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苦肉計

第39章 苦肉計

「想不到蘇虎竟然投靠他人,出賣蘇雪鳶!」

斷崖上,葉純陽的身影顯現出來,對於蘇虎的反骨,他並不感到意外,只是覺得心寒。

蘇虎本是蘇家之人,修仙之後也變得自私自利,賣主求榮。

果然世上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沒有什麼能抵得過利益。

「如此也好,那蘇雪鳶想以我為爐鼎,必會關注我的修為,如今蘇虎一樣會成為她的選擇,我便可以低調行事,將其注意引向蘇虎,如此方可爭取到足夠時間。」

得知蘇虎陰謀后,葉純陽決定禍水東引,讓他們明爭暗鬥,而自己則暗中提升,到時蘇雪鳶要對自己不利,便也有了底牌。

「那蘇虎對我恨之入骨,今後怕是會伺機向我下手,眼下此人修為更強於我,不可不防。」

於方才偷聽之中,葉純陽得到了諸多信息,能更好的做出防範,雖然那蘇虎達到了鍊氣八層,但若真交起手來,倒也絲毫不懼於他。

「不過此行出山歷練,孫權等人均以葬身食人谷,僅剩我一人回宗怕是不好解釋……」

葉純陽心念閃爍,先前的諸多細節,皆顯露出那「趙師兄」背後,有一位修為高深的大能存在,若其死因曝光,那背後之人絕不會放過自己。

他露出一抹狠色,抓起地上泥土往臉上抹了抹,又把頭髮披得散亂,隨後祭出天羅偃月刃漂浮在身前。

噗嗤一聲!

天羅偃月刃狠狠刺進自己的左肩,葉純陽額上冷汗直流,卻咬牙不吭一聲,眼中透出堅定。

噗嗤!噗嗤!噗嗤!

短刃拔出,又接連刺向自己!

為圖謀今後能走得更遠,眼下對自己狠一點又有何妨!

咬了咬牙,心中浮出一條絕妙之計,他旋即起身,忍着傷口帶來的劇痛,一步步向山門走去。

……

凌雲宗,丹閣。

數十層高的塔樓立於廣場之上,如巨劍般直入雲霄,引來仙鶴圍繞。

而在周邊,三座巨鼎懸空而立,古老而深邃,更添大氣磅礴。

此刻,在丹閣塔樓頂層,一名雜役弟子行色匆匆,來到一間靜室門口,忐忑不安的敲響了房門。

房中卻遲遲沒有動靜。

雜役弟子猶豫了下,躬著身子站在門外開口:「啟稟蘇師叔,閣外有弟子求見。」

他的稟告,也是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方才,一個渾身是血,傷痕纍纍的弟子來到丹閣,指明要求見蘇雪鳶,說有重大情報稟告,雜役弟子不敢耽擱,急忙來到了蘇雪鳶的閉關之所。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這雜役弟子心急起來,卻不敢貿然推門,否則打擾了師叔靜修,其罪可不是他一個小小雜役能擔當得起的。

他一時躊躇起來,心想是否先將那求見的弟子遣回,待師叔出關后再行稟報。

只是看那人傷勢極重,且萬分緊急的模樣,這雜役弟子猜想定有十萬火急之事,若延誤了時機,怕也難免罪責。

這時,靜室內突然傳來一道輕幽的聲音,讓那雜役弟子一喜:「何人求見?」

「稟告師叔,是一名低級雜役,名叫葉純陽。」雜役弟子道。

「葉純陽?」

靜室內打坐的蘇雪鳶微微睜開眼眸,露出幾許疑惑,心想此子不是執行任務去了么,怎突然來此?

「喚他進來!」

蘇雪鳶透過房門向那雜役弟子吩咐。

不多時,房門打開,一個灰頭土臉,背着大勺,全身佈滿血跡的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少年神色凝重,彷彿剛剛經歷生死危機,蒼白的臉上仍帶有餘悸。

「不日前我曾聽說你與孫權等人下山,怎弄得如此狼狽?」

觀少年狼狽不堪的模樣,蘇雪鳶蹙起纖眉,淡然中帶着威嚴。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我等此行的任務之地乃是食人谷,期間遇到一頭一級妖獸,孫師兄四人均已葬身妖獸洞府了!」

這滿身狼狽的少年正是葉純陽。

雖早料到蘇雪鳶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自己,但對方如此坦言,則讓他心中如針刺般難受。

