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後來
「跳馬！吃炮！」
一頭棕黃色的熊抬起了大爪子，拿起了一顆棋子，將另一顆棋子扔掉，然後興奮地搓了搓熊掌，呆萌的大腦袋，轉着眼珠子，可愛的鼻子與嘴皺成一個小橢圓般的白色，不斷地打量著面前的人。
雜人默默嘆了口氣，還好、還好，然後不動聲色的抬起另一個炮，打掉了熊的一個「車」。
「吃豬！」
熊捂著臉：「不，我要悔棋！」
「堅決不可以，你已經悔了三次了，機會用盡了，來繼續，乖。」雜人打了個哈哈，拒絕熊悔棋。
熊一看不能得逞，氣憤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碰巧打翻了棋桌：「我不管！你吃掉我一個豬，你賠！」
雜人瞥了熊一眼，心想：剛買的雞毛撣子終於能用上了。
雜人迅速起身，壓在熊身上，然後騎上去，一邊揮舞著雞毛，一邊問道：「還敢不敢耍賴了？」
「嗷嗚！我要告你毆打一級保護動物！」熊繼續嚎叫。
「是嗎？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雜人繼續狠揍熊。
「別打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錯了。」在雜人的淫威之下，熊忍了幾下，就投降了。
見熊認錯了，我也不忍心再打，自己可是很博愛的。
我收了雞毛神器，心裏不禁感嘆：唉，養個萌寵容易嗎？
雜人正苦惱著，轉過頭髮現熊已經爬了起來，獃獃著望着自己，也不說話。
「知道錯了？」
熊點點頭，眼睛泛紅，我連忙上前撫摸了兩下熊頭，拽了拽兩下熊耳朵，問道：「以後還敢不敢了？」
熊搖搖頭。
雜人欣慰的轉過身，擺好棋子，卻發現熊還是站在那裏，望着自己。
雜人無奈道：「到底咋了？哪裏不舒服？」
雜人剛想給它檢查一下，熊終於開口：「我餓了。」
雜人開着一輛黑色的跑車，飛馳在沿海的高速通道上，盤算著下一步該幹什麼，自從上次熊解決了「暗元素」的危機，雜人從峰天的組織里得到了不少賞金，買了一處沙灘別墅，又搞了不少裝飾品，包括迷你火箭槍、激光槍、小型無人機等。
我私下裏還偷偷用暗元素改造了這輛車，賦予其全新生命，可以任意變形，制霸海、陸、空。
今生第一次這麼有錢，搞得我都不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去了，這裏挺好，再把紫靈那處房產低價買過來，自從「暗元素」的危機解除后，紫靈便嫁給了峰天，現在也不住在哪裏了，再者說交情這麼好，乾脆讓她白送得了，峰天應該不會說什麼的，誰家還沒個敗家娘們。
簡單來說，我還挺喜歡百年之後的這個世界，在這裏，自由的精神在發光，自由的理想在燃燒，這是我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我也明白了，為什麼東哥會那樣的激動，東哥看到了一百年後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我就是一百年後的未來，而我真真切切的來到了一百年後的世界。
沒有什麼比見證夢想實現更能讓人振奮的了。
到了現在，很多事情我也已經想明白了。
對於雜人來說，我是他這一世的魂，對於我來說，雜人是我的靈，雜人可以是我，但我不是他，我只活這一世，我不知道雜人活了多少世，但我知道雜人也有他的的前世記憶，而我的前世是雜人。
魂只能存在一世，靈卻能在輪迴里往生，魂沒有靈的記憶，靈卻可以擁有魂的記憶。
自由和理性曾是我今生追求，後來得到了，我也就不再那麼自由和理性了。
我想着想着，就來到了一座商城，買了一隻烤乳豬，就往回趕了。
峰天和紫靈聽說雜人在海邊買了處房子，就特意前來拜訪他。
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峰天認為雜人拯救了世界，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在解決了「暗污染源」后，峰天的威望、官職，也都提升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峰天實現了他的夢想，娶了兒時就已深埋在心底的人。
紫靈在結婚的那天，看到雜人和熊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還挺高興的，雖然紫靈曾經很愛慕雜人......好吧，現在依舊，只不過那種喜歡應該算是一種朦朧的崇拜，只有身邊的峰天才是真實的吧。
「這對聯也是沒誰了。」
峰天無奈的嘆了口氣，紫靈也忍不住甜甜一笑，峰天趁機摟着紫靈的腰，親了一口。
那門上寫的啥？
上聯是：面朝大海。
下聯是：蹲裏面宅。
橫批:宅男。
果然是雜人的風格。
「好了，沒個正經。」
紫靈白了他一眼，峰天連忙嘿嘿了兩聲，上前敲門。
「碰碰。」
門上畫的龍頭突然活了，睜開眼睛，張嘴道：「請問哪位？」
峰天顯然是見多不怪，雜人肯定是用暗物質賦予了門靈生命：「在下，峰天，前來拜訪雜人。」
「啊，是峰天老弟啊！」
