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居心叵測
熙熙攘攘之間,來的賓客差不多也到齊,一幫人各自見過禮,尋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謝君澤看着人來的差不多,便吩咐下面的人上菜,美味佳肴一道一道地擺了上來,至於有多少人是真心品嘗,這也是另外一回事了。
「生日快樂。」江白竹悄然來到人身邊,輕輕地和人碰了杯。
謝君澤抬眼看了人,意外的見到了她神色中少見的溫柔,笑着彎了彎嘴角,抬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多謝。」
只要這一次的主角到齊了就行了,謝君澤笑着看着下面的兩隻老狐狸,眼中神色卻是一片清朗,起身拿着酒杯對着眾人環繞一圈,開了口:「承蒙各位關照,今日來到了在下的生辰宴會,心中感激,此杯酒水以示敬意,多謝諸位。」
說着,他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來者皆是客自然也是給面子,跟着謝君澤的手勢,一同將杯中酒喝盡了,宴會的流程不過也就那些,一番推杯換盞過後,便到了送上賀禮的時辰,也是那些大家拼臉面的時候。
「生辰宴會,便是喜事,我等有幸能夠來參加宴會,在這裏首先恭賀了。」徐大人站起身,面上雖然帶着笑意,話也說着恭喜,眼裏卻帶了幾分陰寒,笑着對謝君澤敬了敬酒。
大庭廣眾之下謝君澤自然要接受這份恭賀,兩人又是一番虛與委蛇,這才將酒喝了,徐大人接着說道:「參加宴會自然不能空手而來,只有一條百歲靈蛇送上,希望您可以如同這蛇一般百歲安康。」
說着,徐大人對着下面的人一揚手,便有人將蛇帶了上來,百歲靈蛇,龐大無比,盤旋在了籠子裏頭,通紅的信子不斷地吐著,發出嘶嘶的聲音。
蛇乃陰寒之物,生辰宴會送上這樣一份賀禮,居心何在明眼人便能看出,但畢竟有了百歲這個名頭,也不能說是不祥之物。
謝君澤眯眼看着徐大人,打量了蛇一眼,面色如常未曾有變化,輕笑着開口:「百歲靈蛇,徐大人好心思,竟然也能將這百歲的蛇找出來,也真是費心了,不知抓這條蛇費了多少人力。」
此話一出,卻讓徐大人的臉色沉了沉,也不過就這兩天自己折損了那樣多的人手,謝君澤這意思,便是在警告自己來多少人,都會被斬於馬下。
笑容僵了僵,卻也不能讓場面失控,旋即回過神來,徐大人笑着開了口:「只要能將這份禮送上,折損多少人都是不要緊的。」
言下之意便是拼盡全力,也要對謝君澤下手。
兩人你來我往之間,言語之間暗藏了殺機,旁人卻是瞧著那蛇多了興趣,畢竟有了百歲,多多少少都有些靈氣,大蛇一雙琉璃般的眼眸打量著在場眾人,身子懶洋洋地挪動着。
大廳之內一時之間,多了些許交頭接耳的聲音,雖然別人奉上的賀禮中規中矩,但到底是沒有什麼錯,如今這條百歲靈蛇奉上,到底會讓人多想。
面色好了些,得意環顧了一周,徐大人笑着坐下,端起了酒朝着謝君澤開了口:「不知這份禮物,您可還滿意?」
還未曾等謝君澤開口,在一旁的刺史大人,冷笑着說了話:「徐大人這心思倒是藏的深啊,還要問人滿不滿意,我要是在你生辰宴會上,給你送一條蛇,你滿不滿意啊。」
冷冷的言語落地,讓原本躁動不安的大廳瞬間爆發了開來,眾人議論聲音增大,謝君澤卻是冷眼旁觀,笑而不語。
聽聞此言,徐大人自然要為自己扳回面子,轉起了身冷冷地看着刺史:「這條百年靈蛇,是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這才抓了回來,不知刺史大人,此話何意?怕不是想挑撥離間。」
總是要讓在場眾人的口風偏向自己才是好的,徐大人面色不悅,心裏卻打起了鼓。
卻見刺史邁出了宴席,抬腳來到了靈蛇旁邊,圍着籠子轉了一圈,這才抬眼看了徐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還非得讓我說明嗎?」
說着不等人開口,對着上座的謝君澤拱了拱手,當機立斷地說道:「你什麼意思,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生日宴會送上一條蛇,你又不是不知主辦宴會之人是何等身份,一條蛇如何能成為真龍,而且還是百年,這言下之意是百年不得翻身嗎?這裏頭詛咒的意味,可不是昭然若揭了。」
語調雖然說的不重,裏頭的意思卻是讓人目瞪口呆,這確實也是徐大人的心思,原本未曾求出其中異樣情況的人,如今被一點撥,心頭也是明了。
做戲總要做全套,既然戲枱子搭起來了,謝君澤自然也是配合,冷冷地看着徐大人,站起身問道:「當真如此?」
可不能將這樣的罪名扣在自己頭上,徐大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刺史,連連否認:「這可着實是冤枉啊,若真是如此又何必費心費力地捉這條蛇,只是想着有百年的靈蛇,能長到此等境地,必然是靈氣十足,只是想圖一個祥瑞之兆,不曾想會被解讀出這樣一番意思。」
一番話將自己的心思撇了個乾乾淨淨,但這份賀禮終究是不能入眼了,刺史冷冷地看着人狡辯,再一次開口:「徐大人還真是巧言善辯,連這樣的話都能給圓了過去,不過你自己安的什麼心思,恐怕也只有你自己知曉了。」
說着,刺史再一朝謝君澤拱手開口:「此人居心叵測,可萬萬不能輕信於他。」
宴會之上的氣氛逐漸多了幾分殺氣,即便是再愚鈍之人,也能感受到不尋常,一時之間噤若寒蟬,江白竹看着眼前一場鬧劇,淺笑着飲了杯酒,緩緩地起身。
衣裙翩躚,紅唇瀲灧,在這宴會之上倒是一副獨特風景,腳下步子微動,緩緩地來到籠子面前,看着那絲絲塗着紅信子的大蛇,眼裏的笑意多了幾分玩味:「不管徐大人是有心還是無意,這條蛇,出現在這生辰宴會之上,都是徐大人你的意思。」
一句話就讓他的臉色變了,徐大人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冷汗,訕笑着看着人,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僵硬。
江白竹懶得看他,目光一直落在那蛇身上,那蛇似乎是被人瞧著不舒服,收起了吐著的信子,慢慢地往著江白竹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