「其他人都死了?」

突然,葉純陽感覺到蘇雪鳶目光凝聚,彷彿要將自己看穿。

「是!此行孫師兄四人為摘取龍蛇涎,豈料竟誤入妖獸洞府,更沒想到此獸乃是一頭太古遺種火蛟,我等怎抵擋得住,四位師兄便已,便已……」

蘇雪鳶的神識威壓讓葉純陽倍感壓抑,但他面上並未表露,只是將原先計劃好的一切道出,並將緊張忌憚的表情做到惟妙惟肖,話到最後更飽含痛惜悼念之情,任誰也看不出疑端來。

「此番與你同行之中,是有一位名叫趙萬壑的弟子吧?」

站在前端,蘇雪鳶目中暗光閃爍,心中泛起疑惑。

葉純陽心頭微沉,心道:「果然任何事情都無法瞞過她的眼睛,此前定早已將我的行蹤摸清了。」

這種時刻被人監視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但在修為足夠強大之前,他尚且需要忍耐,旋即點頭應答。

雖說「趙師兄」已經死無對證,但此行畢竟只有他一人回來,難免惹人生疑,「趙師兄」即便背後有位大能,也要追查不休,而他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之後再來找蘇雪鳶,便是要此女做自己的見證人,轉而成為他的保護傘。

蘇雪鳶乃是凌雲宗第一煉丹師雲真上人的弟子,以煉丹師對宗門的貢獻之大,「趙師兄」背後那位大能再有通天之能,對自己再不滿,估計也不敢貿然出手。

「這趙萬壑是李玄光師叔一名遠系侄孫,李師叔數十年前便已進入法力後期,本意要將趙萬壑收為真傳弟子,只是為磨其心性,這才將其安置在雜役中,如今死在食人谷,怕是李師叔那裏不好交代。」

蘇雪鳶黛眉輕蹙,話到此處,她目光忽然掃向葉純陽,神色莫名。

「而且,他們既都已葬身妖腹,你又如何倖免?」

此時,看着葉純陽,她心中泛起冷意。

所有人都死了,偏偏只有葉純陽這資質最差,修為最低的人反而活着回來,這未免太蹊蹺,只是此番話無論口吻、邏輯都真實縝密,這一身傷勢也做不得假,即便她隱約覺得不對,卻又找不出半點破綻來。

「這……」

似乎是被問住了,葉純陽一時怔在原地。

但事實上,蘇雪鳶的表現早已在他預料之中,此時不過是為了演戲,更取得她的信任罷了。

他一副躲閃驚慌之狀,好半晌后才一臉尷尬的道:「大小姐您也知道,純陽修為低下,四位師兄帶我前往食人谷也只為借我之力採藥,並未讓我進入那太古遺種的洞府,見四人均葬身妖獸腹中,純陽還怎敢在原地逗留,早早逃命去了,否則今日怕也見不到大小姐了。」

「果真如此?」蘇雪鳶目光深邃,上下打量着他。

葉純陽點頭,做憨直狀,嘆氣道:「四位師兄此行本想採藥,沒成想葯沒采成,命也搭進去了。」

見他這般痛心耿直的模樣,蘇雪鳶不由得打消了幾分疑慮,遙想當日金輪鬼王襲擊之時,他也怕死得不行,此舉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不過……」

似想到什麼,蘇雪鳶眸光突然泛起冷意:「你此番前來找我,是擔心趙萬壑身後的李師叔興師問罪吧?想不到修仙之後,你反倒有了幾分心機!」

「純陽不敢!」

凌厲的威壓再次襲來,葉純陽突感壓力劇增,卻是保守本心,不露破綻:「大小姐明察,純陽何罪之有?那李師祖若想登門詢問趙師兄之事,純陽如實作答便是了,只是……」

「只是什麼?」蘇雪鳶神色帶着質疑。

「只是那李師祖乃門中前輩,純陽人輕言微,只怕師祖未必肯信純陽之言,因此才來向大小姐稟報,希望大小姐做個見證,指點純陽一二。」葉純陽「顫顫巍巍」道。

「你只是擔心李師叔不肯聽你所言,將趙萬壑之死遷怒於你?」蘇雪鳶頓感恍然。

葉純陽一臉真誠地點頭。

「你大可不必擔心,你本是我帶入仙門的,要出了什麼事,我當然會護着你。眼下你一身傷勢不輕,此乃回氣丹,你帶回去服用,今後好好修鍊,早日築基,也好來我身邊為我打點。」

她屈指一彈,一瓶丹藥懸浮至葉純陽面前。

葉純陽連忙接過,心底卻冷笑不已:「來你身邊打點日常?若真如此,到時恐怕我也命不久矣了罷!」

雖自有打算,他卻不露聲色,接過丹藥抱拳道謝。

看他模樣還算乖巧,蘇雪鳶稍有寬慰,心想雖然蘇虎如今也突飛猛進,但論心性,葉純陽顯然強上了許多,興許最終的選擇還是他呢?

「好了,生死各安天命,你先下去療傷,李師叔那邊自有我去打點,你無需擔心。」

揮了揮手,她便示意葉純陽退下。

但接着她又一頓,說道:「此外,修仙門派以修為論輩分,你既已入得仙門,便無需再稱我為大小姐,喚我師叔罷。」

「是!師叔!」

葉純陽神色肅穆,「師叔」二字卻似有意無意的咬得加重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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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神界當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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