,微笑着說:「您這麼努力自抬身價,肯定是有求於我。說說看,或許我會答應呢?」

「您……」唐娜咬住嘴唇,「我知道您得罪了黑曼巴,眼下並不是出海的最好時候。但我希望您可以送我去新奧爾良,我的家人在那兒,這趟冒險,您會得到滿意的酬謝!」

「一份委託,是么?」

「是!」

「既然是委託,那就得在商言商。」洛林抻了個懶腰,「我的報酬已經收到了,足以敷用。然而我的船員們,他們還沒有足夠的理由去冒險……」

「我保證,他們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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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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