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夢魘重重
於是便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那哨聲是流觴發出的,意在叫越荀星出去見他。
越荀星來到流觴面前,弓腰給流觴行了一禮:「主子。」
流觴揮了揮手示意麵里,然後拿出了個小瓶子遞到了越荀星的面前說道:「將這個給她服下。」
越荀星接過那小瓶子,什麼也沒問,只是低着頭回了聲:「是。」
流觴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直接轉身便走了。
帶流觴離開后,越荀星這才轉身回屋去了。
床上的江白竹還昏睡着,也不是道她夢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
越荀星坐到了江白竹的床邊,看着江白竹略顯蒼白的精緻小臉,不自覺的便伸手撫上了她微皺的眉頭。
等越荀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江白竹周期的眉心撫平了。
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越荀星心中猛地一震,連忙收回了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着什麼,怎麼就會伸手給江白竹撫平眉心了呢?
晃了晃頭,越荀星將心中那種亂糟糟的心緒快速的甩了出去。
她時時刻刻都銘記着自己的身份,她生死主子的人,死也是主子的死人,一切都會以主子的話為尊。
所以她不需要有任何自己的思想。
主子讓她守着江白竹,那她就守着。
主子讓她貼身保護著江白竹,那她就好好的保護著。
主子讓她給江白竹喂各種不知道什麼作用的葯,她也會沒有任何遲疑的都餵給她。
對,只要聽主子的話就對了。
平復了自己的思緒,越荀星將剛剛流觴給她的小瓶子打開,將裏面的藥丸倒到了自己的掌心裏。
這小瓶子裏只有一顆藥丸,黃豆大小,通體黑漆漆的,聞起來只有一些淡淡的藥味兒。
這藥丸不大,表面又很是光滑。
越荀星輕輕扶起江白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然後將藥丸喂進江白竹口中,再把剛才倒好的溫水給江白竹餵了些。
睡夢中的江白竹口中被餵了水,本能的就開始慢慢往下吞咽,那藥丸便順利的被江白竹吃到腹中。
越荀星雖然心中也有疑問,好奇那藥丸到底是有什麼作用的,但她知道,那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
給江白竹喂完葯之後便又把她放平,給她蓋好了被子。
等到天徹底亮起來了,流觴再一次過來,給越荀星傳達了準備啟程上路的命令。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越荀星將要拿上的東西都搬到了馬車裏,然後便回房間,將依舊處於昏睡中的江白竹抱起,送到了馬車中。
就像之前的幾日一樣。
不得不說,越荀星是一個很細心體貼的人。
除了完成流觴交代的任務之外,還會很是貼心的做一些讓任務對象更舒服的舉措。
比如,馬車內墊了厚厚的好幾床棉被,還有軟和舒適的毯子可以蓋。
江白竹被越荀星放在了馬車車廂里的面被堆上,即便是馬車行駛過程中稍有顛簸也不會太過不適。
更何況越荀星駕駛馬車的技術很不錯,一路上基本上也走得是路面比較好的官道,一路山倒也十分的平穩。
江白竹就那麼睡着,感覺自己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夢。
這些奇怪的夢境裏,總會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好像在跟她說着什麼,可是她始終都聽不太清。而且在夢裏,江白竹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是個男人的身影,在不遠處,高大挺拔的。
但是也始終都看不清出那人的臉,看不到他究竟是誰
但是江白竹心裏卻有一個十分強力的感覺,彷彿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她最愛的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她的身心都要全心全意的交給這個男人,要愛他的全部,要為他付出一切,要聽他的所有話,完成他的所有心愿。
這些話就彷彿是一句一句的魔咒一樣,在江白竹的心頭縈繞着。
江白竹一開始很抗拒,因為她覺得自己並不認識那個男人的身影,為什麼要愛他?
可是那中心的魔咒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給她做着心靈和頭腦的意識灌輸,也就是洗腦。
不知道這場夢境持續了多久,江白竹終於在她的心底里烙下了那個模糊的男人身影,並且也開始口中喃喃的念叨著:我愛他,我愛他,愛他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
在江白竹昏睡的這個時候,謝君澤那邊又有了新情況。
這日,赤璃給謝君澤送來了剛到的飛鴿傳書。
這次的紙條比較長一些,用的依舊是皇上和暗衛們之間的暗語。
以往基本都是簡單的一兩句話便可以交代清楚需要回報的訊息,這次的紙條上卻足足有七八句話之多。
將裝有訊息的小竹筒交給謝君澤之後,赤璃便趙麗坐在了一旁的桌邊喝着茶水等候着謝君澤看完信息回信。
謝君澤今日看那訊息的時間比以往都要久許多,並且眉頭也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赤璃在一旁一邊細細的品著茶,一邊斜眼悄悄的打量著謝君澤的各種反應和表情。
看到謝君澤那擰在一起的眉心,赤璃唇角輕輕的勾起了一點弧度。
也就是現在的謝君澤只顧著低頭研究手裏的信號,沒有心思抬頭看一眼赤璃,不然定然會被赤璃那媚眼如絲的笑容迷惑片刻吧。
謝君澤看完信之後沉默了好半天,這才拿過床邊赤璃給他準備好的紙筆,埋頭寫起了回信。
以往謝君澤些回信也都只有個一兩句,今日也比往常多寫了一些。
赤璃是看不懂謝君澤用暗語寫的信的,所以從來也不曾打開謝君澤的信看過。
但是就憑赤璃自己掌握的信息,在加上京都和各方彙報回來的各種情況,結合在一起也不難推斷出目前會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謝君澤如此皺眉。
謝君澤寫完信,將紙條上的墨水晾乾之後便裝進了那小竹管里。
赤璃此時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沒有言語的便來到謝君澤身邊,接過那小竹筒離開了。
謝君澤盯着赤璃離開的方向,望了好久也不曾收回目光。
在感覺到脖子有點酸了的時候,謝君澤這才收回了目光,隨後又盯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錦緞被子。
眉心擰成一團,薄唇也民成了一條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