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替朕更衣
江白竹忙去拿了手帕,急匆匆遞了過去。
謝君澤用手帕捂著嘴,又咳了幾下,一塵不染的手帕立馬染成鮮紅色。
大臣眼含淚水,眼底滿是擔憂:「陛下,臣定為陛下尋到名醫,您放心。」
謝君澤掃了他一眼,輕嘆了口氣:「讓愛卿費心了,」說罷,他再咳了幾下,捂著胸膛,目光卻落在一旁的江白竹:「小江,過來,扶朕去寢宮歇息。」
江白竹回過神的同時,心臟也咯噔一下,不敢耽誤,上前去扶住了謝君澤。
「陛下好生歇息,至於朝堂政事,有晉王相助,您大可放心。」
謝君澤勾唇,彷彿很認可大臣的想法,手卻暗自拉了拉江白竹,催促她快走。
出了承恩殿,回了寢宮,謝君澤的臉色變了變,毫不客氣將她給推開,他似是有些不悅,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狗奴才,那麼不識相,朕不是催你走了?」
江白竹心裏憋屈,他這是利用她完,還反過來埋怨她?
哼,怪不得別人說伴君如伴虎。
罷了,她不跟昏君計較。
她入宮這麼久,倒是第一次來到謝君澤的寢宮,好奇心驅使江白竹的視線來回掃視着。
還沒看個完整,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突兀的出現在面前,江白竹本能的被嚇了一下,捂著心臟往後退。
「在看什麼?」
「陛下,沒什麼,奴才只是好奇。」江白竹的腦袋垂得不能再低。
謝君澤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眼底是江白竹是饒有深意的笑意:「一般女子,絕不會對男子的寢宮有興趣,除非,你有——」
還未待他說罷,江白竹竭力澄清,立馬喊叫:「才不是呢!奴才不是變態。」
她的反應似乎是取悅了謝君澤:「江白竹,你竭力澄清,只會更證明你心虛。」
江白竹氣結,眉頭皺出八字:「我才沒有呢!」
謝君澤盯着她看了許久,明眸皓齒、眼如星辰、唇若丹霞,倒是有幾分姿色,人也古靈精怪,,也不知換上女裝,會是怎樣的,他忽然間倒是有些好奇。
「江白竹……」思索間,謝君澤居高臨下的走向她:「朕看,你可以考慮換上女裝?」
頓時,江白竹的臉色比死人還白:「陛下,您開什麼玩笑?」
謝君澤賊兮兮的笑了一下:「朕只是給你提供建議而已,絕不強求。」
這是什麼鬼意見啊!這昏君一定是又想抓弄她。
忍着想痛罵他一頓的感覺,江白竹皮笑肉不笑:「奴才謝主隆恩,奴才告退。」
剛走幾步,忽的,身後便響起了謝君澤的聲音:「站住,替朕更衣。」
聞言,江白竹腳一頓,幾乎是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等等,昏君剛剛說了什麼?
「狗奴才,慢吞吞的,你想掉腦袋嗎?」
江白竹深吸一口氣,僵著身子,轉了過去,謝君澤早就坐在榻上。
他身長八尺、體型偉岸,劍眉星目、眼眸深不可測,器宇軒昂,完美得毫無挑剔,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可好看歸好看,待他卸掉笑意時,卻帶着一股懾人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快給朕更衣。」謝君澤又重複。
她沒聽錯,昏君讓她伺候他更衣?
怎麼辦?怎麼?
江白竹此刻心跳如麻,不知所措。
待片刻后,她又恢復冷靜,她不過就是個御廚而已,不是他的太監和妃嬪,憑什麼要幫他更衣。
「陛下恕罪,奴才萬萬不可。」
「為什麼?告訴朕。」
江白竹迅速跪下:「奴才卑不足道,怎敢玷污聖體?」
「朕不介意。」謝君澤繼續堅持。
江白竹几乎要崩潰了:「陛下求您放過奴才吧!」說罷,她將腦袋埋得更低。
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子,連跟男子獨處一室都極少,又何況幫男子更衣這種出格的事呢!她更是做不到。
謝君澤唇角一彎,緩緩朝着她走近,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江白竹,你到底在害怕什麼?」輕佻、帶着固有的撩撥,驚得江白竹雙肩顫得不行,面色也漲得紅紅的。
「陛下,您誤會了,奴才……」
謝君澤反手握住她的盈盈一握的腰際,笑容可掬,是平日未見過的熱情:「朕清楚,你們女子個個都想爬上朕的龍床,江白竹,若是你好好聽話,朕沒準還能封你做個昭儀。」說着,他的手一用力,江白竹被拽著離他更近。
他說話的時候,口腔中涼涼的氣體都噴在江白竹面上,這種陰冷的觸感讓江白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昏君,誰要做你昭儀,你做夢!」幾乎是本能,杏眸一瞪,她使出吃奶的氣力推開了謝君澤,驚慌不已的拔腿就逃出去,仿若半夜鬼一般。
謝君澤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可看到她的真實反應,倒是完全愣住了。
普天之下,居然還有女子不願意當他的昭儀?這也太神奇了吧!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
江白竹一鼓作氣跑回住所,迅速關門,取出貴重的東西打包好,今晚,她就要出宮,再也不能留在這裏鬼地方了,要不然,真會被昏君吃得骨頭都不剩。
這才剛收拾好,李總管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出來:「小江!」
江白竹趕緊將自己包袱給藏起來,做賊心虛的出來:「李總管,有什麼事?」
李總管敲她額頭冒汗:「小江啊,我見你跑得很快,以為你遇到什麼大事了。」
生怕被李總管發現什麼,江白竹趕緊扯了個借口:「我這吃壞了肚子,上了趟茅坑,才舒服些。」說罷,她做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我就放心,小江啊,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咱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人,能幫則幫。」
「那先謝謝李總管了。」
待李總管離去,江白竹這才懸下心來,幸好,沒讓李總管看出什麼端倪,不然,麻煩就上身了。
反正她下定了決心,要離開皇宮這種是非之地。
而離開皇宮的唯一辦法,就是悄無聲息的翻牆離開。
……
夜深人靜,待到所有人都熟睡,江白竹一番喬裝打扮,背上包袱偷偷溜了出去。
即便是深夜都有一班將士在巡邏,這可讓她犯難。
不行,這樣即便是等到天亮,她都出不了宮。
乾脆心生一計,她從地面撿起了一塊小石子,往遠處一丟,『咚』的一聲,果然驚擾了將士。
「有人!」
將士的注意力被轉移,立馬往另外一邊去。
等到宮牆外的人都走了,她這才歇了一口氣,從隱秘處溜了出來,宮牆很高,憑她一己之力,根本就沒法爬上去。
江白竹也不傻,早已準備好工具,她將繩子用力一甩,尾端就勾住了宮牆,順着繩子,她慢慢的攀爬著,搖搖晃晃的往上爬,正要成功,忽的身後一陣低啞、充滿磁性的聲音落在她身上:「狗奴才,你準備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