雜人剛好從外面買豬回來。
「你好。」紫靈沖雜人笑笑。
「喲，紫靈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都越來越老了，哈哈，峰天老弟、紫靈，快進去說話，臭熊呢？還不開門！」
雜人提着烤乳豬拍門，對身後兩位歉意的笑了兩下，這頭笨熊，該不會睡著了吧？
「碰！」
熊開了門。
「快！我提着！你肯定累壞了。」
熊一把搶過雜人手中的烤乳豬，抱着跑回了屋裏。
「你少吃點！沒看見有客人嗎？」
雜人滿頭黑線，這熊越來越不懂禮貌了。
「哎呀，你不會虐待它吧？」
紫靈有點忿忿不平，這頭熊可救過自己的命，怎麼待遇這麼差。
雜人心裏波濤洶湧：你知道個屁，這臭熊，每天很懶，就知道吃，還老賴床，給熊商量減肥一個星期，今天正好到期，看來是失敗了。
雜人給峰天使了一個眼色，峰天心領神會：「好了，先進去吧，雜人老哥是那樣的人嗎？今天咱們得好好酒。」
看着二人勾肩搭背的走了進去，紫靈氣的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大門自動關上。
平靜的大海，柔和的陽光，溫暖的沙子。
風景秀美，空氣清新，美好的生活誰不嚮往呢？
就這樣，我在一百年後的世界裏，平安喜樂。
又過了幾個月。
某天，熊捂著腮幫子，從浴室跑了出來。
「好疼啊！我牙疼！」熊哀嚎。
「嗯？我看看，來張嘴！」
雜人放下手中的遙控器，連忙起身說道：「來，張嘴。」
熊：「啊……」
雜人：「張大點。」
熊：「嗷……」
雜人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熊的牙有點變黃，左邊的牙床有些臃腫，唉……
「你在家等著，我出去買點葯，記住今天不能再像平常似的，吃那麼多零食了。」雜人出門前無奈的看着熊，再三叮囑熊不可以吃吃。
駕車一路飛馳，很快，雜人就來到工作的地方。
百層高的摩天大樓像是一座矗立在城市邊緣的山丘，站在樓頂的天台，能夠欣賞到日出籠罩整座城市的光景。
雜人在這裏租了一間房，還開了一家心理診所，當起了心裏醫生，老是宅在家裏很無聊，一是為了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二來也是為了消磨時光。
今天是休息日，雜人本不想過來，可昨夜峰天突然發消息，有一份秘密文件會轉發到他的辦公室，雜人這才驅車過來，順便去樓下的藥房，給熊買點消炎藥吃。
「你是？」
電梯門打開，走廊站着一個小女孩，正瞪着大眼睛瞅着他。
「你好，我叫紅豆，請問這裏的醫生什麼時候上班？」女孩的聲音很靈動。
雜人撓撓頭：「我就是，不過今天暫停營業，樓底的告示沒寫嗎？」
「啊？是馬醫生說讓我來這層的。」女孩神態有些慌張。
「嗯？你確定？」
看着女孩點頭，雜人有點疑惑，這裏的醫生，他認識的不多，但是印象中好像沒有姓馬的，介紹層的大廳內，也確實沒有姓馬的醫生簡介。
雜人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差不多一米六幾，到他的脖子，長得很可愛，穿着黑色的短袖和短裙。
最令雜人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小女孩的脖子上掛着一顆紅色的心形鑽石，雜人一眼就看出，這條項鏈里夾雜着純凈的暗物質。
看來這個女孩身份不一般啊，這麼小的孩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脖子上竟然掛着如此價值不菲的寶物，也不怕被人搶去。
大概是雜人看的太久，目光過於熾熱，小女孩羞紅臉，然後大膽的朝他拋了個媚眼。
「這裏不是眼科嗎？我是來看眼睛的。」紅豆臉微紅，忍不住問道，沒聽說醫院還有休班的。
「哦哦......頂層都是精神科，眼科在50層。」哪個醫生胡說八道？連位置都說錯了？這棟大廈是私家醫院，病人需要在一層大廳辦理手續，才會告知科室的樓層。
「這裏是精神科啊？那你是心理醫生吧？我最近經常感到精神恍惚，能給我看看嗎......」紅豆看起來病懨懨的。
「好吧。」
雜人只好答應了，雖說今天不營業，但就一個病人，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刷開人工智能鎖，走進房間，裏面空蕩的很寬敞，只擺放着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雜人走到桌子后，拉開了窗帘，陽光立馬透了進來，隔着窗戶，可以望見遠處的大海。
雜人回過頭，沖紅豆一笑，示意她坐到桌子前面的那張椅子上。
「很簡陋是吧。」
雜人也坐了下來，翻桌子找東西，也不知道峰天發什麼瘋，突然寄信給自己。
「沒有，我挺喜歡。」紅豆眨巴大眼睛望着雜人。
「那麼......最近有遇見什麼心煩意亂的事情嗎？」
就是這份文件吧，找到了，雜人在一堆信封里找到了一封黑色的信，正準備傾聽紅豆的故事，看着紅豆半天沉默不語，雜人忍不住直視她的靈魂，竟然察覺到了她深處的憂傷，那是一種面對整個世界的孤獨，或者說是一種失望般的渴望......
