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舊夢

古舊的祠堂中，亮着昏暗的光。阿雅獨自一人走在祠堂的長長的甬道之上。

四周格外的安靜。

前面沒有人。後面，也沒有腳步聲。這是怎麼了?

阿雅加快了步伐，漫不經心地往前走着。

「阿雅，你好嗎?」

空蕩的祠堂里，忽而傳來了夢囈一般的聲音。阿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怎麼回事這是?

她的步子不自覺地又加快了幾分。遠處的正堂里，還依稀可以看見明明滅滅的燭火。那是先祖們的排位之前的供奉的燭火。

阿雅一邊想着，一邊往前走着。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還在這個祠堂里呢！已經很晚了，到了祠堂關門的時候了。

祠堂早些年是被開發成了旅遊區沒錯，但到底還是個祠堂啊。作為家祠唯一的嫡支的後人，怎麼着，也還是想保留着代代相傳的老傳統的，哪怕就只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比如，一直以來，祠堂總會在夜裏關門的。

阿雅來到了正堂。看着滿堂的靈位，深深鞠了一躬。

鞠過躬后，她抬眼看了一眼，四周，依舊是空空蕩蕩的。

阿雅正覺得奇異，忽而，那個聲音，再度想起:

「阿雅，你好嗎？」

阿雅心中莫名有了幾絲害怕，小聲問道:「你是誰?」

說完，阿雅細細側耳傾聽。耳邊，除了窗外呼嘯的風聲，便什麼都沒有了。

阿雅覺得十分奇怪。她又深深鞠了一躬，準備離開關門。

忽而，那個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

「阿雅，再也見不到老房子了嗎？」

阿雅心中駭然。

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夢。

夜，很深。身側的老公，似乎睡得很沉。阿雅伸手去拿床頭柜上手機看時間，凌晨四點半。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

紀南之也被這樣的翻身給吵醒了。他柔聲問道:「怎麼了，阿雅?」

阿雅略帶歉意道:「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回到祠堂去了。還是以前的老房子的時候的樣子。」

紀南之又問:「嚇著了?」

阿雅應着，又將夢境講述了一遍給紀南之。

紀南之道:「別多想，很快就天亮了，再眯一會兒。」

阿雅只覺得眼皮沉沉，很快又睡著了。

再度睜開眼來，天已是大亮。阿雅覺得心裏頗不寧靜，起來就尋紀南之，說要回家去看看。

兩人吃罷早飯，便開始往阿雅老家趕。

坐在車上的時候，阿雅忽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怎麼了，媽?」

聽筒那邊，傳來阿雅母親略顯嘶啞的聲音:

「阿雅，回來一趟吧！有人要找你。」

阿雅蹙眉，道:「什麼人?」

阿雅媽媽嘆了口氣，道:「電話里不好講明，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講。」

阿雅應了，又說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方才掛了電話掛了電話，阿雅道:「南之，你說這究竟是怎麼了?」

紀南之一邊開車，一面溫聲道:「不用擔心，也不會是什麼大事兒的。再說了，萬一有什麼事情，也還有我啊！」

阿雅看着認真開車的紀南之，心中一暖。透過玻璃，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阿雅的思緒，飄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