雜人愣住了
「……」紅豆似是有感，也抬起頭，二人對視。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激光響起。
機械門頓時四分五裂。
「啊！」
紅豆驚恐的叫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轟！」
門被炸開了，一群黑衣人持槍沖了進來。
在此期間，雜人將文件放入胸口，打開抽屜，迅速穿上了一套高科技衣服。
先入門的兩位黑衣人，遭到了雜人隨手丟的飛刀。
刀徑直過穿透他們的脖子，在門口處爆炸了，發出強光和濃煙。
雜人一把抓住紅豆，抱着她，跳上桌子，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一個大洞，雜人一躍就跳了上去。
這些該死的亡命之徒，真是太瘋狂了吧，這裏可是醫院。
站在天台上，望着遠處的海，紅豆的臉色平靜如水，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看日出的遊客。
這眼神像極了今生的那個自己，這倔強的眼神，真像他啊。
雜人啟動科技服，從背部伸展出兩扇滑翔翅。
雜人低頭問紅豆：「怕高嗎？」
但見那雙黑色瞳孔閃爍著異樣的目光，眼睛裏好似閃爍著漫天星海，是那樣遙不可及，紅豆抬頭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也不答話，只是微笑的搖了搖頭。
雜人笑了：「恩哼，那你怕什麼？」
「我怕黑。」
紅豆又抬起頭，嘿嘿道。
真是不凡的女子，竟如此平靜。
我望着紅豆，感覺那個瞬間就是永恆，彷彿靜止在了那裏：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心中的嚮往，有的只是另一個自己，那個充滿膽怯的自己。
雜人抓住了紅豆的手腕，太陽忽然就從烏雲中現身了，雜人直接抱起了紅豆，身後的風衣伸展出一對羽翼，驟然捲起一股風暴，雜人縱然一躍，藉助科技的力量和自身肌肉的收縮，順利滑翔入海。
這件滑翔特種披風還挺好用，當時劉峰天把它送給我時，也沒多想，就塞在桌子的柜子裏了，等回去后好好謝謝他。
墜入海面后，冰冷的海水刺骨，我是不會水的，何況懷裏還抱着個人。最後是雜人憑藉着一股衝勁，用盡全身力氣，才游上了岸。
游到岸邊，先把紅豆推了上去，後方傳來巨大聲響，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轟！」
摩天大樓的頂層發生了爆炸起火，那些黑衣人炸塌了一個樓層。
這些人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
雜人連忙拽起紅豆，啟動了岸邊的遊艇，向著更遠處的駛去。
幾發子彈貼著頭皮，在耳邊呼嘯而過，擊碎了擋風玻璃，雜人連忙將紅豆壓到了身下。
快艇只有兩個座，擁有自動導航和無人駕駛系統，外觀很像一輛水上跑車。
儘管快艇的速度很快，但是一顆急射子彈還是擊中雜人的肩膀。
我感覺整個左臂都麻木了，喪失了感覺，好似下一秒就會炸裂。
紅豆的臉上沾滿了雜人濺射出來的血，她突然全身顫抖，痙攣起來，她好怕。
又一顆子彈，擊中了雜人的後背，我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隔着近千米也能打中我，十分懷疑開掛了。
隨着我吐出血的那一瞬間，遊艇總算逃離了射擊範圍。
只有在生離死別，重大情緒波動之時，我和雜人才會產生兩種清晰的存在感。
這副身體，是今生的我，雜人是前世的我，由於熊的未知緣故，雜人在我身上蘇醒了。
對於我來說，雜人是我的靈，對於雜人來說，我是今生的魂。
雜人是我，但我不是雜人，我只活這一世。
被第二槍擊穿後背的那一刻，我昏了過去。
看着雜人昏過去，紅豆的膽子大了起來，用手輕輕的挑起雜人的下巴，吻上了他的唇......
在之後，雜人躺了好幾天醫院，我醒來后，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陪在一旁的是忐忑不安的熊，那個叫紅豆的女孩早已經不見了。
據峰天所說，當時，他們聽到了爆炸聲，全城的武裝戰鬥機都出動了，不過沒有抓到那些襲擊我的黑衣人，他們找到我的時候，只有雜人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一處沙灘上，然後就急忙將我送往醫院了。
在我住院昏迷的期間，紫靈來了一次，遞給了熊一份收據，她把那棟高層住所贈送給了雜人，峰天也來過幾次，拿走了那份文件，對熊說會徹查此事。
對於雜人來說，生與死並不是很重要，他從來都不曾有過真正的畏懼，他最討厭的，是那種面對着生死離別，卻無可奈何的落寞。
「唉.......」
雜人躺在天台的地面上，望着漫天星辰，不知道紫靈當時是不是因為喜歡看星空而買的房子。
熊坐在雜人後面，既看着天，也看着雜人。
在床上躺了六天，我就出院了，這是在家修養的第七天了。
雜人每晚都獃獃的看天，是不是給打傻了？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都不理我，熊無聊想着，扒拉起熊掌，數起了星星。
雜人看着一如既往的星空，突然感到一陣悸動，他好難過，不知道為何難過，他不想來過，在某一刻。
其實我今生有很多遺憾，我已經不會再做夢，我也不想那些虛無的東西佔據內心太多的喜樂。
也許，我該回去看看了，有些東西，必須親自了解，才能釋然，否則永遠都會是一條無法解開的心結，那叫做悔恨吧。
我想燃燒自己，就像是夜空中發亮的星辰在某一刻突然爆炸一樣。
「想不想回去？。」
雜人坐了起來，眼睛裏燃燒的是火，亦是光。
熊感覺差一點就數完了星星，被雜人這一嗓子嚇得，這輩子算是數不完了。
「你去哪裏我都跟着。」熊微笑着，也期待着。
「把你上次去北極的經歷跟我詳細的說一遍。」雜人又躺了下去，雙手扶著後腦勺，仰望星空。
熊直接趴在地上，將熊頭蹭了過去，趁著濃濃夜色，看着眼前如此真實的人，緩緩訴說着內心深處的疲倦。
很快，陽光灑在大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雜人吹着海風，後面是他穿越時空后，遇見的第一個朋友。
「你要走了？」
紫靈簡直不敢相信，對於她來說，眼前的男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大概在那座高樓之上，紫靈就已經愛上了雜人，只可惜，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遠遠不是一句「所愛隔山海」那麼簡單。
雜人沖着紫靈微笑，希望她能過得很好，不過自己實在是沒什麼資格說什麼吧。
不過這樣也好，在這個世界上，他要走了，還能有個朋友來為自己送別，已經是極好了，雜人沒有叫峰天，心裏多少有點不爽。
「抱一個吧。」
雜人抱住了她。
很遠之處，熊站在樹後面，露著賊兮兮的大眼睛，灰溜溜的眨著。
紫靈想起這幾個月的經歷，看着眼前如此不清晰的人竟然如此真切的抱住了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流了下來了。
紫靈原本是想微笑的，只是想一笑而過的，可預設的場景總是跟現實充滿了突兀，也曾幻想過離別，因為眼前這個夢幻如泡影的人，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雜人慌了，明明很堅強的妹子，怎麼說哭就哭了，本來還想來個吻別，就此離去，唉，雜人一臉無辜，伸手擦去紫靈的眼淚。
渣男！遠處的熊看着這幅畫面，憤憤不平。
紫靈終於回過神來，一巴掌打向他的臉——卻中途停了下來，轉了個彎，捏起雜人的下巴，紫靈踮起了腳，吻向了雜人。
雜人懵了——完了，世間萬物，風生水起，自然輪迴，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強吻的一天。
再次入夜。
雜人與熊站在天台上，告別之後，就要啟程了啊，在看一眼這座城市吧。
雜人又想起了紅豆，想起了今生。
我只在寥寥數人的眼睛中望見過那種倔強，宛如一束光，照亮了自己。我很感謝那些人，儘管他們不懂得、也不知道。
雜人看着熊，不知道熊再想什麼，大概什麼都沒想。
熊望着星空，望着那片曾經親自走過的星海——仰望着星空的感覺，比行走在星空之上更美，是因為有人陪在身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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